當他回到宗門後,不少同門都驚喜地圍了過來,一個個都帶着崇敬和關切。
而當葉雲霄回到了自己在宗門裏的家時,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撲到了他的懷中,喊他……爹!
"不對,肯定不對……"葉雲霄臉色發白。
這時,他的道侶和兒子,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都很緊張地望着他。
葉雲霄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他這一生。
他的父親是天星宗的長老,而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驚人的修行資質。
很快,他就成爲了天星宗的天驕弟子,到現在,他已是道境巔峯了。
而他的妻子,跟他是青梅竹馬的道侶。
"我的妻子,爲什麼在記憶中是一個叫安若溪的女子……"
葉雲霄心中如是想,但是,記憶似乎十分混亂,他好像變成了兩個人,一人擁有一段記憶。
這時,他看了一上自己的須彌戒,裏面的物品,感覺都很熟。
但唯獨那枚長條水晶,醒來時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只是他卻沒有一點印象。
"這到底是什麼?難不成,是我在祕境中得到的?"葉雲霄心道,左看右看之後,他突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跟他醒來後看到的人和事並不同。
這些人和事,是記憶中有,但卻感覺十分陌生。
而這水晶,記憶中沒有,卻感覺十分熟悉。
這種混亂的感覺,讓葉雲霄感到抓狂。
就在這時,有一個胖子走了進來。
"師弟,我來了。"這胖子看到葉雲霄,目光似乎閃爍了一下,然後來到了他的面前。
葉雲霄看到這胖子,愣了一下,開口:"胖子……"
"沒大沒小,罷了,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吧。"胖子嘆了一聲。
葉雲霄看着這胖子。知道他叫苟富貴,是他的師兄。
但是,在另一段記憶中,也有他的身影。
葉雲霄感覺到腦海之中,如同正在爆炸。
不少零零碎碎的記憶。不斷出現。
他捂着腦袋,突然嘶吼了一聲。
剎那間,有一股恐怖的力量爆發出來。
這股力量,顯然不是道境能具備的,竟是將屋子。還有四周的建築全都夷爲一片廢墟。
"師弟!"苟富貴急忙大叫,來到葉雲霄面前,用力抓着他的肩膀。
葉雲霄看着苟富貴,目光變得有些模糊,腦海裏似乎有無數個聲音,正在大喊。
只是,他無法聽清楚,到底是在喊幹什麼。
這時,葉雲霄這裏的動靜,令得整個天星宗震動。不少人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葉雲霄,你還不清醒過來,都是假的,我們在擎天宇宙中的經歷,都是假的。"
"那裏早在無數萬年前。就已經毀滅,而現在這裏,纔是真正的世界,你明白沒有?"
苟富貴聲音如同炸雷一樣,在葉雲霄耳邊響起。
葉雲霄赤紅的眼睛,開始慢慢恢復正常。
腦海中兩種記憶,不斷交融,他都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假的……"葉雲霄擡頭。聲音沙啞。
"不錯,就是假的,那是一種幻覺,所有人都是如此,在那個幻境中,我們都在其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修行之路,但是,那的確就是假的。"苟富貴大聲道。
"我記憶中,有一個女人……"葉雲霄開口。
"安若溪是嗎?"苟富貴直接打斷了葉雲霄。
葉雲霄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渾身一顫,就是這個名字……
"安若溪,水瀾宗的安若溪對吧,你和安若溪雖然曾有過一段情,但她最終選擇了修行路,不是嗎?"苟富貴道。
葉雲霄一愣,有一段記憶隨之浮現。
以前,安若溪也是天星宗的弟子,不過因爲修行路,她選擇了判出宗門。轉投水瀾宗,而兩人之間的情絲,也一併斬斷。
"那還有我父母,我姐姐,還有夏立,還有鍾月嬌,有丹尊……"葉雲霄開口,一個個人名出現。
但是,他卻發現,他所說的每一個人。在現在的世界都能找到原型。
"所以,那是假的……"葉雲霄嘆道。
"不錯,你比我在其中沉淪的時間更久,所以你纔會分不清楚真與幻,我剛開始出來時。也是花了一些時間,才讓自己徹底醒悟過來。"
"我一開始也很抓狂,懷疑哪邊纔是真,甚至,我想要再度去那祕境看一看。"
"所以,別人不懂你的感受,師兄我卻太懂了。"苟富貴說道。
葉雲霄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聲。
他真的不信,但他的記憶,還有這裏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還有他那兒子,他也能感覺到,的確是他的血脈。
"可是,九天仙界……"
"師弟,你醒醒好嗎?九天仙界。是祕境中,我們第一個去的廢墟。"
"我們在那裏,被拉入到了無數萬年前,經歷了無盡磨難,但是。我們只是一道投影,那裏的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我們。"苟富貴大聲道。
"你不能再沉淪在那虛假的幻境中,那會毀了你,我們現在的世界。纔是真實的世界。"苟富貴額頭青筋暴露,用力搖晃着葉雲霄。
葉雲霄一臉苦澀,他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想起九天仙界,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樣。
"師兄。我明白了,是我沉淪在那場無比真實的幻境中,我現在想好好休息,我想我會恢復的。"葉雲霄一臉疲憊。
"好,你休息吧,不要再去想祕境的世界,你要記住,這裏纔是真實世界,你不是九天仙界的葉雲霄,你是天星宗天驕弟子葉雲霄。"苟富貴說道。隨即離開。
而這時,葉雲霄的道侶帶着那男孩出現在他面前,擔憂地望着他。
"沒事的,讓我一個人靜靜。"葉雲霄勉強道。
很快,十天時間過去。
這十天,來了不少同門,有一些是真關心他的,有一些,則十分虛僞,心中恨不得他去死。
這種種人心,在葉雲霄的記憶中,他是分辨不出來的,但現在,他只是掃一眼,就能看出來。
苟富貴也來了幾次。幫葉雲霄回憶種種。
漸漸地,葉雲霄也接受了他現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