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門出貴女 >92.那就改變世界吧
    這一次盛伯淵離開後,直到後半夜纔回來。

    並帶回來了一個,讓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消息——這羣小毛賊,居然還養了一羣比他們更小的孩子。

    那隻野豬,他們帶回去了之後,自己根本就沒有分到多少,都進了那羣小娃娃們的嘴裏。

    大半夜的,也沒法找人打聽。盛伯淵也不便突然出現,以免驚嚇到了孩子們,就只能先回來了。

    趙灩凝問:“怎麼會有這麼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按理來說,饑荒年代,孩子的生存機率應該低於成年人才對。怎麼附近這幾個州縣會有這麼多孤兒?”

    “應該是兵役和勞役繁重所導致的。”李弘度解釋道,“自從15年前氣溫突降之後,這些年,不僅我們大周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北齊、西昊和西番這幾個大國比我們的情況更爲嚴重,就更不用提那些邊陲小國了。我大周邊境,頻頻遭遇騷擾和侵犯,維護江山穩定,強徵了不少兵役。”

    趙灩凝哼了一聲:“你倒是很清楚。”

    李弘度也不生氣,面色平靜地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想他們應該也不願意做那亡國之奴,任由北蠻的鐵騎踏平中原,肆意欺辱他們的父母、妻兒、鄰里和無辜的百姓吧?”

    “行了,不要用你們政治家的這一套說辭來蠱惑我了!”趙灩凝不耐煩地說道,“對我來說,我和我的家人能平平安安過自己的日子,就是最重要的。你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試圖說服我,洗腦我,還不如想想辦法勸你那個皇弟爹,讓他妥善安置這些孤兒。畢竟一個個活人,纔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資源。等到人都死光了,他還做誰的皇帝呢?”

    李弘度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趙姑娘,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我遲早被你害死。”

    趙灩凝說:“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我又不會追在你屁股後面,更不會喫飽了撐的故意去害你。”

    “……”

    李弘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睡吧!今晚估計只能睡一個多時辰了。明天一早出發的話,應該能夠在天黑之前趕到趕到下一個縣城。”

    “最好是。”趙灩凝送了他一個白眼,“我可不想明天晚上繼續睡破廟。”

    “趙姑娘放心,我保證,接下來的這些日子,絕對不會再讓你睡破廟。”

    李弘度的保證,那絕對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果然沒有再睡破廟,而是連破廟都沒得睡了。

    也不知道李弘度是不是故意整他們,順便磨礪一下自己的心志,鍛鍊一番自己的品格,每次邵宇鋒和盛伯淵都能趕在城門堪堪關閉的時候,達到他們的目的地。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還能說是天註定不成?

    運氣好的時候呢,還能就近找個山洞歇下,運氣不好的時候,他們還得趕到城外的五里亭去。

    到了五里亭,用厚實的麻布將亭子圍起來遮風擋雪,雖然五個人擠了一點,但好歹比露天席地,直接睡在冰天雪地裏要強。

    比如今天,他們就在花溪縣的縣城外的五里亭過夜。

    這附近沒有能捉到魚的地方,馬車裏也還有在上一個縣城裏買的乾糧,胡亂煮點野菜粥,烤幾個包子饅頭也能糊弄一頓。

    喫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就好。

    可是睡在亭子裏,就不怎麼舒服了。

    亭子太小,沒法在裏面生火。

    即使亭子外面蒙了塊布,遮了大半的風雪吧,但風和寒氣都是無縫不鑽的,它們總還是找得到途徑漏進來。

    雖然和衣而眠,身上還蓋着皮裘、毛毯,但躺下後,身上也還是怎麼都熱乎不起來。

    趙灩凝想挨着景元這個小暖爐睡……背對着背,讓她暖暖腳就行了,但小孩子害羞,怎麼都不肯,還將自己的毛毯也蓋在了她身上。

    這麼一來,倒確實是不冷了。

    但看着凍得蜷縮成一團的小孩,她哪裏還能心安理得地睡覺?

    趙灩凝正準備將毛毯給還回去呢,纔剛抓起毛毯的邊邊,旁邊的盛伯淵突然起身,將自己的毛毯蓋在了景元的身上,然後一個翻身,就鑽進了邵宇鋒的毯子裏面。

    全程一聲沒吭,做完後倒頭就睡,簡直不要太帥。

    趙灩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了,反正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身上層層疊疊地蓋了四層毛毯。除了坐在長凳上的李弘度,毛毯還蓋在他腿上,其他人的毯子全在自己身上了。

    趙灩凝懷疑,她就是被活活被這重如山一般的毛毯給壓醒的。

    掀了兩牀毛毯,她正打算再眯一會兒,邵宇鋒跑了回來:“公子,城門開了。”

    李弘度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朝趙灩凝說:“趙姑娘,那我們收拾收拾,就準備進城吧!”

    “公子。”邵宇鋒說道,“我剛看到一輛馬車和一輛騾車過去了,騾車上坐着好幾個小姑娘。騾車簡陋,連個擋風的蓬都沒有,姑娘們身上的衣服也很單薄,好幾個臉上還有傷。”

    李弘度還沒說話呢,趙灩凝就一掀毯子坐了起來:“快,去把她們給攔下來。”

    邵宇鋒說:“伯淵和景元小公子已經去了。”

    趙灩凝匆匆趕到的時候,景元和盛伯淵果然已經將馬車和騾車攔下來了。

    馬車上面,一個三十出頭,珠光寶氣、花枝招展但潑辣兇狠的女人,正衝着攔在車前的景元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要不是盛伯淵持劍站在一旁,趙灩凝都懷疑她會衝上去將景元給撕碎了。

    看這女人的衣着舉止,很容易便能看得出來她的身份職業——應該就是從糧商那裏買下這些女孩的老鴇之一。

    做爲女人最難的,是不僅男人會欺負你,有些女人還會幫着男人來欺負你。

    眼前的賤人,就是其中之一。

    趙灩凝勾起脣角,笑着走了過去:“這位大娘,別罵了,我們是來跟你做買賣的。”

    “誰是你大娘?”老鴇鳳眼一挑,一個眼刀過來,也是媚態橫生。

    她的這種狐媚風騷,是沁入到骨子裏的。

    不過說起性感,還是紅綾那種才恰到好處,豔而不媚,美而不妖。

    雖然年齡攻擊什麼的,很沒品,但是對付這種女人,趙灩凝覺得再沒品的招都不算什麼,好用就行。

    無視老鴇的怒氣,趙灩凝笑着說:“大娘,做買賣嘛,有錢賺就行了,何必管心情愉快不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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