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門出貴女 >96.毒經
    即使父母有一萬個不捨,魏小憐還是毅然決然地踏出家門,跟着趙灩凝去充州。

    不過在魏夫人的再三哀求下,趙灩凝還是決定在花溪縣多停留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出發。

    不過人是留下了,但有些事情,不必本人親自出馬,一樣能解決。

    而剛好,李弘度在這邊有個關係很親密的朋友。

    柏先生是入夜之後,出現在跨院天井裏的。

    彼時,景元正在練劍,而趙灩凝坐在一旁翻看醫書,就當是陪他了。

    這段時間,景元練劍格外的勤奮,真的能用“拼命”來形容了。

    也不知道是身上的毒差不多解了,體質在慢慢恢復的緣故,還是因爲之前被盛伯淵武力壓制給刺激到了。

    不過人家想努力,趙灩凝也不好去拖後腿,勸他休息什麼的,只能多想想辦法,給他更新一下藥方,讓他體內的毒早日清除。

    更新藥方這事,趙灩凝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但一直沒什麼好的想法,再加上忙,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不過今天翻閱醫書,倒是讓她打開了新思路。

    應該是爲了給女兒治病吧,很多現代已經失傳的古醫書,這魏家和他們趙家一樣,也是蒐羅了不少。

    今天去他們家書房的時候,趙灩凝還被那滿屋子的醫書給震驚了一下。

    隨手翻閱過後,她發現這其中有不少書是真材實料,哪怕放到現代,也都是可以拿去做爲研究生讀物的。

    就是可惜醫生地位低,收入少,想要一代代保存醫書不易,而一般讀書人根本不屑於收藏,再加上各種天災人禍,好多好東西,就是這樣慢慢地消失了。

    看到這些醫書的時候,趙灩凝立馬就覺得跟魏騰買下來。

    就在他們商談價格的時候,魏夫人聞訊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將全部書籍贈送給了趙灩凝。並且承諾,會親自僱了馬車,給她送到充州去。

    她這應該是不放心女兒,想親自過去看看女兒要待上好幾年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趙灩凝也不戳破,甚至還還歡迎之至。最好魏夫人能夠敲鑼打鼓地去,嚷嚷得人盡皆知。

    她正仰着頭,想着要再從哪裏拐幾個千金小姐來拜自己爲師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一道黑影躍上牆頭,一陣飛檐走壁,然後落在了她和景元所在的天井裏。

    她全程看得目瞪口呆,那人都落地了,也都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景元,在那人落地的一瞬間,就舉劍刺了過去。

    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裝扮倒像是讀書人,但看那輕盈的身姿,躲避景元劍招的遊刃有餘,倒像是個世外高手。

    聽到外面的響動,屋內的李弘度和邵宇鋒也都走了出來。

    看到交手中的兩人,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趙灩凝覺得此情此景,倒有一種長輩在指教自家晚輩的感覺……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畢竟,李弘度可不就是景元的長輩嘛!

    追着中年男人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沾到後,景元終於放棄了。

    他默不作聲地退回到了趙灩凝的身邊,面色有些陰鬱地瞪了李弘度一眼。

    李弘度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被瞪得莫名其妙。

    不過他現在也沒空理會這個彆扭的小外甥,而是朝着中年男人走了過去:“這麼晚還勞煩柏先生過來,辛苦了。”

    中年男人也跟着上前兩步,恭敬地朝他作揖:“柏堯拜見公子。”

    “先生不用多禮。”李弘度親自將他扶起來,說道,“今天請先生過來,是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

    柏堯說:“有什麼需要在下去辦的,公子交代一聲便是,在下怎擔得起公子一個‘請’字?”

    一旁的趙灩凝聽得直汗顏,這就是李弘度說的“朋友”?有朋友是這種相處模式的嗎?

    李弘度從腰間取出一張紙條,放在了他手心:“你去找些人受,將這幾處的姑娘救出來。”

    柏堯攤開紙張一看,面色微微有些詫異:“公子,這幾個地方好像都是……”

    “是窯子。”李弘度親口印證了他的猜測,“你去將她們帶回去就是,其他的不用管。”

    柏堯有些擔憂地說:“公子,要將這些地方的姑娘救出來不難。這些窯子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官府根本就不會管,也不會接受他們的報案。可是這些姑娘身上大多是帶着病的,真將她們帶來了,恐怕不好安置。”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李弘度朝趙灩凝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她們有地方去的,想要離開的,就讓她們離開;如果是無處可去的姑娘,就將他們送到充州鹿山縣的十里莊,自有這位趙姑娘收留她們。”

    柏堯順着李弘度的視線看了過來,朝趙灩凝點頭爲禮。

    趙灩凝也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總覺得這個柏先生,看着有些神祕莫測。

    柏堯來得突然,去得也匆匆。

    他離開之後,天井裏面就只剩下趙灩凝、景元和李弘度、邵宇鋒了。

    瞥了眼景元手上的劍,李弘度笑着問:“要不要舅舅指點你幾招啊?”

    “不用。”景元又瞪了他一眼,扭頭就回房去了。

    這幾天來,一直都在風餐露宿的,好不容易能夠在暖烘烘的房子裏睡覺了,趙灩凝反而很想在外面冷靜一下,所以,也就不急着回屋。

    李弘度擺了擺手,示意邵宇鋒去忙自己的,然後就在趙灩凝對面坐下了。

    “趙姑娘這是在看醫書?”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還問這種廢話?

    趙灩凝放下手上的書,茫然地看着無星無月的天空:“這些文字,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曾經醫生的地位也顯赫過,可如今生活越來越好了,富有的人也那麼多,爲什麼大家卻越來越諱疾忌醫,寧願死,也不願意有病治病呢?”

    李弘度說道:“可能是大家將面子看得比命重要吧!”

    趙灩凝問:“那你呢?你也是這麼覺得的?”

    李弘度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覺得一個人只有活着,才能去實現心中所願。但如果真的遇到破不記得的事,有些東西比命重要。”

    “比如呢?”

    “比如我有位兄長,明知道私自開倉賑災、盜用兵符救人都是欺君之罪,他卻義無反顧,最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依然覺得很值。”

    趙灩凝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位兄長,但看他的神色,應該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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