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種蔬果，不種糧食的話，對於現在的糧食危機，其實不會有任何的緩解作用。
趙灩凝也不知道這算什麼功。
不過這玻璃大棚弄出來了，還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先生這段時間，就在忙這個事？”
柏堯摸了摸平滑的玻璃，滿眼都是激動：“能忙好這一件事情，也就不錯了。殿下現在需要的，不是給他出主意的人，而是能幫他做事的人。他離開京城太久，雖然藉助趙姑娘，重新出現在了陛下和文武衆臣們的面前，但要站穩腳跟，還得靠這個。”
趙灩凝沒有搭腔，她對這些不感興趣。
而且柏堯當着她的面，直言不諱地說李弘度利用她重新回到了京城……她總覺得柏堯後面還有話要說。
“殿下和禁軍統領韓晰獨女的婚事，趙姑娘應該有所耳聞吧？”
果然，這不就來了？
趙灩凝也煩了他們沒完沒了的試探，直接說道：“聽說了。這兩人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可惜的是，這兩天韓姑娘沒來，不然我肯定當面恭喜她，恭喜她終於如願以償了。並且祝他們幸福。”
柏堯是多聰明的人？說他“多智近妖”都不爲過。怎麼可能聽不出趙灩凝話裏的弦外之音？
趙灩凝這話，就只差沒明擺着說“我沒有攀高枝的打算，以後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柏堯點到即止，也不戳破，趙灩凝的回答也是委婉但堅定，兩人心照不宣，不再提這事。
或許是不想氣氛僵住了吧，柏堯問道：“怎麼沒看到心怡姑娘？她沒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嗎？”
趙灩凝說：“有位御史家的小姐因偶感風寒，上門來求醫，我見不是什麼大病，就讓心怡去了。這兩天都沒有回來，估計得等她病好了再回來吧！”
柏堯笑着說道：“如今姑娘在京城名聲大噪，我聽說來拜師的人有不少。其中不乏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和懸壺行醫多年的名醫。如果姑娘不是住在晉王府，只怕前來登門拜訪地人更多。”
趙灩凝問：“柏先生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我應該幫出去住嗎？”
柏堯的臉色僵住，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難得見到柏堯窘迫的模樣，趙灩凝樂了一會，也沒有繼續爲難他，反而是問出了另一個一直掛心的問題：“我來開的這段時間，東籬山莊沒出什麼事吧？”
說到正事，柏堯立馬收起了尷尬，回答道：“姑娘放心，有伯淵和柳嫣在，不會出問題的。姑娘可需要寄封信回去？”
趙灩凝搖頭：“不用了，反正也待不了幾天了。”
柏堯詫異看她：“姑娘是打算回鹿山去了？”
“不然呢？”趙灩凝反問，“這邊也沒我什麼事了吧？現在連個罪民帽子都給我摘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了，我好像沒有留在京城的必要了。”
柏堯微微蹙眉，但最後還是沒有再勸，而是說道：“姑娘決定離京之前，還是先見一見殿下吧！”
未免趙灩凝拒絕，在她開口之前，柏堯又加了一句：“畢竟趙姑娘是殿下的客人，離開之前，還是因爲當面道別的。”
原本她想說的是，其實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等良好的來找她。
不過左等右等，結果沒將李弘度等來，反倒是先等來了殷九娘。
而且是也就能前腳剛來，李弘度後腳就急匆匆趕回府來了。
趙灩凝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枚已經過完了要被丟棄的棄子了。
雖然是打算來後山採些藥回去的，不過既然遇到了柏堯，趙灩凝也就不那麼在意一開始來後山的目的了，跟着他一同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的側面，這邊可以直通趙灩凝住的院落。
眼見着差不多就要到趙灩凝的住處了，柏堯也不像是有停下腳步告辭的打算，趙灩凝不得不先開口說道：“九娘來了，現在應該就在我的住處……晉王殿下也過來了。”
柏堯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顯然是並不清楚殷九娘來了晉王府的事。
不過他很快就說到：“即使如此，那在下不便打擾，就先告辭了。”
趙灩凝點點頭，沒有邀請他進院子裏去。
去了一趟後山，再回來的時候，差不多也過了一個小時了。趙灩凝覺得，他們倆有什麼話也都改說完了。
而且，說不定人都走了。
不過回來的時候，她還是先找到了侍女，問了問裏面的情況。
殷九孃的確是已經走了，但意外的時候，李弘度居然留了下來。
趙灩凝進了院子的時候，就看到李弘度正站在她曬的藥草前，揹着手在那裏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腳步聲，李弘度也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有轉過頭去看竹篩裏的藥草了：“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這個，倒是沒事都能給自己找到事做。”
對於這種沒話找話的行爲，趙灩凝懶得搭理。
李弘度也不在意，又換了個話題：“你剛剛去後山了？見到柏先生了？”
聽他提到柏堯，趙灩凝便知道，應該是要說正事了，這才點頭：“見到了。他聽說你和九娘都在我的院子裏，將我送到後就離開了。”
“那你應該也看到了後山上的玻璃大棚了？”
“看到了。”趙灩凝又點了點頭，“還沒恭喜殿下，得償所願。”
李弘度終於轉過身來看她，面上似笑非笑地問：“恭喜我什麼？”
趙灩凝聳了聳肩：“恭喜殿下扳倒了三皇子，恭喜殿下得到尹貴妃的鼎力支持，恭喜殿下重得陛下喜愛，恭喜殿下大權在握……”
李弘度挑眉：“還有呢？”
“恭喜殿下，喜結良緣，終於抱得美人歸。英雄配美人，這韓大小姐活潑善良，能文能武，倒是配得上殿下。”
趙灩凝這話說得極爲真誠，沒有半點的作僞，李弘度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收斂了。
他靠近了兩步，認真地看着趙灩凝，說道：“我以爲，你至少還會說點其他的什麼？”
“的確還有其他的要說。”趙灩凝說道，“原本今天也是要求見殿下的，既然殿下親自過來了，那我便直說了，我得跟殿下辭行了，這兩天就走。至於殿下和韓姑娘的喜酒……如若有機會，我會帶着家人一同來京，共同向殿下和韓姑娘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