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關隴老秦人 >74.第74章 我見過你的悲傷
    春日,陽光普照;

    隴山,遠近一片碧綠;

    駿馬,縱情在空闊的原野;

    帶着心的姑娘縱馬疾馳在隴山之巔,此時的嬴康心甭提多高興了。 .

    人生不過如此,追求不過如此,若能夠帶着心愛的人信馬由繮,縱情山水,這一輩子也是這樣過下去了。

    此時的十七歲的少年嬴康正帶着自己的心的姑娘在空闊遼源的隴山不斷的跑着,跑着,不知疲倦,不知睏乏,甚至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出了信馬由繮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終於,馬跑累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腳步也越來越慢。此時的嬴康不知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前面有一條小河,我們去哪兒坐會吧!”身後的若曦公主對嬴康說道。

    “好--”嬴康騎馬下了山坡,來到小溪邊。

    隴山地處西北乾旱地帶,只要有水有了一切。與周邊乾燥的氣候相對,小溪邊水草豐茂,各色小花點綴在青青的草地。

    嬴康跳下馬,隨手將若曦公主從馬背扶下來,然後放開馬繮,讓自己的戰馬在小溪邊喫草。

    坐了一路,虢國公主姬若曦早是腰痠背痛了,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才走了多長的路這麼一瘸一拐的。”嬴康見若曦走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還笑,還笑,也不知道來扶一下我。”姬若曦雖說是公主,但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白了一眼嬴康說道。

    “好好好---”嬴康見狀趕緊前扶着若曦來到小溪邊的一塊大石頭,隨後扶着她坐在石頭。

    待若曦坐好後,嬴康也跟着坐在她的身邊。

    “這裏好美啊!跟我們關的渭水還真有些像。也是有花有草,快看,那兒還有小鳥。”不遠處,一隻黑白相間的小鳥飛過,發出“喳喳”的叫聲。

    “那是燕子,在我們秦人那裏叫做玄鳥,也是我們秦人的圖騰。”嬴康望着小鳥對若曦說道。

    玄鳥?

    對於一直在關長大的虢國公主姬若曦來說或許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燕子叫做玄鳥的。

    “你們爲何要把它叫做玄鳥呢?還要把這麼小的一隻鳥作爲圖騰呢?”若曦好的問道。

    “那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聽說在遠古開天闢地的時候,有一位名叫女脩的姑娘,一天她正在紡織,看見一隻“玄鳥”掉下一個蛋,她拿來吃了。吞下這個玄鳥蛋後,女脩竟生了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取名大業,他是秦人的祖先。”嬴康繼續說道:“正是因爲秦人的先祖與玄鳥有關,所以我們秦人部落的圖騰成了一隻玄鳥。”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關的國家看不起你們秦人,原來從根源講秦人跟關國家不是一個祖先。”若曦畢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經意之間把心裏的實話給說出來了。

    聽完若曦的話,嬴康也不怪罪,畢竟一直以來秦人受到關諸國的排擠,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他早習慣了,“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對秦人另眼相看的。”

    原本一直望着溪水的姬若曦轉過身睜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身邊這個跟自己年齡基本相仿的少年,“你時候什麼?”

    “我說總有一天我會讓關諸國對我們秦人另眼相看的。”嬴康再次重複了一遍。

    “嗯--,我相信你能夠成功的。”若曦想了想,輕輕的點點頭,對嬴康說道。

    此時的隴山是安靜的,除了遠處傳來一兩聲鳥叫之外,萬籟無聲;若曦公主脫掉鞋子,把腳伸進水裏,一點一點的撩起水花。

    嬴康看呆了。

    美人,良馬;

    美景,良辰。

    “若今生能夠與此等美人一起生活,我嬴康還有什麼樣的追求呢?”嬴康在心暗暗說道。

    許久,嬴康對若曦道:“若曦公主,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啊?

    聽完嬴康要爲自己唱歌,虢國公主姬若曦再次好的望着這黑黑紅紅的少年,“你還會唱歌?”

    嬴康臉一紅,更加羞澀起來,“我會唱歌,不過只會唱一首歌。”

    “什麼歌?唱出來我聽聽。”若曦白淨的臉泛起一道紅暈,神往的望着這個少年。

    “那我給你唱一首《車鄰》如何?”嬴康說道。

    “好---”若曦起身站在石頭,高興的鼓掌道:“讓我聽聽你們西陲特有的歌曲。”

    於是嬴康清了清嗓子,高聲唱道:

    有車鄰鄰,有馬白顛。

    未見君子,寺人之令。

    阪有漆,隰有慄。

    既見君子,並坐鼓瑟。

    今者不樂,逝者其耋。

    阪有桑,隰有楊。

    既見君子,並坐鼓簧。

    今者不樂,逝者其亡。

    空山寂靜,唯有嬴康的歌聲傳的悠長。

    萬籟無聲,唯有若曦的讚美聲留在了這山川河流之。

    嬴康唱罷,淚水不由得下來了。

    “你怎麼哭了?”剛剛還在爲嬴康的歌聲鼓掌的若曦突然看到嬴康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淚水。

    “你有所不知,這首《車鄰》原本是爲我的父親秦仲所做,原本描寫的是我父親征戰戎狄歸來之後宴請親朋的讚美之詞。可是歌聲還在,我的父親卻沒有了。臨死前竟然身首分離,每當唱到這首歌的時候,我止不住想起了父親當初的差慘狀,不由得淚水下來了。”嬴康帶着哭腔說道。

    若曦見轉,女孩子的同情心油然而生,跳下石頭,輕輕的將嬴康攬在懷裏,在他的背輕輕的拍了拍,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相信秦人會在你們兄弟的帶領下,走出低谷,走出犬丘,最終會實現你心的願望的。”

    此時的嬴康一點也沒有當初隴山大戰豐戎時候的英雄氣概,剩下的只有一個少年的無助和依賴。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隴山的斜陽已經變成了夕陽,把無限的霞光灑滿在這條小小的溪流。

    鮮花有了顏色,呈現出最美的狀態;河水有了生命,歡快的流向遠方。戰馬早喫飽了,在地打了個滾之後,靜靜的等在小溪邊,等候主人再次縱馬馳騁。

    不知什麼時候,趙伯圉和侍女趕了過來,站在山崗對山下的嬴康和若曦喊道:“時候不早了,再不走,今天要在山過夜了。”

    若曦放開嬴康,雙方對看了一眼,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嬴康牽着馬,身後跟着虢國公主姬若曦,緩步走山坡,跟趙伯圉和侍女一起踏了趕回虢國的道路。

    我見過你高興的樣子,也見過你悲傷的神情;聽過你英雄的傳說,也體會到你哭泣時候的無助。

    你的悲傷,你的興奮,你的哀愁,你的猶豫,還有你內心深處那顆萌動的心,我都見過了。

    剩下的都在無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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