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茅山鬼咒 >第一章:巫山
    一夜休息後,我們的精力基本都恢復了過來,早雷雲光簡單的給我們說了一下,要進巫山,需要經過一個叫盤坨的小縣城。

    因爲這個縣城太偏,而且路途遙遠,也不在旅遊區之內,每天都只有兩趟車,因此我們一大早便了第一趟大巴。

    不得不說,這一趟車可能是我坐的最痛苦的一次了。

    我原本以爲這雷雲光口的大巴是國家的正規客運,可是到地一看,尼瑪,這車要是拉到城裏,恐怕都已經報廢好幾次了,外面的漆都幾乎已經掉光了,東一塊綠西一塊白的,不知道刷了多少遍,車牌照都裂開了好幾條縫隙,根本看不出來數字。

    從外面看起來,唯一的好零件恐怕是那四個車軲轆了。

    這外面看着都這樣,裏面更不必說了,座椅都已經爆開了,棉花絮子到處都是,後排的客座實在是不能再用了,用來代替的都是硬木凳子。

    師兄看着這車,臉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這車,還能載人麼”?

    那拉客的司機一聽不了樂意了,說老倌說啥子喔,這車每天跑兩趟,五年多了,沒翻過一次。

    了車,還沒到半個小時,我和師兄都已經將這開車的司機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

    龜兒子的,這車翻沒翻過我不知道,不知道這車不多的人的心一定是翻了不止一遍兩遍。

    這巫山的地形本來複雜,雖然修了公路,不過走起來卻是九曲十八彎的,不少的地方都已經塌方了,最要命的是,公路的外邊連護欄都沒有一根,看着下面那霧氣升騰的懸崖深淵,車裏膽子小一點的人臉都已經白了,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早被嚇得哇哇直哭,她母親也是面色蒼白,問司機能不能開回去,這車我不坐了。

    可司機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說都跑了這麼久了,要回去車的其他人肯定不能同意,再說了,這公路是單行道,窄的很,車子也打不過彎。

    我想問雷雲光爲什麼不申請一輛車下來,雖然鍾師叔說已經在制定抓捕計劃了,可是也都還沒有落實,說的大一點,我們這是作爲先遣部隊的,要輛車也是情理之的事情。

    可是扭頭一看,雷雲光也都在自顧自的打着瞌睡,哪裏還有一點精神。

    我和師兄也是迷迷糊糊的,也不在去多想,閉眼眯了起來。

    “喂,都起來了哈,感謝各位乘坐這趟車,到站了,到站了,都下車了,祝你們旅途愉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了一個聲音,我們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外邊,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來已經到了。

    “錘子的愉快,老子的骨頭都散架了”。

    “還坐個毛線,老子下車走路都不坐你這車了”。

    原本不多的十幾個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車,嘴裏不斷的謾罵着,司機顯然是習以爲常了,趴在方向盤面抽着一根劣質的黃鶴樓香菸,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我們三人也下了車,緩了一會兒,這纔開始找地方休息。

    盤坨是一座老城了,或者說是古城,坐落巫山以南,緊靠着湘西,古城的邊是長江主流,與巫山主山脈遙遙相對,倒是真正的依山而建,伴水而居。

    不過,因爲所處的地方過於偏僻,來旅遊的人實在是不多,因此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賓館和旅店,只有一些簡單的招待所。

    小旅店裏面連洗個澡的地方都狹窄的很,電視這些也沒有通,連手機信號也沒有,師兄的那大哥大在這地兒算是廢了。

    三人簡單了吃了點東西,又去買了一些手電繩索之類的,這裏是最後的補給地點。

    弄完這些東西,便回到旅店,都早早的牀休息了。

    巫山這地界的確是溼氣重,我是被凍醒的,現在是十月份左右,正是霧氣和寒氣最重的季節,從招待所一出來,遠處的巫山山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被霧氣籠罩着,而且這霧氣和其它的山嶽都有所不同,濃度且先不談,遠遠的看過去,山頂的濃霧猶如從天垂落下來的一般,與空的雲層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霧有云,雲藏霧,當真猶如仙境一般。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吶,嘖嘖嘖,這巫山之雲,當真是不同於其它地方,常說巫山雲雨,巫山雲雨,你們還沒見過巫山的雨吧,只有親身感受一下,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巫山雲雨”。

    雷雲光看着那遠處的雲霧不由得說了這麼一句,師兄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道:“得了吧,你個小傢伙纔跟着龍虎山的真人學了幾年,知道啥叫曾經滄海難爲水麼,我和你承情大哥纔是曾經滄海,曉得不”?

    當年在雷家這雷雲光是人小鬼大的,雖然跟着真人學了十幾年的道,不過這性格還是沒咋變,不然也不會在接我們的牌子面寫我的綽號,被我師兄數落了一頓,撇撇嘴,說對對對,你們兩是大人物,牛逼,我自嘆不如,不過,這巫山的雨是真不錯的。

    我早已整理好了東西,說得了,咱們這是去辦正事,最好祈禱一下,不要下雨,否則那山路怎麼走?

    因爲這巫山的溼氣重,所以我們穿衣服都較厚,而且外邊都是用的防水的帆布,穿着高筒靴,儼然是和那些探險之人一般。

    或許是因爲這地方很少有遊客來,因此見到我們三副新面孔,好幾本地的人圍了來,問我們要去哪裏,需不需要嚮導什麼的。

    我們第一次來這地方,雖然雷雲光說在巫山活動了幾年,不過對於這裏,他也不是太熟悉,而且要去河邊還要走一大截的山路,害怕走偏了浪費時間,還是花三百塊錢找了一個本地導遊,讓他帶着我們去。

    這人說是導遊,其實是這古城裏面一個倒賣小菜的小商販,三十多歲,看起來油滑的很,不過從面相面來看,這人的本心不壞,若是連這點都看錯,那我們豈不是白修了這麼久的道?

    我們走的時候,他正在賣着最後的兩把空心菜,見到我們從招待所出來,菜也不賣了,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圍了來,問我們要去哪。

    路,這雜牌導遊叼着根天下秀,又抽出三根遞給我們,可我們也不抽,擺擺手,搞得他有些尷尬,以爲是我們嫌他的煙太差了,訕訕的收回了煙,見我和師兄揹着的兩個畫筒,又問我們是不是去山裏寫生的,每年都有好幾批的學生和畫家來這裏寫生,雖然咱們這地兒偏僻,可是風景卻不是外面能夠的了的。

    他這話說的不錯,對於此,我們算是深有體會的,城市之雖然繁華,可是那燈紅酒綠之,男女的歡聲笑語之間,又有多少歡樂是真心的?

    紅塵煉心,煉到最後,還是要回歸山林之,洗去多餘的塵埃污垢。

    走了一個午,我們纔到了河邊,山路難走,因此這裏的一些山民要出去,除了到古城坐車之外,更多的是選擇水路了,撐一片竹筏,順水而下,坐車還要快,而這種出行方式,早在千年前便被古人所採用了,南北朝時期的著名地理學家便寫過:“至於夏水襄陵,沿溯阻絕。或王命急宣,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里,雖乘奔御風,不以疾也”。

    可見,在這陸交通不便之地,走水路是一種最爲明智的選擇。

    到了江邊,倒是見到了不少的竹筏,只是現在或許是午飯時分,也沒有多少船伕。

    前面說過了,因爲這地方太偏了,所以來旅遊的人少,因此這些竹筏的一邊雖然還停着一艘小遊輪,不過看着已經好久沒有開動過了,船板面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青苔。

    到了這江邊,我們找了個看起來有經驗的的船伕,這一片水域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可是誰也不曉得下一處是怎麼個情況,巫峽這地方本來是山高水急的,我雖然會點狗刨,可要是遇見暗流什麼的,搞不好還得把小命搭進去。

    而且,最爲要命的是,自從小時候被那水鬼纏身後,一直留下了心裏陰影,因此,找個有經驗的船伕划船,肯定是對我們有益無害的。

    這個船伕姓卓,我們都叫他老卓,看起來五十多了,我讓他帶着我們三人到這巫峽看看,我們寫生,需要靈感。

    老卓是這土生土長的重慶人,重慶和四川緊靠着,語言差別也不大,人也耿直,這方言說出來,我們聽着倒是特別的親切。

    “這個地方你們找老漢我找對了,我在這兒劃了一輩子的船,小時候敢脫光直接朝着這水裏紮下去,哪兒有漩渦,哪兒有急流,我心頭都清楚的很,去年子有個很出名的攝影家,叫徐啥子的,要去沒有人到過的地方,哪些後生仔都不敢去,還是找的老漢我,到最裏頭那個偏角,拍了幾張照片,後頭聽說還拿了啥子獎”。

    我聽着着老桌的話,看着他那早已變得暗黃的皮膚以及划槳的手法,曉得他的確是個老手,也不像是說假,便從包裏面摸出來一千塊錢,塞給老桌。

    “老哥,來,錢你先收着,你們帶着我們在這江轉一圈”。

    老朱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我這麼大方的客人,連忙擺手:“哎哎,要不得喔,你們咋給我這麼多錢,要不到這麼多,拿一百可以了”。

    這山裏人都淳樸的很,可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也值得起這個價錢,船之前雷雲光看過地圖了,我們的目的地,恐怕連老桌都沒有去過,因爲,這個地方,有一個聽着令人有些恐懼的名字——鬼打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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