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謀鳳權 >第九十五章 物是人非
    “池兒,我休息好了。 .”鳳知離看着她脖子處漸紅的顏色,不覺眼睛一暗,這個丫頭從來都能撼動他的心。

    “那你快起來,老孃腰都快斷了。”許傾池是別過頭說話的,他此刻的眼神過於熾熱了,她還想過她的太平日子,之後買一處田宅安心過日子的。

    “好,池兒……”鳳知離起身的時候還扶了她一把,池兒這稱呼也是少見啊!

    許傾池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她是真的把腰給扭着了,果然隨時都不能大意,要不是看在他爲了找她整夜沒睡的份,她真的會把他送到清幽樓的。

    “鳳知離,說正事,我覺得之前給你的那個木盒裏藏的是關於內亂最直接的證據。”而且提起木盒,她想起了之前趁亂偷她東西的人,那個男子若是事先便知道木盒裏藏的是什麼,那說明他幕後之人與當年之事一定有很大的牽扯,要是這樣的話,何不……有辦法了。

    “木盒我放在熾羽山莊你的房間裏。”鳳知離在她眼神示意下,“安分”的坐回了原位,直直的看着她。

    “別這麼幽怨的看着我,我又沒欺負你。”許傾池把扇子收起來,面的字她也看到了,池暮二字的意思實在太多了,而且孃親是在池暮亭與她說了那番話……天與海的盡頭,會是什麼?若是把海作這一池湖水,那這湖水遠處落下的餘暉便是這天與之的盡頭了,那這句話給的並不是地方的信息,而是時間的,是指……黃昏。

    因爲只有黎明與黃昏時分纔會出現天與海的限制,而這把扇子裏的餘暉是落日的,可是……這個遠遠不夠,算是指夢華海域的黃昏時刻,也沒有具體的位置,所以一定還有其它線索是她還沒有想起來的。

    “池兒,你真好看。”鳳知離推算着日期,鳳家家主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在外面呆了五年已經是他這爹能給的最大的限度,鳳家是不得不回了。只是以前覺得無所謂,如果此接下家主一職所承擔的責任,或許這也是一種活着的方式,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了惦念的人……

    “自然沒有你好看,不過還是謝謝。”許傾池很大方的回了他一個笑容,畢竟有人誇自己還是一件好事嘛,不過被一個長相自己好看的男子誇獎,還是頭一回。

    兩人許久沒有交談,鳳知離是依舊閉目養神,而許傾池則是看着外面的街道,若是處理好在白曜國所有的事,她應該會考慮前往龍鳴國吧,而且她給自己的時間限制是半個月,也只有半個月。

    白曜國瑾王府

    “沐老爺,王爺在書房等你。”來的人傳達到這句話便出去了。

    沐辭放下他正翻看的書,這些書有一部分也是出自他的手,只不過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翻閱了,當時年少輕狂,以爲在朝堂做一份大事,替家國留下一些值得傳閱下去的書籍,便是他林天海最大的聲望,可是官場不是那般的隨心意而爲,當時以太子爲首的和派,與以二王爺白天栩爲首的戰派也是鬥了幾年,可惜……

    如今想來皆是物是人非,而且白曜國的戰神白天栩根本無意派系之爭,只是這一切都是皇當時暗授意的,他這個臣當時沒有勸誡皇的做法,已是最大的錯誤,後來皇已經有意讓他退休,他也乾脆順着這旨意辭官還鄉,只是後來皇要求的是……他不能私自離開白曜國。

    他原本不是白曜國人……

    其實瑾王府原先爲王爺府時,在他辭官之前是最經常做客的地方,因爲當時的瑾王並沒有參與到兩派之,可是……後來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他與之的關係也漸漸疏遠了。

    “王爺”白天策轉過身來,對着面前的人點了點頭,該說清的一次性說清吧,若說是誰解開了他的心結,應該是心芙吧,她最後一次找他談話時,是把所有事情挑明瞭說的,關於他和黎月……以及她的打算。他提出的對外宣告瑾王妃病逝的辦法,她也是一口答應了的。

    她有一句話……我不曾後悔當年與你相遇,亦不曾後悔嫁給你,這些牽絆當是你我之間被小孩子的天真纏繞在一起的紅線,在他們的手下越理越亂,可是最終有一天還是會解開的,而這一天便是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的時候。

    是因爲天真無邪,所以剛開始時都是好意吧。

    “天策,你我之間有十年沒有如此了吧。”沐辭看着書房裏的環境,擺設基本沒有變動,也是,如今的瑾王府其實也與當年沒有多大的變化。

    “沒想到林先生還記得來我府做客的日子。”白天策從書櫃拿出一本書,想現在學堂之用於教書育人的書籍,有大半也是經過他的修訂而致用與白曜國。

    “都這麼多年了,許久沒聽到有人稱呼我爲先生了。”沐辭接過他遞過來的書,翻開第一頁的時候看到當年自己的落筆,這還是他送出去的第一份東西。

    “林先生學識淵博,當年正當健年時,卻不知爲何執意要辭官回鄉。”若是當年還與之有聯繫,或許能得一誠言勸告,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的相見。

    “那天策當時明明不在兩派之,最後又爲何成了太子的有功之臣。”沐辭看着他倦色的神情,當年他確實算是置身事外,可是最後所發生的事情遠不止只是二王府下遭難,而是有關白曜國未來的氣運啊!

    “先生這話可是在責怪我?”白天策苦澀一笑,當年的後果他已經嚐到了,若不是年少時漸長的野心,也不至於後來失去了……月兒的心,又或者說,她的心可能從未在他這裏停留過。

    “我想我同樣沒資格議論。”因爲他最多也只算一個旁觀者,雖然不知道當年先皇是如何想的,可是他現在漸漸的留有了市井百姓的安謐思想,平淡的日子纔是真。

    “那先生可是責怪我如今學會了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不過先生若是生氣的話,我也理應賠罪,當年我還承受過先生的教誨,也算是先生的半個弟子了。”瑾王與其一同坐在桌旁,連茶水都是他有心準備了的。

    “我如今一介草民,自是受不起,還是多謝天策你的出手,解了我一直以來的憂慮。”他收到知離送來的麒麟銅鏡時,確實打算派人前去鳳家藥園,可是這個時候有人送了一封信來,那面的筆跡他是認識的,當年與天策多有書信往來,這封信是他親筆寫的。

    “我若說是前幾日才知曉先生所面臨的困境,先生會相信嗎?”他的確是被人告知的,他所需要的解藥已經存放在府有些年月了,只是不知當年告知他的人是不是與這今昔再次相告的是同一人,當年那人的身份……有點特殊。

    “我已經老了,對許多事也不再一個勁的刨根問底,有時候一個結果那麼簡單的擺在我面前反而更讓我活的明白。”所以不管是誰計劃的,他能最後拿到解藥救了楊賢侄的命,也是救了他這女兒的命啊!

    “先生現在倒是看得我通透多了,要說我一直放不下的……便是對他們的愧疚吧。”有些事情連彌補都顯得那麼可憐與懦弱,明日在封王典禮他會宣告天下當年真正的內幕,自然也是接受了裕衡乃至白曜國的臣民對他的處罰。

    “天栩夫婦我倒是見過一面,他們二人可謂說是有天下明理在身,天栩雖是皇子,卻心境明朗,知道自己的路該如何走,而那個王妃則是……眼便是明理。”若說他遇見的人真正因才華欣賞過誰,也只有三人,天下第一神醫之稱的百莫神醫,當年平定三國之亂的雲魂國守將,以及這白曜國紫軒林的老者。

    而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王妃,雖交談不深,可是他能從她的眉眼發現一種憐憫衆生的神態……實是不可多得。

    “皇兄自然不是尋常人,不過先生對這皇嫂的評價倒是挺高的,只可惜……”白天策的臉色其實還有了變化吧,他儘管表面不露聲色,可是月兒與之的關係他還是瞭解的,她們都是從白子部落來的人,可是在白曜國皇室,這部落之名也是遭到禁止提及的。

    月兒這些年所受的苦,他怕是無法想象,而且……月兒怕是時日不多了。

    “天策,明日便將舉行封王儀式,你心裏應該已經有所打算了吧。”明日拿到解藥他便要帶着可微去找知離謝罪,他私自帶着麒麟銅鏡與之做了一番交易,雖說明日可以拿回,可是不知天策他在背後利用這銅鏡做了什麼事情,麒麟銅鏡是鳳家的至寶,還是要向知離和許姑娘道歉一番。

    果然人越老越經受不住苦痛,可微……是他最後的支柱了。

    “今晚我會進宮向裕衡說明的,先生還記得裕衡吧。”他記得當時先生也是奉了先皇的旨意教導了這皇孫一陣子。如今裕衡都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那小子現在應該更不討人喜歡吧。”沐辭摸着鬍子一笑,當年這小子可是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哈哈哈……沒想到先生如此瞭解裕衡的性子。”這也算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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