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道彎,小溪的一塊巨石上站着一個身穿紅袍的妖異男子。他的肩頭停着一隻喜鵲。
白星宇對於這類型的攔路者的選擇就是無視她的存在。這種看起來酷酷的傢伙,真的動手時往往很弱。不值得自己費這份心力。
這種等級的妖怪嚇唬嚇唬梅成衣這樣沒有覺醒的修士還行。換個人,他們只是給人家墊腳而已。
至於自己,他們連墊腳都不配。太髒了。怕玷污了自己的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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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成衣緊緊跟着酷酷的老大,對這個攔路的傢伙報以鄙視的笑容。夢魔浩玄,你不是很拽很厲害嗎?
每一次的夢境裏都把我嚇得要死不活的!今天怎麼樣,照樣被我老大鄙視。
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山之外有高山。還當我是那個無衣無傍的凡人修士呢?
哼,再敢耍什麼花樣,我請我老大打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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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非對着那人嗤之一笑。大名鼎鼎九曲城夢魔浩玄,竟然是這樣的貨色。看來,家裏的出了不乾淨的人了。
九曲城忘情崖的夢魔大人這驚人的攔截方式,成了搞笑節目。望着從他身旁不慌不忙走過的三人,憂鬱的眸更加憂鬱:
“果然是個人物,只是忘記了這是哪裏。能來到這裏的哪個不是人物?”
喜鵲飛下他的肩頭,瞬間恢復成柳芊芊的模樣,“主人,芊芊這就代替主人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這是哪裏。”
“有意思。”
浩玄擡手製止了柳芊芊,嘴角勾起一抹狡猾,揹負雙手,緩緩地跟在三人身後默默的走着,是自言自語,又是說給柳芊芊聽的,
“一凡人,一天人,一個來歷不明無法探到來歷的傢伙,他們竟然同時出現在這裏。九曲城不平靜了。”
“英明神武,法力無邊的主人是不會怕他們的。”
柳芊芊掐着腰,傲嬌的昂着頭,神奇的說,“那個人不是已經被銀九玄點名嗎?誰會那麼不識趣得罪癡夢去幫助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實力,壽命極短的人類。傻子纔會乾的事,那些精明的神仙是不會幹的。”
“跟着他們,查查那一個探不出實力的女子的來歷。”
柳芊芊恢復真身,震動翅膀飛走了。
浩玄不敢貿然出手,能夠平安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宇內大掃除,全憑着嗅覺敏銳,判斷準確,再有就是從來不曾招惹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傢伙,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宇內,不光要有足夠的實力,還要足夠聰明,欺負能欺負的,躲避惹不起的。
這個天下從來不缺少強者,哪一個不是經歷過權利巔峯之後再次跌入谷底?天界的黑暗不比人間更少,只是人間的傢伙看不到罷了。
大勢力破空而至,張大嘴巴就嚷嚷,完全不顧及浩玄的心情,“主人,銀公主去了九陽棧告狀。被那個老東西駁回了。”
“啪。”
浩玄摔一下袍袖,一道紅光閃過,大勢力被打翻在地,“不想活了,背後辱罵他做什麼。”
“屬下該死。主人恕罪。”
大勢力委屈的趴在地上,磕頭認錯,雖然他心裏不覺得自己有錯。主人說自己錯了就是錯了。
“告訴銀九玄做戲就要做足。”
浩玄的眼眸裏全是戾氣,陰冷的聲音迴盪在谷底,“既然是十世的戀人天界時會有記載的。那個人不能只拿好處不出力氣。讓他把假的變成真的。那個老東西是不敢破壞九曲城裏的規矩的。”
紅霧散去,浩玄不知所蹤。
大勢力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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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底正在行走的三人,被身後傳來的隆隆巨響驚醒了:這裏還是九曲城!
剛剛是小溪潺潺的溪水此刻竟是拍着驚濤從遠處奔涌而來。浪頭拍向岩石飛起水珠片片,濺起浪花朵朵。這樣的景緻在電視劇裏看着很有創意。對現場的三人來說則是危險至極,三人相視一望不約而同的奔跑了起來。
“會爬山嗎?”
白星宇邊跑邊說,“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這裏只有兩邊的懸崖是出路。”
“不會呀。王者榮耀裏沒有這麼打的!”
梅成衣實在想不起來用什麼辦法逃過此劫,如實稟報自己的實力,“我就是個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書生就是我這樣的。”
“順着那根藤條爬上去!”
白星宇飛身一躍,從懸崖上拋下來一根藤條,飛身掠過梅成衣身旁,急切的叮囑,“我去看看何方神聖在這裏給我們添亂!”
“我也去!萬一上面有妖怪我就玩完了。”
梅成衣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藤條,順手拉起明是非的手,迎着巨浪往回跑。
柳芊芊架着溪水正在猛追三人,眼前人影一晃,那個裝扮奇特的粉衣女子抱胸而立站在自己面前的浪潮上,被操控的水一下子如千斤巨石拖着自己墜入谷底的溪水裏。
譁,
噗,
潺潺流水迴歸本位,浪花退去,只餘下濺起的水珠片片。片刻之後迴歸谷底,散於礫石之間,僅僅留下不甘的水霧升騰。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
白星宇隨之落在了她的面前,只是靜默的望着這隻雀鳥,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
柳芊芊這次雷聲大雨點小的偷襲,瞬間化爲烏有。她自己還變成了一隻落水的鳥兒。
巨大的水位落差,令梅成衣這個現實社會里的小妞目瞪口呆,怔愣片刻之後,弱弱地說:“這個傢伙是來搞笑的嗎?”
???
明是非看着她很實誠的搖搖頭。他很想告訴她人家不是來搞笑的,只是實力太過懸殊而已。又懼怕暴露身份,故而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梅成衣會錯意了,揉揉鼻子,一手拍着胸脯,長吁一口氣,“哎呀,幸虧沒有心臟病。否者,不用等出去我就掛了。我說明小弟,姐的眼光不錯吧。外星老大就是不穿皮褲也很厲害。”
???
明是非:她的這身衣裳價值更貴。
“當然了,她若不穿皮衣皮褲我也不會選擇坑她。”
明是非對她的話表示深深地懷疑。卻是很給面子的不拆穿她。
白星宇站在溪水邊,靜靜地看着水裏瑟喏的女子,髻發高挽,被水浸溼了的長裙緊緊地貼在腿上。驚恐的蹲在水裏抱膝望着她。緊咬着脣,身子微微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