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成衣忽然收起挑逗之姿,看着白星宇的狼狽樣,在雲堆裏笑得直打滾,
“老大,你的教官怎麼允許你畢業的。”
“就你這潔癖,不用對手怎麼攻擊,只要弄一些骯髒的污穢之物就把你打敗了.”
“哎吆,我的媽呀,老大,你這樣的趕緊回家吧。不是看不起你,你是真不行啊。”
白星宇臉一紅,尷尬極了。
梅成衣這麼大的聲,他們早就聽見了。
明是非覺得她這樣做是對的,龍丫頭的這個潔癖確實該改改了。戰場上,戰局瞬息萬變,哪有機會給她適應的時間?
藍慧文不知道白星宇有潔癖,只是覺得他們女孩子的事應該自己解決。
“還保護我呢,我能在打不過對手的時候,撒潑打滾,你不能。我可以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偷襲,你也不能······”
“我能一招制敵,你更不能。”
白星宇鄙視的看向梅成衣,翻身趴在雲堆裏,揚手將覆蓋在身上的雲朵推開,雲朵便飄飄灑灑的移動了一下位置,這朵雲朵移走了,另一朵雲朵飄了過來。
依然把她覆蓋在雲層裏。
梅成衣的笑聲戛然而止,張着大嘴,尷尬的笑了笑,瞬間將臉埋進雲層裏。大有沒臉見人的意思。
事實真相是,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反駁。
一個人躲在雲堆裏拍打着身邊的雲朵,若無其事的想着如何提升操控武器的能力。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裏,當然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至於和外星老大的一番嘴炮,就是感謝他把自己扛到這裏來的酬謝了。
眼前的星空,無橋無路,還沒有任何可以藉助的工具。若是猜得不錯,他們很有可能會是踏着所謂的流波飛度星空。
他們飛度星空。
我呢?
不可能再用暈過去這一招了。
算了,還是練習一下御劍或是御刀飛行吧。不管是御劍飛行,還是御刀飛行都比暈過去這招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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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星空會遭遇無法預知的麻煩,你只管把迴文帶回去就是了。”
另一處的雲堆裏,明是非與藍慧文正在協商如何安全快速的通過星空。
明是非思索着這次路線的歸程,在心裏不停演算着如何平安的飛度星空,依照在九凌關得到的消息推算:這次的飛度星空肯定會遇到一些困難。龍兒是宇宙獵人,雖然是最菜的那一個,眼前還身受重傷,飛度星空這樣的小事於她而言也是小菜一碟。相比起梅成衣這樣的弱者,也是妥妥的強者一枚。
別說現在梅成衣沒有恢復大修羅戰神的能力。即便是恢復了,在這裏也未必全身而退。
千帆山主急於知道天家的密卷。這些迴文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不能因爲小事耽誤了九陽棧的公務。
權衡一下,即刻做出決定:
“千帆山主一直都在等待着這些迴文。你務必把這些迴文安全的帶回去。”
藍慧文沉思良久,看向梅成衣她們,眼眸裏全是擔憂之色,“龍兒身受重傷,不可能有能力抗住星空裏的突發狀況。我擔心的是: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護住兩個女孩?”
藍慧文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卻沒有反駁。
***
“待會兒就要進入星空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白星宇很奇怪這個嘰嘰喳喳的人怎麼變的安靜了,狐疑的看向雲堆裏的人,關切的問,“還是你已經找到了飛度星空的辦法了。”
果然是不走尋常路的外星人。
“飛度星空?你看我像鳥嗎?”
梅成衣一手分開裹着自己的雲堆,探出半個腦袋,眨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我渾身上下一根羽毛都沒長,怎麼飛度星空?”
倏爾站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振臂高揮,很有自知之明的高呼:“暈度星空還差不多。”
緊接着身體後仰,噗的一下子再次埋進雲層裏。
身子下落之際震飛白雲朵朵,濺起‘浪花片片’。
罪魁禍首依舊餘興未了,身子在軟軟的棉花堆裏打着滾。
白星宇捂了捂眼,嫌棄的說:“你夠了,別耍賴了。真的是要飛過去的。”
“我知道啊。”
梅成衣停止了翻滾,趴在雲堆裏,雙肘撐着雲堆,手捧着臉,委屈的看着白星宇,兩條腿一下下的拍打着雲堆,以至於身邊飛雪片片,是鵝毛,如柳絮,飄飄灑灑,起起落落,無辜的眼神委屈而無助,“可我真的不會飛啊。”
雖然很想要外星老大揹着自己飛度星空,想到了她有傷在身,張了幾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作爲一個有良心的人,這種道德綁架還是做不出來的。
“會游泳嗎?”
“會狗刨。”
白星宇看出了她的意圖,理解她的困境,卻不支持他的這種想法,瞬間提出瞭解決問題的方案,“星空裏沒有你們的地球引力,不會把你拉下去。”
卻會把我拉上去。
那樣我更慘。
梅成衣舔了舔嘴脣,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還是把這裏當成你的遊戲世界吧。”
白星宇看着興致缺缺的梅成衣,籲出一口氣,恢復憊懶之姿,斜靠在雲堆裏懶懶散散的說,“不要拘泥方法,達到目的就行。”
對於昔日的大修羅戰神,囑咐太多反倒是會累贅了她的判斷。倒不如把戰場交還給她,任她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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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
四個人站在雲山之巔,相互看了看,縱身一躍撲向星空。
身後是潔白無瑕的雲山之巔,面前時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淵。
在縱身一躍的剎那間,身體已經離開光明奔向黑暗。眼前的顏色由潔白迅速轉變成灰白,再由灰白變成淺灰色,有淺灰到深灰的過度稍微長一點,接着進入了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使梅成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黑暗的星空裏並非是靜謐安詳。
時不時飄過來的亂石,一個不留神就會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