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少啊?”
白星宇不幹了,小嘴一撅,不高興的說,“這是慣例。就這麼多。我還要報賬呢!”
金甲神看了看她,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懂得。收了吧檯上的錢,輕哼一聲,看都不屑看一眼白星宇。
千帆山主擡手打出一根筷子,筷子直挺挺的插在櫃檯裏那盤爲數不多的水塔零中間。
白星宇不甘心的扯扯嘴角,王千凡又丟出來一根筷子。
白星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盤子拿來,連同盤子裏的聖果捧出來送到金甲神面前。
金甲神低頭用力吸了一口氣,盤子裏原本鮮紅的紅櫻桃立刻蔫蔫的,一瞬間就被抽去了水分。鮮靈靈的聖果瞬間變成了乾巴巴的羊屎蛋了。
金甲神冷笑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大家都是喫的,感情他們用吸得!
什麼玩意?這不是糟蹋了?
白星宇剛要開口牢騷就被王千凡訓斥了:“入鄉隨俗知道嗎?在這裏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對你來說玉帝容易見,這些神官不好打發。不就是幾顆櫻桃嗎?你也不差這點。少找你的麻煩啥都有了。”
“我·····”
“我啥?不服氣啊?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我也沒請他啊!”
白星宇氣呼呼的等着王千凡,“他自己來的。”
“嗯,我看見了。”
千帆老人停下筷子瞅着她,語重心長的說,“你家隊長差你來送回文。金星替你捎回去了。玉帝差金甲神來送諭旨就是說明對你們隊長的決定不滿意吧。這點也不明白嗎?”
“我······”
白星宇還想頂嘴來着,可是想了想確實是自己不明白,只好把沒有說出來話咽回去。
千帆老人又來了一陣長篇大論的說教。
白星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會兒工夫,嫌他煩,端來一桌子菜給他喫。叮囑他幫着看店,她要回去後院休息一下。
白星宇前腳離開,雪姬她們後腳進來。
千帆老人就擔起了服務員的差事。
沒有見到白星宇,卻是這是這位九陽棧主在應酬客人。三個女子更加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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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別的店還在燈火輝煌。
紅袖坊的店門已經關上了。
藍慧文忙着查看配菜間的蔬菜,哪些需要添置,哪些需要扔掉。
明是非煮了粥,端去後院時不見了兩個女孩子的身影。只當是她們一時貪玩出去了,也沒有在意。
而正在此時,通往聚寶閣的草地上兩個女孩默默的走着。
一個愁容滿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個心事重重,不明白那些大人們在玩什麼把戲。
夜風習習,還有滿天星斗陪着她們。
“你爲什麼要幫助我?”
梅成衣扭捏着,看一眼白星宇的勇氣都沒有,“你明知道是我把你塞進轎子裏的。不報復我已經是你仁慈了,在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我,不圖點什麼不覺得虧嗎?”
白星宇微微蹙眉,明是非雖然我的小師兄,他也是最靠不住的人。江山面前情意對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的。當年的覃青曉蒙冤受屈他也沒有做什麼。
現在的梅成衣遭遇了這般了待遇,他也只是把我拉上墊背而已。一個墊背的能圖什麼?
“不圖什麼,就是看銀九玄不爽。僅此而已。”
白星宇還沒有到達相信梅成衣的地步,如果你是覃青曉我還可以相信你。可你偏偏就是梅成衣。
梅成衣不是覃青曉。
我不能相信你的能力,更不會相信你的判斷。隊長說過:一個人在另一人哪裏吃了虧,在時間不同,地域不同的時刻還會在另一個時間喫虧的。
凌波天主?
白星宇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你是想再次利用她的同時拉上我墊背。
夜色朦朧,她這微小的動作梅成衣不能發現,女兒家的敏感還是讓她察覺到了白星宇的不對勁兒,伸出手來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
這一會兒,她沒有想要利用她的情感。
“龍兒,其實我覺得你纔是最可憐的。”
白星宇那澄淨的眸子看向梅成衣,有疑惑,有疑問,更多的是不理解。所有認識自己的人都認爲自己是最幸福的。
有個位高權重的爹,出聲就意味着坐在萬人敬仰的位子。沒人看到自己背後的努力,也沒有人看到自己的心酸。
別人有的我都沒有,沒有自由,沒有選擇,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朋友。
每一個處心積慮靠近我的人,都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比其他們來真誠多了。
“爲什麼呀?我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高興了任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得了吧,在我面前你就收起你的僞裝吧。”
梅成衣拉着她的手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她的謊言,“我是誰呀,梅成衣,21世紀的正統修士。知道我小時候最多討厭什麼嗎?”
“不會是修行吧?”
“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聰明人談話,不費勁。”
梅成衣將白星宇的頭摁靠在自己肩上,娓娓而談,“我爸爸是個易學者,從小就給我講陰陽說八卦,講述着陰陽兩界的故事。八卦雖然我沒學會,但是我聽得懂。陰陽兩界?就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他以爲我很乖,很認真的在聽他的道理。其實,我在想:真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他是錯的。神仙怎麼啦?同樣是無利不起早的。嗯哼,看看我,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白星宇嗯了一聲,想着今天被金甲神打劫的事,更加認同梅成衣的觀點。
“對了,老大,這裏除了城門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了嗎?”
梅成衣還是不願意放棄回家的路,雖然她一直在努力,可是,同樣也一直在失敗,“我在想:在學校的時候,走門不行可以翻牆啊?這裏的城牆也是牆啊。”
接着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我肯定做不來的。”
“呵呵,同行啊。”
白星宇倏爾坐直了身子,啪的拍一下梅成衣的肩,興奮地說,“我約你出來就是爲了說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