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不合時宜的殘留着杯盤狼藉,果子點心雜亂無章的散落下來草叢裏,一條布條掛在假山上凸出的岩石一角隨風飄蕩。
一條人影嗖的一下先落在院子裏。
藍慧文快速的將院子掃視一遍,確認安全,才衝房上白星宇打了一個平安無事的手勢。
白星宇不放心的看着院子裏的一草一木,確認安全了,才飛身落在院子裏。腳剛剛站穩,明是非房間裏的門緩緩打開,衣衫凌亂的明是非冷眼看着院子裏的兩人。
“啊,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驚慌失措的藍慧文看也不看西邊的天空中,明顯缺了一線的月亮張嘴就來,“龍兒,這裏的月亮怎麼看着怎麼美美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院子照的亮如白晝。”
白星宇低着頭,雙手不停地擺呀擺的,就是希望藍慧文這傻子能趕緊閉嘴。明知道月亮這麼亮,你幹什麼還要說謊?這不是打算罪加一等的嗎?
可是,偏偏藍慧文這會子不願意看她,他更是擔心撞破了明是非的好事會不會很尷尬。
這個時候,梅成衣的門也開了,醉眼迷離的梅成衣,穿着碎裂一角的晚禮服,趴在門框上探出頭來,看到白星宇的一瞬間笑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大着舌頭衝着白星宇邀功:“老大,我厲害吧。我把你小師哥灌醉了。”
白星宇回眸訕訕地望着眼神清明,目光冰冷的明是非,非常懂事的說:“小哥哥,祝你新婚愉快。這沒我事,沒事,我先閃了。”
“站住。”
明是非邁步走出來,他的臉色比月色更加寒涼,聲音裏夾雜着濃重的怨氣,“你去哪了?”
藍慧文嘆口氣,立刻站到白星宇前面,還沒有來得及辯解,梅成衣這個醉鴨子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抱着明是非的胳膊,傻樂地看着他,嘴裏的虎狼之詞可就冒出來了:
“小帥哥,別走啊,咱倆的帳還沒完呢,你的臉很好看,說,陪我一晚上要多少錢?”
“你喝醉了。”
明是非很尷尬,這麼嚴肅的時刻竟然被她這樣攪和了,藍慧文竊笑着轉過臉去,亦步亦趨的小心翼翼的退到自己房間門口,趁着明是非一個不注意,閃身進屋,迅速把門關上,背靠着門聆聽院子裏的好戲。
“我沒醉。我告訴你啊,再喝三壇我還是清醒的。就你們這裏沒有經過過濾的粗劣酒釀。還敢稱酒?真的對不起酒這個字。知道什麼叫酒醉心裏明嗎?”
梅成衣伸手扯住明是非的衣襟,一用力,刺啦一聲,給扯破了,“你鬧夠了沒?”
明是非頭都大了,這是哪裏來的女流氓啊,竟然撕扯男人的衣服,關鍵是旁邊還有人呢。即可疾言厲聲。
“你兇我?竟然沒有被我的美貌迷住?你還是不是男人?”
梅成衣滿眼委屈,抱着明是非的脖子,左看看,右看看,醉眼迷離,
“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你竟然,你竟然把我當哥們兒。說,是因爲你沒錢。還是因爲我長得醜?若不是你沒有錢,我還長得不醜,你幹嘛對我沒興趣?我魅力不夠嗎?還是······,哈哈······我知道了。”
“你······籲,我知道,那是你們男子漢的祕密。不能說的祕密。”
梅成衣笑得很是得意,搖搖晃晃的走向白星宇,“我告訴你啊,嘻嘻······,我差點就成功了······”
???
白星宇臉都黑了:你成功與失敗與我何干?拉上我幹什麼!你個廢物。
“你喝醉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
明是非真的被她打敗了,這不知道現在的她怎麼變成這樣,冷冽的一笑,瞪了一眼白星宇。瞬間移到她的身邊,扶着她,早知道就不把她灌醉了,誰知道這位的酒品這麼差呢,光酒品差我也認了,酒後你都幹了什麼?
白星宇衝着梅成衣一抱拳,心裏說了句:佩服。
迅速往屋裏撤。
“我知道了,我們倆中間還差一頓酒。走,我陪你喝······”
明是非擡手一個手刀落在她的脖頸兒處,梅成衣頭一歪倒在他的懷裏,“龍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今晚去了哪裏。”
白星宇剛剛插上門閂,院子裏傳來明是非的怒吼聲,“你跟她到底密謀了什麼!”
窗輕輕地被打開了,窗口站着低眉順目,弱弱柔柔的白星宇,微抿着脣,小心翼翼的說着話:“小哥哥,她不是都說了嗎?”
“她······她說了什麼你知道嗎?”
明是非對這個小師妹裝出來的柔弱不屑一顧,攬着梅成衣怒視着白星宇,“她到底想幹什麼?”
她想看你是什麼東西變的。
這不是給玩砸了嘛。
衣衣,對不住了,明天一早你醒了酒自己解釋吧。
白星宇咬脣忍着笑意,強裝爲難的說:“她,她就是想看看你的身子。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長身玉立,俊美帥氣。前胸後背,有沒有長毛,腿上,腚上有沒有留疤······”
“夠了!”
明是非越聽越生氣,面沉如水,厲聲呵斥,“回房去不用睡覺了。把軍規手書一遍,天一亮交給我!”
白星宇迅速關上窗子,屋子裏燭火點亮,哀嘆一聲,認命般的拿出捲紙,開始書寫軍規。
院子裏的明是非,看着懷裏的人,嘴角噙笑,輕輕地一吻落在她的額前,柔聲說道:“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窗子滲透進來的瞬間,白星宇揉了揉痠軟的手,吹滅蠟燭,打開窗子,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後院:
“啊!明是非,你個流氓,變態,大豬蹄子,渣男!衣冠禽獸,”
梅成衣驚恐的尖叫聲把院子裏的人吵醒了,人們相繼打開窗,紛紛把目光集中在梅成衣的屋子裏,窗戶大開,明是非裸露着上身背靠着窗戶,站在窗前當着好事者的視線。目色陰冷的盯着瑟縮在牀角的人,邪魅的一笑,
“你不是想要看清楚我前胸貼後背有沒有長毛嗎。我想了想,白天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