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一皺,眉眼微攏,神色痛苦,瞬間失去血色的脣,抖動了幾下,“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剎那,
她的身上微微有金色的霧氣升起,霧氣濛濛,是有還無,將虛弱的白星宇籠罩着。
“四位天主這是不相信龍兒靈力盡毀?”
明是非目光犀利的盯着他們,不緊不慢的說着,不慌不忙的走到白星宇身邊,彎腰將她扶起來,“四位天主同時釋放仙力,對一個受傷的後輩施於威壓測試?你們確定不是想借機要了她的命?”
“噗。”
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白星宇嘴角掛着解脫的笑,乾淨的眸失去神采,眼瞼無力地下垂,頭一歪,昏了過去。
“龍兒······來人,傳御醫!”
明是非驚呼,他知道白星宇身上有傷,可是,沒有想到她已經這麼虛弱了。
“我只是試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靈力盡毀。”
“是啊,這丫頭平時很陽光的。這一次怎麼這麼不禁逗?”
“我以爲她靈力盡毀是假的。”
“就是開個玩笑嘛,哪知道會弄成這樣。”
“人要是死了,你們自己和天家解釋吧。開玩笑,有開玩笑下死手麼!”
······
大殿上亂成一團······
雷曉佳明白了白星宇心裏的委屈,也明白了天界權利圈的黑暗。爲了排除異己,打壓後起之秀,真的是什麼招數都用啊!
明是非抱着昏迷的白星宇衝向殿外,殿內的人彼此相看,古井無波的坐在原位,連一絲憐憫的神色都沒有。
這就是神仙專有的表情。
雷曉佳露出一個蔑視的笑,站起身來向後殿走去。
金磚鋪地,飛檐翹起,莊嚴不失華美的宮殿前站着威嚴的侍衛。
明是非在殿前踱着步子。
精美的雕花窗,有金色簾幔遮擋着,廊下站着一排殺氣騰騰的人,他們的穿着不是侍衛。
殿內,華麗的雕花牀上躺着面無血色,身覆錦被的白星宇。
牀沿上坐着許莫,一旁站着藍慧文。
一位銀髮醫者爲他把脈,一個小時後,醫者緊繃的臉才緩和過來,將她手輕輕放在錦被上。回頭衝着面無表情的許莫丟一個白眼:
“身體沒有大礙,就是沒有求生欲。你也知道,求生欲纔是最好的神藥,可是她沒有。”
“······”
許默無言,只是靜默的看着她。
“若是換作我。我也不想活了。”
藍慧文很是理解白星宇的選擇,“打壓她的是別人還好,偏偏是四方天主。你說,還要把她放在這裏執政,這不是就要逼死她麼?”
“就是。若是容不下她,一句話,痛快點。”
醫者鄙視的說,“一道貶書送她去天外,不是啥事都省了嗎?”
“張景淳,老不死的。你嘴巴別這損行嗎。”
許莫也怒了,本來丫頭倒下心情就不好,這傢伙還不說一句好詞,“我哪裏會想到,背後下死手就是他們!”
“我······”
“你們倆出去吵。”
藍慧文也繃不住了,對於這兩位前輩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龍兒需要休息。”
???
!!!
寢殿內再次陷入沉靜,現場進入大眼瞪小眼的環節。
半個小時之後。
白星宇眼皮微動,接着再次陷入安靜狀態。
許莫一臉驚喜的剛要開口,看她再次陷入沉睡,整個人的狀態瞬間不好了。堅毅的眸帶着凌厲之勢掃向張景淳,語氣冰冷,殺氣重重:
“怎麼回事?不是沒有大礙嗎。”
瞪眼,誰不會?!
“哎,我說,你記憶衰退啊!她沒有求生欲!”
張景淳比他的眼瞪的還大呢,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他站着,許莫坐着,頗有居高臨下之勢,只是,坐着的這位殺氣重重,怎麼看,在氣勢上也壓他一頭,
“說你精,真對不起你!整個一個蠢貨。她就是不願意替人家出手!明白着說了,你還當做不知道啊!
這下好了,躺下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讓她出將?許莫,許老三,許大膽,你是不是傻啊!她就是不想出手纔來這麼一出的!
以她的身手,真要抵抗,不至於傷成這個樣子!這就是擺明了一心求死,故意散去周身之力,完全憑藉着身體的本能抗下的四道威壓!”
“說夠了嗎!”就你聰明,我一看就知道了。
許莫倏爾起身,揪着他的衣領子,回身輕輕一帶,同時鬆手,張景淳就被他華華麗麗的丟出去了!
實打實的演繹一出,看完病攆大夫的戲碼。
伴隨着“噗通”一聲悶響,寢殿前的空地上響起來張景淳的叫罵聲:
“許老三,你個老混蛋!”
聽到這聲咆哮,明是非停下了腳步,心頭壓着的大石頭瞬間消散了:
張神醫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咆哮,龍兒的身體就無大礙。
疾步走到張景淳面前,剛彎下腰,欲伸手將其摻扶起來,張景淳就地一滾,冷哼一聲,接着自己爬起來,還不忘了訓斥明是非:
“我還沒有老到用人摻扶的地步。”許莫我惹不起,打不過,還不能拿你撒氣。
“張神醫教訓的是。”
明是非面色微變,繼而溫潤一笑,順勢躬身一禮,“晚輩只是給你見禮而已。”自作多情,我哪有摻扶你的意思。
生活在他們中間真累。
雷曉佳真心的覺得他們很麻煩。
“雷曉佳,龍兒現在昏迷,有些事情不能耽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明是非繞過張景淳走到雷曉佳面前,有侍衛捧來一枚令牌,送到雷曉佳面前,“這枚令牌可以幫助你自由出入君凌行宮。”
這是要替你看着龍龍?
想的還真周到。
問過我願意配合不?
雷曉佳對大殿上的事記憶猶新,若不是他袖手旁觀,白星宇不至於傷成這樣子。一個對自己的小師妹都這麼冷漠的人,對我會有多少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