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菲氣喘吁吁地輕捶男人的胸膛,無法控制地呻吟,抽搐,癱軟如春水。
林逸緊緊扣着懷裏的女人,一陣大動後,低吼,傾瀉而出。
修長的大手撫摸顫抖的女人汗溼的臉龐,“我在你身體裏的時候,不許想任何男人。”心中不快,沙啞的聲線更爲低沉。
花菲又是敏感地一哆嗦。
女人的快感,有時候,來自於語言的挑逗。
哪怕是昔日的菲小姐,也該死地喜歡男人這種宣言式的甜言蜜語,儘管場景是在牀上。
兩人靜靜地依偎,閉着眼睛,感受彼此的呼吸,手指碰觸的地方,肌膚溫熱,汗水的味道,親密無間。
花菲忍不住用發燙的臉頰,蹭了蹭男人同樣汗溼的面龐,溼潤的脣,像喫果凍似的,吮吸男人耳朵和臉頰相接處的皮膚,從下頜處吻住眼尾。
林逸輕輕地拍着女人清瘦的後背,享受她充滿不安的依戀和確認,心臟莫名地疼了下。
這麼久了,他的菲兒還是將兩人的在一起,當成是向老天偷來的一場美夢嗎?
那麼,延遲一段時間,再領證吧。
因爲啊,他越來越喜歡這女人對自己貪得無厭的樣子,越來越喜歡她不造作的風情,甚至是享受她的主動索取。
讓他的菲兒再着急着急,就會更主動地疼他了。
他不是喜歡回憶過去的人,因爲花菲的存在,舊時光,也開始變得鮮活。
林逸親了親女人馨香的發頂,“再蹭下去,我可要繼續了!”聲音帶着事後的特有慵懶和沙啞,令人心臟緊縮。
花菲依依不捨地放開他,溼漉漉的眼眸,像是水鑽,令男人移不開眼睛。
林逸喜歡看花菲這個樣子,這是被他弄出來的,只爲他綻放的美。
長指摩挲女人紅豔的薄脣,林逸再次親了上去。
淺淺的吻,如林間細雨,瘙癢似的,酥到心坎上,溫情無限。
“我去看看小清。”
花菲往上仰臉,拉開和男人之間的距離。
林逸扶住她的腰,免得她摔下輪椅,腦袋往前,恰好埋到女人胸口,悶聲說,“快點回來。”
“呵,知道了。”
花菲心滿意足地揉揉男人的大腦袋,從輪椅上下來,羞紅臉龐,往浴室跑。
花菲仔細又快速地衝了澡,換衣服時,心思玲瓏細膩的她,往身上噴了點淡香水。
做完這種事,哪怕洗過澡,身上還是會殘留男人的那味兒。
她要去看小清,自然不能被她聞到。
“媳婦兒,你就這樣走了?”
花菲愣了愣,臉頰再度熱得滾燙,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衝進浴室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溫水打溼,遞給他,“先擦擦。等我回來。”
林逸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花菲扭頭就走,不給他賣小可憐人設的機會,脣角揚得高高的。
不知道未來是否還會有變數,那就好好地享受當下!
“出去!”
“出去!”
“鑰匙被我扔了,清清寶貝,你看我們鎖在一起,我沒辦法出去嘛!”
“你去屋外,總之,我不想看見你。”
“這可不行,寶貝兒,我會想你的。一秒不見,如隔三秋。”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出去!出去!”
加在一起也快六十歲的人,怎麼就這麼能鬧騰!
小清的狀況不好,她這個弟弟也不知道疼疼人,還是一點正形都沒有!
這麼對比,如今私底下性情大變的林逸,還算是正常的畫風。
不過,她也理解花錯。
今天,小清直接從陽臺上跳下來的壯舉,可是把她嚇得不輕。
有身手的人,從九層樓的高度往下跳,完全沒問題,小清可是普通女生,那麼高,摔到地上,基本是沒命了。
“阿錯。”
花錯的臉一黑,忍着脾氣,“二姐,有事嗎?”
“我想和小清聊一聊,你們現在方便嗎?”
花錯沉默片刻,打開門,“二姐,請進。”
花菲走進屋,花錯帶上門,在門外站着。
花菲瞅瞅那條從牀上拉伸到門外的彈簧鏈,哭笑不得。
她的這個弟弟,明明在母親和自己面前,又貼心又溫柔,對自己的女人,怎麼就可着勁兒地傲嬌犯渾呢!
花菲坐在牀邊,從牀頭櫃上的水果盤裏,捏了顆結着白霜的藍莓,塞進嘴裏,又捏了一顆,問季小清,“要不?”
季小清搖頭,抱着膝蓋,蜷縮在牀頭。
一顆,一顆,又一顆。
花菲慢吞吞地喫着。
季小清神色麻木地看着花菲機械式的動作,臉色漸漸地蒼白,十年前的骯髒畫面一幕幕地在眼前怒放。
“食物喫進嘴裏,最終都要進入馬桶。”
“所有經過我們身體的東西,最終都要進入馬桶。”
“不會離開我們身體的是,一個人走過的路,愛過的人,以及所有人生經歷,所塑造出來的獨一無二的靈魂。”
花菲對季小清微笑,“小清,你是高智商高學歷的人才,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懂,你更加懂。禁錮你,令你想要放棄生命的,不是那段經歷,而是現在的羈絆。”一個人有了靈魂,靈魂開始變得動人鮮活,是因爲有了各種各樣的羈絆。
季小清倏然瞪大眼睛,下一秒,她猛然低頭。
花菲笑了聲,“不敢和我對視,是因爲你的眼睛不會說謊。”
“不,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季小清瘋狂地搖頭,試圖將花菲對她說的這些話,都從腦海裏晃出去。
“那就當我沒說。”
季小清愣住了。
她呆呆地擡起頭,眼神茫然空洞地看着前方,許久後,聚焦的眸子,望見微笑的雙眸,溫柔,明亮,毫無惡意。
“那麼,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
花菲將自己的手遞過去。
季小清低下頭,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上了年紀,腦子和行動都開始遲緩的老人,神情卻似迷路的孩童,純真得讓花菲心疼。
花菲耐心地等着。
她看着女孩伸出比自己小了幾乎一個指節長度的,五指尖尖的可愛小手,指頭來回伸縮,試探着上前。
當指尖碰觸到花菲的指腹,季小清心中一痛,下意識地要縮回,卻被花菲穩穩地握住。
力道不霸道,很溫柔。
季小清完全能掙開,她卻捨不得,甚至撲到花菲懷裏。
“媽媽,媽媽……”
門外的男人,推開五釐米來寬的門縫,神色複雜地望着嬌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