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瑤瑤豎起大拇指。
不能更棒了。
本來膚色並不算白的笑面虎，愣是被這個宋歌給P成了膚白脣紅，笑意明媚的流量小生。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就是隻有一個問題。”
慕容瑤瑤看着宋歌，等他說下去。
“這樣看上去，咱倆像是在談姐弟戀。”宋歌砸了下嘴，露出頗爲苦惱的表情。
慕容瑤瑤的臉色由綠轉紅，由紅轉紫，默默地黑了。
她握手提包的提手，努力控制住體內蓬勃上涌的生氣，露出春花皎月般的笑容，“您終於有自知之明啦？看來，下個月，我不用給你零花錢了。”
乘客紛紛回頭。
宋歌的臉也默默地紅了綠，綠了紫，最後變成一塊黑炭。
直到下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下了公交車，宋歌氣呼呼地大步往前走。
慕容瑤瑤慢悠悠地綴在宋歌后面，完全不因爲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而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緊走幾步追上去。
宋歌深吸口氣，擠出微笑，“好男不跟女鬥。”
然後，他就面帶着飽滿的笑容，使勁抖了抖手上的長款薄風衣，慢悠悠地穿上，慢悠悠地等着。
“不是說逛超市麼？”
慕容瑤瑤目光冷冷地宋歌。
因爲他們此刻站在帝都最有名的百貨廣場門口。
“買菜當然是回去的時候再買。我想給小曲買份結婚禮物，需要你的意見。”
慕容瑤瑤下意識地皺緊眉毛。
今天過來給宋曲買結婚禮物？
那，昨晚，宋曲買的那個東西是送給誰的。
慕容瑤瑤眯起的眼睛，笑得好看又極盡疏離之能事，一字一頓地說，“與我無關。”
慕容瑤瑤說完，就要走——
兩隻手臂從後面環繞着慕容瑤瑤。
慕容瑤瑤低下頭，眼神平靜地看着墜在她面前的紫水晶小天鵝。
“現在有關了。”宋歌雙手別在身後，對着慕容瑤瑤笑得乖巧又可愛，“咳，其實呢，我昨天約你看電影是幌子，真正目的是想要賄賂你，請你當我的軍師。”
慕容瑤瑤又瞥了眼做工精緻秀氣的小天鵝，撩起眼簾，“你昨晚買的？”
“是啊！”
宋歌紳士地彎腰，擡起一隻手，“請。”
慕容瑤瑤沒有任何動靜。
“我不管，收了我的禮物，就得幫我的忙。”
慕容瑤瑤的眼角抽了抽。
她還真怕了這一款的宋歌——她若是不答應，只怕這個宋歌能學某些熊孩子，當場坐在地下，扭動身體，秀一段他的獨家舞姿。
她怕死了。
她丟不起這個人。
“呵。”
冷笑一聲，慕容瑤瑤抱着手臂，氣勢凜冽地邁進商場。
宋歌暗鬆口氣，舉起修長漂亮的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耶~”
這次，換成宋歌慢悠悠地綴在慕容瑤瑤身後，一邊看，一邊點頭。
當黑色皮衣遭遇墨綠色風琴裙，竟然意外地好看。
慕容瑤瑤邁上扶手電梯，目光冷冷地看向宋歌。
宋歌連忙跑了幾步，邁了上去。
“你想買什麼。”
“沒有頭緒。”宋歌攤了攤手，“先四處看看吧。”
慕容瑤瑤沒再說話。
無論慕容瑤瑤選什麼，宋歌都是搖頭。
慕容瑤瑤的臉色越來越黑。
宋歌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對不起啊，這些東西，小曲都用不上。”
“說的好像你妹不是正常女孩似的，煩人。”
“哈哈哈，這樣說話的你，倒是挺接地氣的，可愛。”
可愛？
她可愛？
慕容瑤瑤冷笑一聲，“是啊！”可憐沒人愛。
“呃，你竟然也覺得自己可愛？”宋歌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其實，我是——”
“閉嘴。”
宋歌抿緊嘴脣，表演笑不露齒的古代閨秀。
等慕容瑤瑤走遠幾步，他：“我是客氣哦！”還有什麼事比一個女殺手認爲自己可愛更可怕的事嗎？
宋歌無奈地嘆了口氣，趕緊追上。
“這個，你妹總用得上吧！”
宋歌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已經在炸毛邊緣試探的美麗女子，非常識時務地點點頭，“用得上，用得上。”
“可是……”
慕容瑤瑤冷冷的眼風掃過去。
宋歌立馬背對着即將發威的美麗老虎，對導購員露出乖巧的笑臉，“請問手錶適合作爲結婚禮物送人嗎？”
導購員眨了下眼睛，微笑道，“我認爲是合適的。手錶呢，有很多美好的寓意，比如祝福您的朋友共度此生的分分秒秒，幸福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盡頭。”
宋歌點點頭，“好好好。謝謝你啊，也祝你工作愉快。”
“謝謝。”
就這樣，宋曲的結婚禮物是一對情侶手錶。
慕容瑤瑤看着宋歌掏出卡，也暗暗地鬆了口氣，眼裏卻閃過一絲不自知的羨慕。
當然，慕容瑤瑤不是羨慕宋歌買了兩塊六位數的名錶，而是羨慕宋曲有個哥哥，無論何時，宋曲的心裏都有一個遮風擋雨的依靠……就算這個哥哥不能爲她遮風擋雨，也是很好的。
不像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卻越是什麼都抓不住。
“冷嗎？”宋歌疑惑地看着慕容瑤瑤，“我看你一直抱着手臂，要不去買件外套？”
“不用了——”
“走吧，走吧！哪有女孩子不喜歡逛街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宋歌伸出手，差地又搭上慕容瑤瑤的肩膀上，意識到的時候，他收了回去，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慕容瑤瑤將宋歌的小動作看在眼裏，脣角微微地勾起。
然而，下一秒，她臉上的隱約笑意，便消失了。
這個宋歌，不是真正的宋歌。
真正的宋歌和她之間只有冷冰冰的金錢關係。
正因爲如此，她才喜歡故意碰觸宋歌的身體，使他厭惡，是他不快，以這樣的惡作劇使自己得到莫名其妙的快樂感覺。
“這家店的衣服，風格蠻適合你的，進去看看。”
宋歌說着，已經邁開長腿，走了進去。
慕容瑤瑤皺了下眉毛，抿着脣，以一副像誰欠了她五千萬的不好惹架勢，心不在焉地走了進去。
“這件，怎麼樣。”
慕容瑤瑤冷冷地說，“這是吊帶裙！”而且還是比睡裙更醜的吊帶裙！
“你可以來年夏天穿啊？小草莓多可愛呀！我覺得這條裙子，很有法式風情！”
慕容瑤瑤笑靨如花，“買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