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太甜,帝少寵上天 >第1823章 這首歌,他會唱一輩子
    “我知道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

    她心裏反而有些煩,腦袋也更加疼了,有根筋一抽一抽地疼。

    疼着疼着,後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窗簾沒拉,外面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見,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勻,明顯是熟睡狀態。

    說來也是好笑,從前的慕容辰睡覺可警惕了,如今竟是夜夜睡得香甜,反倒是她總是睡睡醒醒,特別糟心。這段時間,她一直是用積極的心態支撐着自己,讓別人都以爲她走出了抑鬱症。

    她僞裝得很努力,看看那些近期的作品,溫暖,有力量,有時候,連自己都相信了。

    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她醒來,望着昏暗裏,各種東西的模糊輪廓,她無比清楚地確定,自己的心臟破了一個洞,沒有人能夠縫補。

    這個洞的產生是因爲她已經明白了,慕容辰很愛她,但是,愛不等於懂得她內心深處的痛。

    如果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痛,連她的愛人,都無法懂得,無法觸摸,那麼,即便有愛人,她也是孤獨的。

    “你醒了。”

    喑啞的聲線,睡意正濃。

    她閉上眼睛,“嗯”一聲。

    “是哪裏不舒服麼?”

    慕容辰,我的心,破了一個洞。我意識到,這個洞,連你都無法修補。因爲人都非常有限,一顆心永遠無法完全懂得另一顆心。

    我們對彼此的愛又真又濃,也不可能填補這個洞。

    慕容辰,你的心,是否也有這樣一個破洞?

    伸手理了理俞暖暖耳邊鬢髮,慕容辰輕聲說,“告訴我。”

    怎麼告訴他。

    難道要告訴他,她的抑鬱症並沒有完全好,現在是間歇性發作狀態?

    還是告訴他,她在好奇,他當年爲何會喜歡上她姐姐,又是如何不喜歡了?

    若是他能說出喜歡她姐姐的理由,便也是他以後也可以不再喜歡她的理由吧?

    若是連慕容辰都失去了,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她不僅僅是心破了一個洞,連表面上的陪伴,她也失去了。

    她不想連唯一一個包容她,愛護她的人,也失去了。

    轉過身,像孩子一樣趴在他溫暖的胸膛,臉頰蹭蹭柔軟的睡衣,她說, “哦,空調吹得我頭疼。”

    下一秒,空調便響了一聲。

    是他關掉了。

    緊接着,她聽到悉悉索索的動靜,是他起身,但是,她不想問他要去幹嘛。

    不知過了多久,是十分鐘,還是半小時,屬於他的氣息,再次回到她身邊,一起來的還有清涼的風,像是來自冬天的雪氣。

    她睜開眼睛。

    牀頭櫃上,一臺小巧精緻的粉紅色製冷機,可以手提,正在殷勤地工作,和空調相比,竟也毫不遜色。

    “你什麼時候買的?”

    “是宋歌買的,我覺得你以後出門可能用得着,要了一個回來。”

    “宋祕書有女朋友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

    慕容辰說着,重新躺下,伸出手,把俞暖暖擡起來的小腦袋,輕柔地按到他的胸膛上。

    她的臉頰就被迫蹭着他的睡衣了,被迫與他親暱相依偎。

    這樣趴了一會兒。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房間很安靜,只有製冷機工作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徐緩有致,好像一切也都會按部就班地進行,所以,不必憂愁,也不必苦痛,晝夜交替,夏花秋葉,活着就是活着的意義,繼續往下走,不要回頭,就對了。

    然而,要過不回頭的人生,一個人需要時常反省,在反省中進步,成爲更好的自己。

    因爲一個人若是經常回首過去,必然是因爲他現在過得不痛快。一個人現在過得不痛快,多半是有心結。

    心結不存在於未來,而存在於過去。

    人若爲未來不痛快,這不叫心結,這是每個都市人天天都在克服的時代焦慮病。

    慕容瑤瑤正是慕容辰曾經的心結。

    若非這個心結,她和慕容辰將是兩條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這麼一想,她或許還應該感謝慕容瑤瑤令慕容辰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俞暖暖在心裏嘆息一聲,感受着清涼習習的柔風,不自覺地蹭着慕容辰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聲音,咚咚咚咚,強壯而有力。

    如此有力的心跳聲,多麼神奇,憑藉的只是一口氣息。

    話說,慕容辰的生命真的被信仰改變了。

    以前,他對衣食住行都非常講究,而現在,也不是說,他不講究了,而是更在意環保、健康、舒適。

    今晚,他穿的是竹節棉的睡衣,料子軟軟的,蹭上去,很溫柔,連帶他整個人都給她洗盡鉛華的溫柔感。

    意識到這點,很神奇地,她心裏的那點說不清的焦躁與混亂,好像都如煙般,開始被風吹散。

    寬大的手掌覆上暖暖的發頂,慕容辰動作輕柔地摩挲,想了想,說,“要不我唱歌給你聽。”

    她又蹭了蹭他的胸膛,就像賴在主人懷裏,時而擺動一下尾巴的愜意貓咪。他能感覺出來,她身上之前散發的那股煩躁的氣息,消解了很多。

    “嗯,我想聽你唱歌。”

    她輕輕地說,聲音喃喃的,很是嬌憨。

    於是,他又給她唱了那首《My Prayer》。

    唱的時候,他的脣角忍不住地一再上揚,根本壓不下來。

    這首歌,他會唱一輩子,只唱給她聽。

    他的歌聲清冽低沉,又令她想到了冬天的冰雪氣息,比空調和製冷劑還管用。

    聽着聽着,她的睡意,也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使得眼皮沉重,再也睜不開。

    再次醒來,明媚的夏日陽光,滿了她的視野,所見之物都沾染了淡金色調。製冷劑還在殷勤地工作,上面多了一個灰藍色的細口花瓶,插着一枝白玫瑰,半開的狀態,淡淡的馨香,若有似無,像初次造訪別人家的小少女,矜持有禮,花瓣上躺着三兩顆露珠,忽閃彩虹色的光亮,也似小少女低眉間,眼底一閃而過的雀躍。

    總之,這是一枝很可愛的白玫瑰。

    俞暖暖撐起上身,湊過去,閉上眼睛,輕輕嗅聞清淡的香氣,抻一個懶腰兒,下牀,打着呵欠,去浴室洗漱。

    今天也要好好地生活。

    像白玫瑰一樣皎潔明豔,像白玫瑰花的香氣一樣清甜安靜。

    雖然她還不知道今天是風平浪靜的一天,還是有所驚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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