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牽強的,他們能看出來嗎……刀子上不是有那個女人薇薇安的指紋嗎?”
“只要我們把現場收拾得乾淨整潔點兒,不留下任何證據,到時候警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他們還能不相信嗎?”
克力夫說完,首先走到臥室裏去清理自己的指紋,他找到了一卷手紙,把他可能沾到指紋的地方通通都用手紙擦了一遍。
但克力夫一直沒法專心下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用心思去想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爲什麼?
他放下正在擦門框上的手紙,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再到客廳裏去看看。
克力夫剛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見在客廳裏的布魯塞爾用後背對着他,鬼鬼祟祟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克力夫突然問:“你幹嘛呢?”
布魯塞爾被克力夫這麼突然一問嚇壞了,手裏拿着的手機“啪嗒”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他慌慌張張地撿起了手機,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看看時間幾點了?”
克力夫抿了抿嘴脣,臉上並沒有顯示出來任何聲色,心裏卻開始戒備起他來,他偷偷摸摸的是不是要報警啊?
事到如今,布魯塞爾也是萬萬不能留了,只有死人,才能保住密祕。
克力夫眯起眼睛,盤算着一會兒趁布魯塞爾不注意的時候就下手殺了他。
“這些一次性杯子也要處理掉,上面留有我們的唾液和指紋。”
克力夫把紙杯子捏扁了,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布魯塞爾拿着杯子和紙巾,朝飲水機角落的位置走去!
克力夫見他的背正對着自己蹲在飲水機前面,用紙巾擦拭上面可能留下的指紋,他悄悄地靠近布魯塞爾,同時緩緩抽出藏在衣服兜裏的刀子。
就在他即將捅上布魯塞爾後背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轉過身來面對着克力夫,並且敏捷地側身躲過了他刺過來的那一刀。
克力夫不肯罷休,再一次兇狠地朝布魯塞爾的身體上刺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克力夫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向前面有點兒向不倒翁似的晃悠了一下,手中的刀子瞬間就被布魯塞爾給奪了過去。
緊接着,克力夫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布魯塞爾將整把刀子都插進了他的身體裏面來了,而他卻連一點兒掙扎的力氣都失去了。
當布魯塞爾講到這裏的時候,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兒坐在他前面審的兩個人和一隻大橘貓。
大橘貓坐在審訊室的桌子上,身上穿着警服,帶的標誌性警徽和副警長的肩章,貓腿上還帶了一隻蘋果表,顯得十分威武霸氣和炫酷。
布丁去飲水機裏面給他接了一杯溫水:“喝一口,接着講!”
布魯塞爾一口喝光了布丁給他接的水,又講了下去:“當克力夫要薇薇安往死去的吉姆身上捅刀子時,我就覺得很不對勁兒了。”
布魯塞爾半低着頭,彷彿陷入了深深痛苦的回憶之中了。
探長丁丁看着布魯塞爾,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殺死了薇薇安之後,我就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故意叫我去處理飲水機上他接水時留下的的指紋。”
“幸好我絲毫也沒有對他放鬆任何警惕,我雖然後背對着他時,才能及時聽到他撲過來的腳步聲,從而躲過了他刺過來的刀子。”
“那你是怎麼把他手中的匕首搶走的?”丁丁問。
布魯塞爾的語氣頗有些得意:“他中毒了,我之前一直在拖延時間,就是爲了等待他體內藥效發作的那個時刻。”
機器人布丁問:“你是什麼時候給他下的毒?”
布魯塞爾:“不是我,是薇薇安,那時爲了避免引起別人和警察的懷疑,薇薇安並沒有把藥下在飯菜中,而是偷偷丟進了飲水機裏。”
“吉姆死後,我因爲太緊張了,所以忘記了把這個細節告訴克力夫。”
這時布魯塞爾揚起嘴角,勾勒出一個特別幸災樂禍的表情:“他讓我喝水的時候,我還以爲他是想逼我自殺……
“我沒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水裏有毒,反倒把自己給毒死了……”
布魯塞爾坦白自己在殺死克力夫後,把他裝進一個旅行袋中,然後趁着夜色,帶到附近的野地裏埋上了。
下午,布魯塞爾就帶着卡爾他們把克力夫的屍體給挖了出來。
布魯塞爾又說,他一開始同意與克力夫合作,也是迫於無奈。
原本以爲他和自己一樣,只是爲了錢財,卻沒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是個變態殺人犯。
盯着布魯塞爾那副醜陋的嘴臉,丁丁冷着一張嚴肅的臉沒有再說話。
…………
這起令人匪夷所思的殺人案,最終以布魯塞爾的故意殺人罪被判終身監禁而勉強收場。
法院宣判的那天,吉姆的親生女兒12歲的莎拉,在姨媽的陪同下出現在旁聽席中,負責這個案件的探長丁丁和卡爾也都在。
小女生莎拉半低着頭,面無表情。
她知道,大家都對父母雙亡的自己都給予了同情的目光。
可是,有誰知道……她的爸爸媽媽,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不僅僅薇薇安是她的後媽,就連吉姆都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吉姆只是她媽媽的第二任丈夫。
她的親生爸爸多年前死於癌症,媽媽在兩年前死於一場交通事故。
媽媽死後,留下了一大筆保險金,而這份保單,是吉姆替她買下的,並且吉姆用這筆錢,度過了公司資金鍊斷裂的危險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