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數,樣子就要做足,不能讓人看出太普通,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我走出門看着整個房子,口裏玄乎的念道些經文,手舞足蹈的做做樣子,隨後掏出一張符咒,貼在門邊上。
走進院子,依舊是之前的套路,一套咒語法事過後,又貼一張符咒,貼在牆上,四個方向都貼上。
再來進到屋裏,在屋裏念道一通,該貼符咒的地方也都貼上符咒,隨之便又在院中起了法壇,又是燒香、燒紙、唸咒,一套下來,別看是裝樣子,這體力上也是挺累人的。
“大功告成。”
隨着大吼出這四個字,法事也算完了,裝的特別像,我如果是外行的話,我自己都得信了這套。
法事做完,媒婆的家人給我遞過來很多錢,我沒全拿,我自己心裏有數,這次的法事不是降妖除魔,而是安撫他們,所以也就只拿了三十塊錢的成本錢。
我來還沒半個小時就把問題解決了,法事做完之後他們看上去也都輕鬆了很多,我向着四周看了看,周圍也沒有陰氣聚集之地,或許就是以訛傳訛,事情本沒想的那麼嚴重。
來的時候我還真往別處想過,畢竟張麗芳昨天晚上出現,而昨天晚上又死了人,難免會聯想到一塊去。
不過來到這兒之後,事情一目瞭然,好在沒有牽連。
法事做完,我也就該走了,依舊是楊高樓送我回去的,坐着他的小三輪,這倒也讓我想到之前送我回去的那個小夥子。
一路上和楊高樓閒聊了些,回村之後,下車時我問起:“之前送我回來的那個小夥子叫什麼?我還沒好好謝謝他呢。”
楊高樓聽後,一臉懵,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還反問起什麼小夥子?哪個小夥子?哪來的小夥子?
我被問懵了,我倆說的完全就驢頭對不上馬嘴,他像是根本不知道小夥子的存在。
“就那天,我去你們村,聊完之後我回來,你找了一個小夥子送我,不記得嗎?”
我一臉疑問,內心還有些後怕。
“送你?我沒讓人送你,那天你走後,我就在那幫忙做大鍋菜,根本就沒走出去那個院子過。”
楊高樓這麼說着,眼神非常肯定、堅定,他同樣一臉問號,不知道我在問什麼。
聽他這麼說,我整個人都快凌亂了,不過他的話應該是真的,那看來,那天我看到的人影不是楊高樓,而送我回來的那個小夥子也不復存在,可是我確實坐的三輪迴來的,那感覺無比真實。
楊高樓在那不知所措的站着,我不能告訴他真相,這種事普通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隨後我便說是自己看錯了,自己記錯了,就這麼着,把事兒給圓了過去。
我目送楊高樓離開,之後便在村口處站了許久,橙黃色的夕陽照在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長,還像是被鑲上了金邊。我回想着當時的情景。
整個事件當中,感觸是那麼的真實,我們甚至還閒聊了些家常話,我還能聞到菜的香味,還能聽到風聲呼嘯而過,還能感覺到三輪車的顛簸,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可剛剛卻被無意間打破,成了不可思議的經歷。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所爲?能做到那個程度,能力必定不小啊!
賣菜的小夥子!看來這人的信息,我改天還得去趟方石莊打聽一下,事情太詭異。
一路走回家,我無精打采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儘可能聯想所有的事兒,可很多事兒根本不沾邊,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到一塊去,這讓我很是頭疼。
黃天石那邊也沒了動靜,山裏頭是有古墓還是沒有古墓呢?
好好的大山,好好的山村,到底什麼時候有的這麼多隱患。
忽然間,我想起黃大仙,黃大仙定會知道大山的事情,他的子嗣沒準佈滿整座大山,讓她幫着找張麗芳肯定行,問她些事兒沒準也是可以的。
有了這個想法,雖然很冒險,不過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這個方法確實冒險,我家裏沒有供奉着小鬼、精怪什麼的,也沒有保家仙什麼的,家裏就我一個人,也沒任何鎮壓獸,萬一我冒然去找黃大仙,她在惱火起來,我得自己對付。
如果家裏有供奉,例如供着一個黃大仙、狐大仙什麼的,那事情就好辦些,本身就有供奉,到時候應該會給幾分薄面,就算不告知實情,也不至於惹怒大仙。
精怪一般是不大願意和人相處的,但有供奉例外,有些道士或是算命先生,會爲了解決問題供奉一些大仙,也爲了自保供奉着大仙。供奉狐大仙的很多,不過黃大仙也有供奉的。我想各類大仙應該都有吧。
我則不同,完全是一股清流,家裏沒有任何供奉,也沒有任何鎮宅之物,不過好在沒出過什麼事。
天色將暗,現在肯定是不適合上山去找黃大仙的,對我太不利。
晚飯簡單的吃了些,天也黑了,現在睡太早,又沒事做,拿着傢伙事我便一路前往墓地,不是去張麗芳的墓地,而是去張家的墓羣。
張家接連出事,除了張麗芳外,其他人都葬在墓羣中,爲了保險起見,我得去看看情況。
走在路上,忽然意識到這個方向正相反,我的意思是,張麗芳正葬在相反的方向。
這麼想來,好像從一開始,張家就沒有決定要把張麗芳葬在張家墓羣中,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早已經過去,我也不在想這些。
一路向着張家墓地走去,快要走到時,我大老遠就看到一個身影,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身影正蹲在墓地中,像是喫着什麼或是說着什麼,總之她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