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張開鳳眼眶溼潤,看上去要撐不住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我就是要她哭出來。
“他死了,張建國已經死了,這是事實,你不是問我他在哪嗎?”我頓了頓,“我告訴你,他死了,就是這樣!”我語氣堅定。
“不,我不信。”
張開鳳不願意相信聽到的。
“無所謂,反正你就只剩下一個人了,你如果執意去送死,我也不攔着。”
我把話說到這兒份上,她終於還是聽了進去。
“我……哇……”
張開鳳大哭出來,哭的黑天昏地,哭聲震耳欲聾,她的情緒頃刻間爆發,像是泄洪一樣。
我坐在她身旁,抱住她,陪着她,什麼都沒說,就只是陪着,畢竟她的感受我無法感同身受。
張開鳳哭了很久,哭的多次險些就要昏過去。
“未來的日子,我會陪着你,你可以繼續去外地上學,需要錢了告訴我,之後我會買一個手機的。”
我說完,張開鳳抽泣幾聲看着我。
“爲什麼突然要買手機,不是說會有影響麼,萬一有什麼髒東西趁虛而入,你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了,我不打算繼續幹這行,或許我可以離開大山了,這裏不再需要我。”
“那異調處呢,他們不是打算招納你麼?不去了?”她頓了頓,“太可惜了,你不覺得嗎?。”
她的話我不是沒想過,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就是剛剛纔做出的決定,看着哭成這樣的張開鳳,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一刻,我覺得我並不一定適合這個行當,雖然我知道,我或許可以很厲害,但並不一定需要。
我只是從沒有考慮過自己要去幹什麼,一路走來,感覺就是水到渠成,沒有一定要去做的意義和動力。
異調處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但有他們也足夠了。
“我覺得,或許是我想出去看看,沒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也沒有一定從事這行的意義。”我停頓片刻,“我沒有做出過什麼選擇,不過現在,我或許可以從新開始。”
我說完,張開鳳心裏像是有話說,但不知道爲什麼,那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想說什麼?”
我問道。
“你是不是爲了照顧我,所以才這麼決定的。”
“沒有,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只是覺得,對我而言,剛好算是一次機會吧。”
說着,我們不在言語。
過去許久,她不在狂哭,不過看上去依舊黯然神傷。
“那是什麼。”
張開鳳有氣無力的說着。
我順着看去,只見地上有一個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有幾個清晰的手指印。
是誰放在這兒的,我心裏疑問頓時升起。
來到信封前,我蹲着看了許久,從位置和角度來看,這封信不是被丟進來的,地上沒有任何滑行的痕跡,並且從位置來看,這個角度是不會扔的進來。
這封信是有人放的,這信封上的手指印可以說明,這個人當時一定很髒,尤其是手。
張開鳳問我。
“有人來過家裏,放下這個信封,然後離開了。”
“離開了?”
“不知道,你在這兒待着,我四處看一下。”
感覺到危險,我肯定是要搜索一下家裏的情況。說來也奇怪,從我回來到現在,我居然才發現家裏有異樣。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來我家裏的人很厲害,他唯一留下的痕跡只有這一個信封,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這麼看來,來的人對我這裏很瞭解,避開了很多地方。
在我搜索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一直回憶着剛剛的信封,那個信封上的手指印很奇怪,總感覺很熟悉,非常似曾相識,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印象,對幾個手指印有印象。
手指印怎麼會那麼熟悉,似曾相識,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帶着許多的疑問,我在家裏搜邊,可除了那個信封之外,就在沒其他的東西。
“怎麼樣?”
張開鳳問着我。
“沒有人,應該是走了。”
我拿過那封信,看了看上面的手指印,隨後不假思索打開信封。
裏面有一張信紙,是那種帶有紅條的紙,上面寫的字到不是很多。
“這字跡!”
看到字跡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呆住了,還沒看信裏的內容我就已經被字跡震懾到。
這個字跡,分明是我師傅的字跡,我甚至肯定,這就是師傅的字跡。
“怎麼了?”
張開鳳問着我。
“這個信的字跡,和師傅留給我的簡直一模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都無法正常思考,思緒都是亂了,特別亂,非常亂,從沒有如此混亂過。
“你肯定麼?你師傅可是已經離開十五年了,他已經……”
張開鳳欲言又止。
對啊,師傅已經離開十五年了,爲什麼,爲什麼這封信的字跡和他那麼像,不,是一模一樣。
我想看看這封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感覺到天暈地轉的,根本沒有心思看下去,無法專心看信裏的內容。
“你還好嗎?”
張開鳳擔心的問着我。
是啊,我還好嗎?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這封信是師傅的,那,他去哪了,他的屍體我分明見過的啊,這,這讓我怎麼接受。
我呼吸困難,甚至都要也暈過去了。
“我來看看,我先確定一下。”
張開鳳拿過我手裏的信紙。
她認真的看着上面的字,臉上露出來驚訝的表情,她看向我。
“這……真是你師傅寫的。”
聽到張開鳳這麼說,在話音一落的那瞬間,我整個人失去中心,腦袋一暈倒在地上。
“葉然,葉然,你怎麼樣。”
張開鳳走我旁邊安慰着我,她抱着我。
我躺在地上,睜着眼,有意識,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
師傅還活着,這樣的消息我都不確定是否算是一個好消息。
他明明已經羽化飛昇十五年之久,可爲何突然出現了呢?難不成是飛昇成仙,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