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地和藏匿第二顆鬼眼的藏巖村,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
“如果兩顆鬼眼合在一起,到底會怎麼樣?”
我知道當年我爹媽的計劃已經接近成功了,只是在最後關頭,他們被天下人認可了,沒再追殺他們,所以就沒有去拿出第二顆鬼眼。
沈星坦然道:“具體作用恐怕只有御鬼道的少數人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兩顆鬼眼合在一起,劉景松就有了和天下人爲敵的資格!再加上九龍先生和袁厲,這纔是更大的威脅。”
“與其說是我和李長興幾個人的努力有了成效,不如說是那些名門正派怕了!而且無論劉家還是袁家,都沒做過惡事。尤其是九龍先生,他是能夠影響國運的人。只要他想,就有可能覆滅整個玄門。所以那些人借坡下驢,就不再過問你父母的事了。”
跟我爺比起來,我還真是渺小到了塵埃裏。
“不過後來我們家還是出事了!”
我說出這個事實,沈星也沒有辯解:“這是我們都沒有預見到的事,那時候我們以爲已經風平浪靜了,但你父母還有袁厲和劉玖隆接連失蹤。我和李長興纔回過味來,不是所有玄門中人都認可你父母。這其實是一個緩兵之計,等到你父母不再找尋鬼眼之後,然後再對你們家出手。”
“這個人是誰?”
我還是察覺到了仇家的存在,沈星擺了擺手:“我查了幾年都沒找出真相,不過我和李長興討論過,單憑一個人肯定做不成這件事。所以,更有可能是某些勢力暗中組成的。只是,你恐怕永遠都查不出真相了!”
“爲什麼?”
我不覺得自己毫無機會,沈星苦笑道:“你看我都這把年紀了,當年有能耐促成這件事的人,肯定也得是有話語權的老頭子。現在還有幾個人活在世上都不得而知,而且這種事不光彩,肯定是不會往下傳下來的。”
沈星的話不無道理,但我也不想我父母的死成爲歷史疑案,沉聲道:“活着的人不會主動交代,但死去的人,未必不能留下線索!”
我擡頭看着窗外,一臺大型的吊臂懸在水面上,鉤鎖探入水下,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我外公的棺槨就被吊在水中!
沈星看出了我的心思,急聲道:“袁厲的棺材!絕對不能開!”
我站起身來,背對着沈星:“爲什麼不能開?這是我外公的棺槨!他失蹤之後,誰幫他入殮的,誰把他埋在了這條河裏,我都要知道!”
“他和你父母不是同時失蹤的!”沈星也從牀上下來了,站在我背後急聲道:“在你父母失蹤之後,我還就見過他和九龍先生,我推算出了你父母的死訊之後,袁厲就發下毒誓,咒罵天道不公,還下達了他作爲御鬼道首領的最後一個命令。”
“天道不公?”
我曾經聽到過這句話,夢中那個帶着幼年冷家雄的枯瘦老道人。
“什麼命令?”
我還是先問了這個問題,沈星有些忐忑的道:“袁厲讓所有御鬼道教衆蟄伏起來,從此無教無義!尋齊鬼眼,十年爲期,黑棺開啓,殺盡天下!”
沈星悠悠嘆了口氣:“玄門中人提心吊膽的過了十年,沒有找到袁厲說的黑棺,也就沒人再關注這事。但誰知道這過去了兩個十年了,袁厲的棺材纔出世了。”
“你們是怎麼判斷棺材裏葬的是我外公的?”
我覺得十年之期有點出入,如果真如沈星說的那樣,我外公是鬼道第一人,全天下都怕他,爲什麼會在時間上有誤呢?
沈星繼續在我背後解釋:“最先發現黑鐵棺的人,不是李瀚,而是李長興。他很多年沒有露面了,這次現身之後,就先來了這裏,然後又去的藏巖村。根據我們幾個老傢伙的推測,李長興是想要先找到鬼眼,然後再來打開黑棺。只是他自己應該也沒想到,把命丟在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墓裏。”
我沒有去掛住李長興的死因,而是回想着他對我說過的話。
墳山崩塌的前一天晚上,李長興附身在小吳身上,說自己剛剛死了,還說讓我去拿東西。以及他還說自己累了,接下來就靠我自己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李長興讓我去做的事,就是去開啓這口鐵棺!
只是李長興漏算的是,我當時可能有和御鬼道衆相似的氣息,但我連御鬼道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所託非人啊。
雖然過程曲折,但現在我還是要做兩難的選擇。
這口棺材,我開還是不開?
“再見你之前,我是想過要不要把鬼眼還給你的,但現在,我真的不敢把它給你了。”
沈星再次開口打破了我的沉思,我驚愕的看着他:“你手裏有鬼眼?”
“你還說不知道什麼是鬼眼嗎?”沈星露出無奈的苦笑:“我從藏巖村回來之後,發現了你家那隻玄貓,一路追到了你家,但我到場的時候,還遇到了另一個人,從他手裏搶回了鬼眼。”
我脫口而出:“你是那兩個人之一?那另一個呢?”
“你知道我去過你家?”
沈星開始審視我,對此我也不需要隱瞞,把我通過兩行腳印發現蹤跡的事說了出來。
“沒錯,我是第二個進去的人。但第一個是誰,我也沒看清,他戴着一張金色的面具。”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接連被各種事情震撼,隨口道:“您也知道李達的事吧?還有那個種生基的風水局。”
“這事兒我聽小冰冰說了,有人在暗中佈局,但真正關鍵的,是那個金管上的符篆。小冰冰給我看過,我沒對她說實話,這種符篆,我以前就見過。”
我差點問出是不是李家?但想到沈星和李家人的交情,又趕緊把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