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冰反應更快,抓起一旁的揹包:“帶上他,咱們過去看看。”
“帶他幹嘛?都喝成這樣了,你還真指望他召喚出什麼大威天龍啊?”
我更傾向於把龍敖先扔在這裏,這大和尚兩百多斤的塊頭,太難頂了。
“你不是說竹林裏的風水局很兇嘛?帶上他,當個護身符。”
沈沐冰很粗暴的扯開了龍敖襯衫的衣襟,把他胸口的地藏王菩薩紋身露了出來。
我們兩個一左一右攙扶着龍敖,三個人走出閣樓去往竹林深處。
當我們出來的時候,竹林裏已經一片漆黑,但我們三個不可能都看錯,剛纔的火光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雖然明知好幾個風水局鎮壓着林中的荒墳,但有龍敖一直嘟嘟囔囔的,也不覺得有什麼恐怖。
進入竹林之後,我直接帶他倆來到上次於文澤挖開墳頭的地方,但這裏什麼都沒有,甚至我都無法感受到陰冷的氣息。
風水局依舊還在運轉,雖然七星樁和八宮竹被毀壞了,但光憑其他的風水局,也足夠鎮壓了。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沈沐冰把龍敖整個人推給了我,自己往更接近墳頭的地方走。
我架着龍敖,也追不上她,不過她在上次挖開的地方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查看着什麼。
扶着龍敖過去只,沈沐冰就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黑色的灰燼:“這是紙錢燃燒過後留下的紙灰,還是溫熱的,剛燒完沒多久。”
“有人大半夜的來這裏燒紙?”
我打了個寒顫,開始腦補不久前這裏的畫面:“來給她燒紙的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
四下找尋了一下,竹林中半個人影都沒有,沈沐冰沉聲道:“一個能夠輕鬆進出這個巨大園林的人,肯定比我們更熟悉地形,我們已經不可能找到他了。”
我嘆了口氣:“早知道咱們就不該帶龍大師,直接過來,說不定還能追上。”
沈沐冰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而是若有所思的道:“但他的出現,就是線索!”
“什麼線索?”
我感覺沈沐冰已經有了新的思路,她從地上站起來,觀察着墳墓四周,繼續道:“今天的日子!今天也不是任何祭奠的日子,所以來給這座孤墳燒紙錢的日子,很特殊!”
沈沐冰的話提醒了我,開始認真推算:“今天這日子也沒什麼特殊的啊,很平常。”
剛一說完,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放棄了推算,急聲道:“今天是周彩雲的生日!剛纔喫飯的時候就已經算過一次了!”
“我之前的猜測有誤,或許周彩雲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替換的棋子,他很重要!”
沈沐冰也沒有繼續逗留,拍了拍手上的土,就留下我一個人走了。
“冰妹子,你不幫忙搭把手嗎?”
我沒有叫住沈沐冰,只能一個人把兩百多斤的龍敖扛了回去,更可氣的是,回到閣樓之後,龍敖的酒勁居然清醒了不少,雖然還是滿口胡話,但卻能自己走路了。
“這怎麼知道?周彩雲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年一直守着一座墳頭過日子。”
我坐下來喘了幾口氣,沈沐冰微微搖頭:“周彩雲自己不知道,但郝家父子絕對知道!拜堂成親,不就是爲了讓周彩雲成爲一個郝家的人嗎?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禮數已成!”
“墳裏的女屍,是郝家的人!”
我跟着沈沐冰的思路往下走,但依然有很多疑點想不通:“郝家爲什麼要把自己家人埋在家裏呢?而且這裏的所有風水局,都是在鎮壓折磨她,難道這女的,是郝家的罪人?”
“光憑猜測,有太多可能性了,明天直接去查。郝家有錢有勢,但也因此藏不下太多的祕密,說不定於文津可以幫我們查到。”
沈沐冰已經把於文津當成我們的信息網了,不過是她把於文澤治好的,於文津也不可能拒絕爲我們做事。
“宜早不宜遲。”
我摸出手機就想給於文津再打個電話,拿在手裏之後,我才感覺到了手機的陌生。
“額……這是郝泰的手機,我本來想交給周彩雲的,忙起來就給忘了。”
我把這隻手機放在桌上,沈沐冰拿起來看了看,沒能打開:“沒電了,不過也不一定急着還回去,如果能打開的話,說不定就能知道郝家父子和孤墳的關係。”
“這樣不太好吧?偷窺他人隱私是犯法的。”
我有些牴觸,但沈沐冰已經把手機塞進了自己包裏,對此我也只能裝作無視。
找出自己的手機之後,我就給於文津打電話,也沒直接說竹林孤墳的事情,就讓他幫忙查一下,這幾十年來,郝家都有什麼女性成員去世了。
於文津說會盡快幫我去查,然後匆匆掛斷了電話,那頭還伴隨着於文澤的叫囂,肯定是又挨訓了。
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我們三個也穿過閣樓去後面的庭院休息。
因爲所有人的房間都是在同一條走廊兩側,我們三個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就需要經過周彩雲的房間。
而我們經過的時候沈沐冰突然停住了腳步,低聲道:“周彩雲的房間裏,有剛纔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紙錢燃燒後紙灰的味道。
“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我以前也沒聽沈沐冰說她還有這技能啊,說句不好聽的,鼻子比狗都靈。
“難道是林子裏那主受用了香火,又有了力氣來找周彩雲了?”我開始猜測。
沈沐冰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想要靠近房門偷聽一下。
但偏偏這個時候,龍敖突然哐噹一聲撞在牆上,捂着額頭上的打寶:“孃的,這牆居然會動!”
沈沐冰快速的退了回來,急聲道:“房間裏有動靜,腳步聲,不是陰魂,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