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冰皺起眉頭,沉聲道:“但你這個車間的情況,就目前來看,很可能是陰魂作祟,難道是外面來的孤魂野鬼?”
“外面的?”姚俊愣了一下:“最近外面倒是有人辦過喪事,就在牆外那片荒地,還鬧得挺大的。”
我再次盯上了遠處的圍牆:“鬧得挺大的?辦喪事還能鬧出什麼來?”
姚俊努力回憶了一下:“聽說是準備下葬的棺材打翻了,然後送葬的人都跑了,我平時不關心這些事兒,也沒去打聽。”
我和沈沐冰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走向圍牆,姚俊也在後面跟着。
到了牆頭底下,姚俊見我們要爬牆出去,有些爲難的道:“你們動作快點,我定過規矩,不能爬牆出入,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和沈沐冰也沒有含糊,快速的竄上了牆頭,姚俊這個廠長還在幫我們放風。
站在牆上之後,我立馬就找到了位置,在斜對着我們大概一兩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口棺材歪在地上,棺材蓋子都被摔開了。
“當時送葬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棺材都沒管就跑了?”
我和沈沐冰從牆上跳下去,剛走了沒幾步,我就感覺到陰冷的氣息。
“這塊地有問題!陰煞之氣很重!”
我急聲說了一句,沈沐冰點了點頭:“看來根源已經找到了,源頭就是這口棺材!”
倆人踩着雜草走近了這口棺材,我們過來之後只能看到底部,繞到另一面之後,我才被棺材裏的東西嚇了一跳。
棺材裏的並不是屍體,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紙人,蒼白的臉上點綴着紅色的朱脣和腮紅,還是個女人的形象。
沈沐冰比我鎮定的多,已經開始分析:“如果是尋不到屍身立衣冠冢的話,也只是放着衣服,沒有往棺材裏放紙人的。”
說着話的時候,沈沐冰還想蹲下去認真檢查這個紙人。
“小心點,這東西邪性。”
我提醒了一句,但沈沐冰已經把紙人從棺材裏拖了出來,生猛的很。
“除了這具紙人之外,沒有任何陪葬,也沒有能表明這個女人身份的東西。”
沈沐冰有些失望,我越看越覺得這個紙人滲人,面目點綴的太逼真了,我甚至覺得她有可能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開口說話。
“拿回去讓那個廠長看看?”
沈沐冰提議,我趕緊拒絕:“你要是把這東西弄回去,他們廠子裏就不只是晚上一個車間沒人敢上班了。”
“女人的哭聲絕對和她有關,我們最起碼得先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我指了指遠處的村落:“找人去問唄,這一共就幾個小村長,這個紙人還是年輕女性的樣貌,打聽下附近哪個村子剛死了年輕的女人,應該也不難。”
沈沐冰點了點頭,終於把紙人重新塞回了棺材裏,轉身就往廠區的方向走了。
我雙手合十對着紙人說了些道歉的話,趕緊追上了沈沐冰。
翻牆回去之後,姚俊還在等着我們,把剛纔看到的情況告訴他,並且讓他能不能試着去打聽一下最近哪個村子死了人。
眼看着日到晌午,姚俊想帶我們去外面喫飯,我看着廠子裏也有食堂,就沒出去,在食堂湊活了一頓。
下午我們在姚俊的辦公室待了一陣,就又去廠裏轉了轉。
到了傍晚,姚俊快下班的時候,纔有些驚疑的告訴我們:“我打聽了一下,最近北洋壩有人出殯,但不知道死的是誰,我專門找了兩個北洋壩的工人問了問,居然也說不知道。”
“北洋壩?”
我聽到這個村莊的名字就覺得奇怪,這附近連條河都沒有,更沒有水壩,怎麼會叫這個名字?
姚俊對此也不知情:“可能是以前這裏有河吧,所以才叫這個名字。”
沈沐冰沒有和我們一起糾結村莊的名字,沉聲道:“一個村的人出殯,爲什麼居然都不知道誰家死人了?”
我們帶着這個疑惑,等到了天黑,姚俊下班後也沒回家,依然陪着我。
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三個就再次去往了四號車間,白天嘈雜的車間,這會安靜的有些嚇人。
“先去點名!”
沈沐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和姚俊都茫然看着她。
“試一下,看我們能不能把多出來的那一個引出來。”
我和姚俊只好先跟着她去到車間二樓的一個小休息室,按照慣例,工人們換崗之前都是在這兒開交接班會議的。
姚俊很認真的陪着沈沐冰演戲,拿起了休息室裏的出勤表,站在我們倆面前:“點明,報數。”
我覺得有點扯,但還是配合的說了個‘一’,沈沐冰說了個‘二’。
然後我們三個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姚俊提議道:“要不我去其他車間借幾個人過來試試?”
“三!”
沈沐冰再次說了一個數字,我感到無奈,只能又跟着說‘四’。
倆人一人一個報數,一直說到了‘二十四’,我想要終止這種無聊的事情了,但就在這個時候,整個二樓的所有燈光忽然刷的一下全滅了。
“二十五!”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絕對不是沈沐冰!
“臥槽!真招來了!”
我飆了句髒話,就聽到身邊噠噠噠噠跑步的聲音,但卻離我越來越遠了。
“冰妹子?”
我喊了一下沈沐冰,她沒有迴應,這時候姚俊已經打開了手機的燈光,照着我們四周,沈沐冰不見了蹤影。
“剛纔跑出去的是她?”
我奪過姚俊的手機四下找尋着,在去往一樓的金屬扶梯上看打了沈沐冰的背影。
“冰妹子身上都是沈老爺子給的好東西,不至於中邪了吧?”
我和姚俊快速的追了下去,樓下也已經變得一片漆黑,沈沐冰就孤零零的站在一樓的樓梯口。
“冰妹子?你沒事兒吧?”
我試着叫了一句,這時候傳說中的女人哭聲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