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認識我嗎?”
甬道中先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然後停頓了一陣,開始每兩下爲一組,開始有規律的敲擊。
龍敖急的腦門上的褶子都擰到了一塊:“老弟,他能聽見咱們的聲音,但好像說不了話。”
“沒錯,但他已經說了。”我做了兩下深呼吸,對龍敖道:“咱們倆的名字都是倆字兒,所以他每次只敲兩下!”
我沒有再和龍敖多做解釋,開始思考着該如何跟牆後面的人交流。
“先停,聽我說。如果你是冰妹子的話,敲個三長兩短。如果是小賤賤的話,敲個三短兩長。”
很快,甬道中傳來三短兩長五下敲擊聲,然後救開始重複這個規律。
龍敖急聲道:“是小賤賤,是他!”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敲擊的聲音又變成了三長兩短,然後兩種聲音開始依次出現。
“不止是小賤賤,他和冰妹子在一塊!但敲出聲音的是小賤賤,因爲人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自己。”
我的心開始懸了起來,他們兩個人在一塊,但現在只有李曉健在和我交流。
簡而言之,冰妹子可能出事了!
我現在也恨不得能直接把牆撞爛,但這種時候,我不能和龍敖一樣衝動,我要先儘可能的瞭解對面的情況。
“小賤賤,如果你們現在還安全,給我敲四下。有危險的話,就別敲了。”
我又喊了句話,敲擊聲再次停了下來,我的心也沉到谷底。
現在不用再問,我就知道出事的一定是沈沐冰。
我努力思考着該用什麼辦法化解這種局面,過了半晌,我又開始和李曉健交流。
“你們是從佛堂底下進去的嗎?是的話敲三下,不是的話敲兩下。”
這次傳來的聲響又變得雜亂,龍敖問我這是啥意思?
我嘆了口氣:“小賤賤是想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可能他進來的時候,還處於幻覺之中。”
這一下就把我後續想問的方向堵死了,李曉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也無法開口告訴我們他和沈沐冰現在的情況。
思前想後,我只能先安撫李曉健:“你幫我照顧好冰妹子,我們先出去想辦法找你們!”
甬道里又消停了下來,我開始和龍敖往回走,這時候再次從傳來敲擊聲,而且是一下一下,一共敲了八次。
這回我也理解不了了,皺眉道:“小賤賤這又是什麼意思?他故意敲八次,想傳達的意思中,肯定有‘八’這個數字!”
我回頭看着厚實的石牆,但剛纔八次敲擊聲之後,就再也沒了聲音。
龍敖突然身子一僵,沉聲問我:“老弟,小賤賤是不是想說的是,是八個字?”
“八個字?我們這能對上一個字都不容易,他一口氣說八個字,我哪能猜得到?”
我開始頭疼,龍敖低頭看着我,異常的嚴肅,真的說了八個字出來。
“風雨同舟!生死與共!”
我看着龍敖堅定的眼神,自己也不自覺的眼眶溼潤,別過頭去笑罵着:“瑪德,這小子還跟我玩這套,矯情的要命。”
我沒有直接開始跑,甚至比來的時候走的更慢。
這次輪到龍敖開始催我了:“老弟,咱得快點,你不是說大小姐可能出事了嗎?”
“冷靜,越着急越容易出錯。”我簡單解釋了一下:“而且,我在記錄步數和方位。不管怎麼說,他們倆現在所處的位置,肯定還是在雲仙寺之中。咱們從地下過不去,可是試着從地面上走。實在不行的話,找到他們的位置只,就地打洞,把整個寺院翻個底兒朝天,我也得把他倆挖出來!”
這是我選用的最笨的方法,而且也是由於我的一個失誤。
我作爲一個風水師,但並沒有隨身帶羅盤的習慣,即便是沈沐冰專門送了我一個羅盤,我依然很少帶在身上。
這可以算是我的自大,如果剛纔有羅盤在手的話,我就可以直接推敲方位和距離,就用不着再這樣一步一步的丈量了。而且,準確度肯定還是比不上羅盤。
龍敖知道我用意之後,也不再催我,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我幾乎都是閉着眼睛走路,擔心萬一這條甬道不是直的,那我的丈量結果也沒什麼意義了。
往回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龍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
“老弟,別往前走了,要撞上了!”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石牆嚇了一跳,扭頭問龍敖:“我什麼時候調頭了?”
“絕對沒有!”龍敖急聲道:“咱倆一直沿着這條路走,小賤賤他倆還在咱們背後那堵牆後面呢。”
我自己也沒有過任何轉換方向的印象,所以,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石牆,纔是真的憑空冒出來的。
“龍大師,你還記得昨天小賤賤跟我通話的時候,說遇到鬼打牆了,啊?四面都是牆!”
我伸手觸摸眼前的牆壁,嚥了下口水:“或許,小賤賤當時根本不是在佛堂裏,而是在這個會突然多出來一道牆的甬道里。”
龍敖擠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看着這面牆,又看了看甬道兩側。
“可這兩邊都是鎮邪的咒印,什麼小鬼敢來這兒玩鬼打牆啊?”
龍敖提出疑問,我搖頭道:“鬼打牆是小賤賤的理解,但在我看來,古木之中最爲兇險的,未必是墓主亡靈,而是精巧的機關陷阱。”
我又去檢查了石牆和甬道相連的地方,依然是嚴絲合縫。
龍敖也和我一起看着這些連接處,想說什麼,但好半天也沒組織好預言。
我直接說道:“這面牆,和甬道兩邊,絕對是有空隙,只是過於精密,我們的肉眼看不到而已。”
龍敖快速的點着頭,然後問我:“可這路兩頭堵了,咱們怎麼出去啊”
“無路可走!”我努力讓自己不要有放棄的心思,沉聲道:“但打開通路的機關,肯定在這條甬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