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四十三章只是想抱抱你
    她的手心出汗了,他感覺到了。 .

    “讓我抱抱你1他的語氣透着疲憊,有些懇求的意味。

    蘇凡的手,頓住了。

    他那麼抱着她,一動不動。

    此時的蘇凡並不理解他的行爲,她感覺到他是有渴望的,可是,每次,他似乎都可以適時地停止。她不知道,對他來說,相較直接地佔有,能夠切實的擁抱着一個人,更讓他心理滿足。經過這些日子,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懷抱,有多麼孤獨,多麼冰涼。

    即使沒有擁抱的經驗,蘇凡也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直,他的背,一如在辦公室那麼直挺,總是這個樣子,會很累的吧!

    她的心,發出嘶嘶的疼痛。

    想了想,她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

    那一刻,他的背,明顯地僵硬了,片刻之後,他的背彎了下來,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兩個人,只是這麼靜靜擁抱着,誰都不去想任何事,似乎此刻的靜謐,是世界的本初。

    房間裏,安靜極了。

    屬於她的少女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霍漱清的心扉,漸漸敞開了,如同清新的空氣遊弋在他的每一個肺泡一般。

    或許,喝了酒之後,他更加的清醒了吧,清醒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的臉,貼在他的肩,不經意間一瞥頭,看見了透明茶壺裏那綻放的花朵。

    呀,竟然忘了在泡茶的。

    “茶,好了。”她慢慢直起身,低聲說。

    他擡頭,望着她那張清新的面龐,脣貼她的眉間,道:“怕是水都涼了吧!”

    霍漱清鬆開手,蘇凡忙起身給他添了一杯茶,低頭道:“我,我去換件衣服,您,您稍等一下。”

    看着她奔向簡易衣櫃取衣服那慌張的背影,霍漱清端着茶杯搖頭笑了。

    茶水,的確涼了。

    情,卻是那麼熱!

    等蘇凡從洗手間出來,穿了一套短袖褲,規矩的。按照兩人關係的實質,她是不需如此的,可是,蘇凡總是感覺穿睡裙不自在。在洗手間換衣服的時候,蘇凡看着自己身的睡裙,想起幻想情人的標準打扮,愣住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馮繼海認真嗎?”他問。

    她知道他指的是馮繼海給她“授課”的事,忙點頭,道:“馮主任知道好多事啊,是不是當祕書的人記性都特別好?換做是我,那麼多東西算是裝進腦袋也都亂成一鍋粥了。”

    “做祕書的人,記性不好會丟了飯碗。”他抿着茶,答道。

    “您以前是給覃書記做祕書的,是嗎?那豈不是馮主任的記性還好?”她傻傻地問。

    他笑笑,看着她,道:“這是誇我?”

    她深深笑了,不說話。

    霍漱清望着她那燦爛的笑靨,心頭一陣悸動。

    可是,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蘇凡低着頭。

    “你和小雪,關係很要好?”他找了個話題,這個話題,肯定聊的下去。

    “嗯,雪兒對我特別好。”蘇凡道。

    “她跟我說,你對她特別好!”霍漱清道,蘇凡笑了。

    “現在看起來真是好,你還幫着她做掩護。”他說。

    “您答應過我不說出去的。”她忙說。

    “我又沒說答應你——”他故意說道。

    可是,蘇凡哪裏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着急了,道:“早知道不告訴您了,這下可害了小雪!”

    “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麼,知道嗎?”他的神情有些嚴肅,蘇凡愣住了,盯着他。

    “你啊,沒有一點原則,對別人無限縱容,不管是對你弟弟還是對小雪,你以爲縱容他們是愛嗎?”他望着她,道。

    蘇凡低頭。

    這話,其實那晚給子豪送錢的時候他說過了。

    蘇凡也知道自己是這樣的,知道自己是個沒原則的人。其實,他說的不完全正確,她不光縱容子豪和雪兒,甚至也在縱容自己和他。如果她足夠有原則,怎麼會在已經明知他有妻子的狀況下,還和他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

    “我的性格,這樣——”她低聲道。

    是呀,誰也不想得罪,也害怕得罪別人,活得小心翼翼的。這幾天,她不是害怕他不高興,纔沒有把自己內心的糾結說出來嗎——完全說她是害怕,也不完全正確,她也捨不得離開他——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我不想摻和別人的家庭,我不想和有婦之夫交往,不完了嗎?

    霍漱清起身,坐在她身邊,從她身後抱住她,臉頰貼着她的。

    “沒必要去迎合別人,做自己心裏想做的事,不要讓別人的感受左右你的大腦,明白嗎?做個獨立思考獨立行爲的女孩1他輕聲說。

    如果她太獨立,獨立如孫蔓,他還會喜歡她嗎?他喜歡和她在一起,不可否認有個原因是因爲她對他的順從,抗拒的順從,他喜歡這樣,喜歡她這樣的女孩,他可以輕易掌握她的思想,卻又能在她那微弱的抗拒體驗征服的快|感。

    “那,雪兒的事,我該怎麼辦?”她問。

    “自己想想。”他望着她。

    “我改天找她談談。”她想了想,道。

    他點頭。

    和雪兒談談,那麼他呢?她什麼時候和他說——

    蘇凡望着他那俊逸的面龐,心裏,卻是亂糟糟。

    一直待到將近十一點,他才離開。

    蘇凡送他到了電梯口,眼看電梯門要關,霍漱清伸出胳膊,大手扣在她的腦後,在她的脣角親了一下才鬆開。

    電梯門緩緩合,

    蘇凡不知道的是,霍漱清是和省市宣傳部門領導的飯局來到她這裏的。

    高新區拆遷的賠償方案得到了相關幾方的同意,明天是正式簽署協議的時候。霍漱清大喜,約了高新區管委會的主任一起宴請省裏幾家官方媒體的一把手,以及雲城市市委宣傳部長和電視臺臺長。跟隨覃春明多年,霍漱清深知宣傳媒體的重要性,特別是現在他這樣的處境,能夠從宣傳渠道打開出路的話,起碼會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自從年後大力播報雲城市的污染問題後,霍漱清被雲城市的官方媒體封了話語權。同樣是新聞報道,與他相關的、他參與的,都被避重輕做了描述,連他的鏡時間都被嚴重縮短了,甚至常務副市長秦章的出場鏡頭都要短少。毋庸置疑,這都是市委書記趙啓明的安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雲城市依舊是趙啓明說了算,霍漱清算是將了趙啓明的軍,也不見得落下什麼好。

    而現在,霍漱清要利用這次拆遷的事件來重新發聲,覃春明也交代省裏的相關人員配合,今晚一起喫飯,爲的是報道的進行。

    飯桌,霍漱清說雲城這些年的發展很快,都是雲城下各界的努力。

    “前幾天我看到有人說什麼,定遠鎮的拆遷事情,我們的公安同志跟老百姓動手了。這純粹是誹謗。像這種報道擴散出去,讓不明真相的百姓怎麼看待政府?現在社會的確是有很多對政府形象不利的傳言,對於這些,我們光是去刪除、控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自身要把工作做好,當然,在座的都是搞宣的,你們是我們的堡壘,遇到這樣的情況,還需要你們把事實的真相及時公佈出去,以消除社會的謠言。”霍漱清說。

    在座的人都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因此,明天開始拜託大家了,多爲我們雲城做些正面的報道,讓我們市委市政府這些年的成績也亮個相!”霍漱清起身,端起酒杯,道。

    “霍市長客氣了,這都是我們份內的,雲城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報道雲城,也是報道我們全省的發展嘛1在座的幾位省臺領導都說道。

    賓主一席,相談甚歡,霍漱清也難免多喝了兩杯。

    喝完之後回到家裏,雲城市委市政府分給他的那幢小樓,格外顯得冷寂。

    客廳裏黑漆漆的,他推開露臺的門走出去,猛地呼吸着這溫潤的空氣,卻不經意看見了隔壁小樓二樓的燈光。

    這個院子裏,恐怕只有他的家事漆黑一片吧!

    霍漱清擡頭看向夜空。

    即使是星星,也都是相互作伴的,他呢?

    折回客廳,解開手腕的錶鏈,頹然倒在沙發。

    習慣性的,即便是在黑夜裏,他也會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此時也是如此。

    去和那幾個人喫飯前,孫蔓給他打電話了,說她最近很忙,可是工作也還順利,這是孫蔓去京城後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不知道是自己內心已經對孫蔓有了深深的疏離,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霍漱清聽着妻子的訴述,如同在聽一個不是自己妻子的人在談工作進展一般。

    感覺到他沒有迴應,孫蔓問了句“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有點事1他只是這麼回答了一句。

    “那你早點休息,我也睡去了,明天早五點要去乘飛機了。”孫蔓道。

    霍漱清掛了電話,手機卻依舊在耳邊,聽筒裏那枯燥的鳴音,似乎將他拖入了一個深淵,說不清是什麼地方,周遭空無一人。

    他猛地抓起手邊的一個沙發靠墊,扔了出去,緊接着,便聽見了哪裏發出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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