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八十一章犯了錯的小妖精
    “哦,霍叔叔,您知道嗎,這周的《今日雲城》裏介紹的是東平湖,真的好美!”邵芮雪道。

    “那個節目怎麼樣?好看嗎?”霍漱清問。

    “呃,我覺得很不錯,現在全國好多省市都做宣傳片,我們雲城也應該有。而且,您注意到沒有,央臺現在有好多的旅遊廣告呢,要是我們省裏也在央臺做廣告的話,肯定會有更多人知道我們雲城的。”邵芮雪道。

    “你這個提議非常好!後期我們會做到這一塊的。”霍漱清道。

    邵芮雪笑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蘇凡低落的心情。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不是爲了那段沒有開始的青春戀情,而是因爲霍漱清!

    高興也是因爲他,難過也是因爲他,所有的心情都是因爲他!她突然好煩自己這樣,這樣愛他!

    愛情裏,最先愛的那個人註定走的路更加坎坷,何況他們的關係根本不是愛情!

    本來這段路不是很遠,沒一會兒,車子下了高速公路,出了收費站,車子轉向了一條專門通向東平湖的大路。

    霍漱清一行先到了東平湖景區東大門,東門這邊靠近煙霞山。

    東平湖位於煙霞山的北側,山有寺廟道觀,山下的幾座小島建着度假村,度假村完全是仿古建築。小島之間有木橋相連,島間的水系種着荷花,此時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

    霍漱清到達的時候,幾個人正在停車場那裏迎候,蘇凡和邵芮雪下了車,看着那些人和霍漱清握手。很快的,邵德平夫婦到了。景區的負責人員便引着他們了船,直接來到爲他們安排好的住處。

    其實,從停車場到度假別墅走路可以過去,只是因爲週末人太多,景區迎接人員擔心影響市長的形成,便做了這樣的安排。蘇凡是不知道這些的,坐在船。

    岸邊長了許多的蘆葦,高高的蘆葦從水伸出來,像次她和霍漱清去的那個地方。水面水鳥游來游去,還有鳥兒站在水邊的木杆吹風,每一會兒騰空而起展翅飛翔。水面的荷花,正在荷葉間綻放,粉色的白色,隨風輕擺,鼻息之間,全都是荷香。

    蘇凡閉眼睛,讓這清風和荷香浸透自己的心扉,把那些不好的心情全都擠走。

    霍漱清坐在那裏,聽着景區負責人給他介紹,邊聽邊和邵德平夫婦聊着。

    蘇凡偶爾轉過臉看他,他臉的神情,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

    邵芮雪站在她身邊,指着遠處跟她說話。

    既然出來玩,要開開心心纔行!

    眼前幽美的景緻和涼爽的空氣,讓她的心也輕鬆起來。

    霍漱清偶爾看向站在船頭和邵芮雪說話的蘇凡,心裏,有種自在的感覺,這纔是過週末,不是嗎?

    等他們到了住處,景區負責人爲他們分別安排了房間,可是,邵芮雪要和蘇凡住同一間,最後退了一個房間。

    “霍市長,那我先告辭了,您和朋友好好玩,需要派船的話,您直接給我打電話。”景區負責人道。

    “謝謝你,麻煩了。”霍漱清道。

    “應該的應該的!”負責人滿臉堆笑,告辭離開了。

    “邵老師、芮老師,要不你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芮老師剛出院兩天,別太累着了,等會兒咱們再山或者坐船。”霍漱清道。

    邵芮雪卻很不喜歡大人們這麼歇着了,這哪裏叫度假呀!唉,沒辦法,母親剛剛心臟病出院,不能做太多運動。

    等到邵家一家人回到了房間,霍漱清纔對蘇凡道:“我們,出去走走1

    “被別人看見了,不太好——”她低聲道,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坐在窗邊的椅子。

    或許,他們兩個人都有許多需要跟對方說明的,如說孫阿姨,如說鄭翰。從第三個人的口聽到這些關係彼此的人和事,的確是很傷人的。

    “還沒到那麼恐怖的地步!”他說着,走到她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

    蘇凡趕緊四顧,甩開了他的手,主動走出了廳堂。

    走出了別墅區,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通往煙霞山的石板路,路的兩邊種着許多的竹子,高高的斑竹直立在那裏,風吹過的時候,樹葉嘩嘩作響。

    山這裏的路,卻是人煙稀少,兩人一言不發,只是靜靜走着。

    邵芮雪安頓好父母回到自己和蘇凡的房間,卻發現蘇凡不在,給蘇凡打了個電話,卻是無法接通。

    怪,這傢伙去哪裏了?邵芮雪心裏想着,一個人來到碼頭。

    “怎麼不準備跟我講講你的那個追求者?”霍漱清緩緩走着,終於開口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可講的。”蘇凡彎腰,折了一根草,拿在手裏晃着。

    他走在她的身側,看了她一眼。

    可是她的面色極爲平靜,根本看不出是有什麼爲往事傷神的樣子。

    “如果,我想聽呢?”霍漱清也覺得自己很怪,爲什麼要揪着她過去的一封情書不放?可是,自從邵芮雪說了那件事之後,他的心裏一直有這樣的一個疙瘩,好像不找蘇凡問清楚,心裏放不下一樣。

    霍漱清啊霍漱清,你究竟怎麼了?

    蘇凡卻對他笑了笑,道:“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怎麼跟你說?”

    她的話音剛落,霍漱清一把拉住她的手,雙目緊緊地盯着她。

    “真的忘了?”他問。

    他覺得自己怎麼跟個傻小子一樣,因爲聽到她曾經有個優秀的追求者心裏不舒服,聽她說已經忘記了那個人,心裏又舒緩了許多。

    蘇凡停下腳步,望着他的那隻手。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在他追問她有關鄭翰的事情的時候,她也好想問他妻子的事。可是,她終究不像他那麼直接,根本開不了口。或許,他可以這麼直接,是因爲她的身邊沒有人,而她做不到,是因爲她已經插足了他的家庭。

    “好幾年了,又不是什麼很熟的人,哪有心情記着那麼多?”她說着,推開他的手,繼續一步步朝山走。

    耳畔,傳來寺廟裏敲鐘的聲音,雄渾低沉,一下又一下。

    霍漱清覺得自己很不瞭解她,有關她的經歷,她的感情,而現在,他想了解,她卻關了這扇門。

    她的神情,雖然不是很傷感,可是看起來並不輕鬆,和次出遊完全不同。是因爲人多了?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還是因爲別的?如果是別的,又是什麼緣故?

    山間的石板路,偶爾會有幾個人下下,幸好今天不是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否則這條路絕對會是人山人海的。

    廟裏的鐘聲,又一次傳來了。越靠近寺廟,蘇凡越感覺自己像是那走近照妖鏡的妖精一樣,儘管化成了人形,可是一旦被那鏡子一照,又變成了妖精。

    她不是妖精,可她犯了錯。儘管這些日子沉溺於這偷來的幸福,自欺欺人的不去想自己犯下的錯,可現在,剛剛在車被邵芮雪一提醒——

    “孫,孫阿姨,是,是,”蘇凡猛地停下腳步,假裝隨意地開口。

    她以爲自己可以很平靜地說出這個話題,可是,話到嘴邊了,怎麼都不能說出來。

    霍漱清怔住了。

    她回頭看着他。

    “她,是你的,你的——”她的聲音,不自主地哽咽了,而她的心,如同被削尖了的竹子扎進去,一根又一根。

    兩個人發展到今天,到了今天這樣不可逆轉的地步——

    “我妻子1他說完,繼續擡步走臺階。

    妻子!

    他說的這麼輕鬆,好像這個稱呼跟飯店裏的服務員一樣的隨便——

    她沒有跟來,等他回頭的時候,她依舊站在那個地方。

    有些事不去面對,是因爲害怕,害怕自己無法面對,而不是因爲那些事不存在而不需要面對!

    “你想問的,是這個嗎?”他停下腳步,抓着路邊的鐵鎖鏈,望向她。

    鐵鎖鏈結着好多的同心鎖,一個挨着一個,密密麻麻。鎖子在風吹雨淋生鏽了,至於當初結鎖的人,是否勞燕分飛呢?

    蘇凡擡頭,望向頭頂的天空,之前的陽光明媚,此時已經陰雲密佈。

    “你要問的,是這個嗎?”他問。

    是呀,是這個,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現在,知道了。接下來,怎麼辦?問他爲什麼要和她在一起?這麼愚蠢的問題,不用問都知道答案。這個年代,婚外情多了去了,像他這樣地位的人,有幾個女人算什麼?

    那麼,她算是他的number幾?

    蘇凡不禁苦笑了,淚水卻控制不了地在眼眶裏打轉。

    本來她知道這個答案,可現在,還要問他,又是爲了什麼?不問不好了嗎?繼續和以前一樣自欺欺人的和他在一起——

    她低着頭,淚水一顆顆滾下去,打在她的手,手捏着的那根長長的草,不知是被風吹動了,還是因爲她的手在顫抖的緣故,那根草,不停地抖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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