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之前不讓我碰你?啊?”他擁住懷裏喘息不已的她,啞聲問道。
“我,”她小聲道,“有點味道,所以,不想——”
“知道嗎?血腥味會誘發雄性的本能,嗜血本能。”他說道。
“你是吸血鬼?”她故意說。
他笑了下,牙齒咬住了她的脖子,儘管他動作很輕,卻還是讓她驚叫一聲。
“你還來真的啊?疼死了!”她說道。
“我要吸乾你的血1他在她的耳畔低低說,黑暗之那明亮的雙眸,閃爍着魅惑的光彩。
她的心,不住地顫抖着,擡頭吻他。
一場暴風雨再度襲來,她如同一隻小舟在他的海洋裏翻滾着,被他拖入了巨浪,拖入了那深不可測的海底,讓她窒息。等她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陽光海岸,整個身體似乎和那平靜浩瀚的海水融合在一起,輕盈透亮。
次日大家又在山莊待了一天,男人們在一起商討他們的大事,蘇凡則被覃東陽的女人帶着去一起按摩保養。
鄭家的成功集團股權出售、產業被收購,這是去年年底江寧省商界的一件大事,鄭翰在舉報趙啓明之後,成爲了污點證人被公安機關限制活動,而鄭家的整個產業在被快速地分解着。鄭家在江寧省經營多年,涉獵房地產、礦產等領域。鄭翰在告發趙啓明之前開始逐步變賣企業,已經抽出一部分資金存入自己的美國的賬戶,用於父親的治療費、家人的日常開銷,現在還有大部分資產並沒有出售,而這些資產很有可能涉及貪腐,部分已經被銀行凍結,想要收購鄭家的產業變得很不容易。覃東陽和那個矮胖的嚴姓男人都插手了此事,但是他們都進展不順。吞下鄭家的產業,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商機。
除了如何儘快想辦法消化鄭家的產業之外,省裏新一年的人事變動,也是關注的焦點。
男人們在談論什麼,蘇凡是猜不到的。
而時間,這麼流逝着。
在山莊住了兩夜之後,衆人便離開了,結束了今年的第一次聚會。
蘇凡坐着霍漱清的車一起返回雲城,來到他們居住的信林花苑。
假期裏,鐘點工依舊來家裏打掃,蘇凡此時回來,也不用做太多的清潔工作,和霍漱清一起享受着最後的假期。所謂最後的假期,也只不過是一天的時間。
新的一年又在大家嚴重的“假期綜合症”開始了,而霍漱清的任命,卻還沒有下來。
春節過後,春天的腳步明顯加快了速度,接連幾天的春風吹過,萬物都勃發出澎湃的生機。
蘇凡和每天一樣去班,週末去信林花苑住兩天,和他見面。平時還是住在自己租的房子裏,根本不敢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祕密。
三月初,霍漱清的任命終於有了眉目。任命霍漱清同志爲雲城市市委書記的公告,正式貼在了省市組織部的站。
很多人都不知道霍漱清走到這一步,背後發生了多少的故事,而那些故事,也是永遠都不會讓外人知曉的。
身爲江寧省歷史最年輕的副省級幹部,霍漱清得到了許許多多的羨慕和讚歎。而他在暫代市委書記這段時間做出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只不過,在雲城市發生了那麼大的劇變之後,霍漱清面臨的問題還很多。公示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新開始,後續的工作更多,根本不容他停息。
很多事情,往往是在公示期間出了問題,他的對手也很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在公示出來後的當天,一份舉報霍漱清和女下屬長期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的信件,直接放在了省紀委主任蔣正東的辦公桌。
公示的目的是讓人提意見,儘管很多時候只是一個組織形式,可善於利用這個組織形式的人,並不在少數。
當蔣正東看着那份信件的時候,心裏想着該如何處理此事。如果視而不見,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這舉報信不是紀委辦公室收到的,而是他本人。如果要查處此事,霍漱清的任命——
且不說他本人和霍漱清的來往如何,在年底江寧省和雲城市官場發生了那樣的劇變後,新任市委書記還沒任又發生這種內訌——新年第一次常委會,省委書記和省長都指出,全省領導幹部要多講團結、少分裂,把工作重心放在經濟建設方面。領導做了這樣的批示,很明顯是爲年前那一場劇變做了個總結。可是,現在霍漱清這事,明擺着是怎麼回事!
在公示期間出現的舉報,特別是針對這種省部級領導的舉報,絕對不能是視而不見的,總歸要有個處理。至於怎麼處理,那另說。既然不能視而不見,那必須做點調查再說,蔣正東派人祕密瞭解舉報信裏提到的那個女下屬蘇凡的情況。
對於這份證據並不充分的舉報信,蔣正東親自報告給了覃春明。
覃春明皺眉,閉了雙眼。
“覃書記,我派人去查這個蘇凡了。有劉書記壓着,想要瞞住這件事,恐怕——”蔣正東道。
劉書記,劉書記!
這個劉書記是江寧省省委第一副書記劉華君,和叢鐵男、趙啓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這份舉報信,也是劉華君派人轉給蔣正東的。
“可是,這件事如果爆出來——”蔣正東望着書記,補充道。
“你先派人祕密調查,覈實信裏面提到的事,看看有沒有這回事。那幫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哪怕是噁心人都要噁心一次。”覃春明道。
“是,我知道了。”蔣正東道。
“其他的,該怎麼做,你心裏有數。及時跟我彙報行了。”覃春明道,蔣正東點頭。
“你出去把建峯叫進來。”覃春明道,蔣正東便起身出去了。
覃春明閉着眼,坐在沙發。
“覃書記——”齊建峯推門進來,問了一聲。
“你給漱清打個電話,讓他晚到我家裏去一趟。”覃春明道。
齊建峯心裏轉了個圈,應聲。
霍漱清接到齊建峯的電話時,問了句“出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齊建峯搖頭,道:“剛剛紀委的蔣書記來了,我進去的時候,老爺子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頓了片刻,齊建峯道,“你最好心裏有個準備,今天剛剛公示。”
霍漱清點點頭,齊建峯的推測,其實也是他心裏的疑問。仔細想一想,趙啓明那一夥敗的那麼慘,他們在江寧省經營多年,怎麼會輕易倒下去呢?即便是抓到了叢鐵男和趙啓明,那一夥的勢力還是不容忽視的,畢竟他們在面還有人呢,而且,省委的劉副書記也是他們的人。他能夠接替趙啓明,那一夥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前段時間一直保持沉默,等的是他任命的事。如果他不能順利接任倒也罷,可他順利接替了趙啓明,那些人怎麼甘心呢?不找點事情都不可能。可問題是,他們會找什麼事情?是什麼事情會讓覃書記叫他去家裏面談?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當然,蘇凡也從站看到了關於霍漱清任命的消息,市政府院子裏都傳遍了,午在食堂喫飯的時候,不管哪一個桌子都在說這件事。她是真的好開心,打心眼裏爲他高興,即便以後不能和他在一個樓工作。
霍漱清要調走做市委書記,辦公室空了出來肯定需要一個人去填的,可現在市長的任命還沒出來,霍漱清要離開市政府辦公室,還要等到公示期過,正式任命件出來纔可以。
然而,午喫完飯回到辦公室,蘇凡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來電的竟然是高嵐!
高嵐?她怎麼會出現?她再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你有空嗎?我想見你!”高嵐道。
見我?有什麼好見的?難道是想解釋你之前爲什麼那麼陷害針對我?
“對不起,我不想見你!”蘇凡道。
“蘇凡,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是你被抓去安全局嗎?”高嵐道。
蘇凡一愣。
儘管那次的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可是,那次的夢魘總是會纏繞她的心頭。她想要忘記,並且努力在忘記——
爲什麼是她?究竟爲什麼?
那件事依舊有許多的謎團,高嵐提的這個是其之一。既然有疑問,那去解開!
“好,我們在哪裏見面?”蘇凡問。
“你出大門過馬路往右手面走,我在那個島咖啡等你。”高嵐說完,掛了電話。
蘇凡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二點四十五,距離班還有一個多小時。
背起包包,她關門離開。
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前天又突然來了一場寒流,從蒙古高原直下,半個北方都瞬間從春天回到了冬天,已經換掉的羽絨服等又重新了身。至於河邊那剛剛冒出新綠的柳樹,這會兒也悄然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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