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芮雪“哦”了一聲,還沒說話呢,覃逸飛敲門進來了。
“覃總,剛剛小凡還說要去找你呢,你來了!”邵芮雪笑着說。
“剛好路過,來了。”覃逸飛含笑道,坐在沙發,看着那被蘇凡剪的亂七八糟的報紙,眼一閃而過的表情卻沒人注意到,“你買了報紙?”他問蘇凡。
蘇凡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道:“路過報亭看見的。”
覃逸飛順手拿起一份,翻着,道:“茂林新區那邊你去過沒?我小時候跟着他騎車去玩,那邊有些廢棄的工廠,很適合探險。”
“我沒去,不過,現在那些應該都拆了吧?”蘇凡道。
“這兩天才開始!之前老有傳說要重建那邊,可是沒有官方的消息。”覃逸飛道,“哦,我剛剛看了隔壁,裝修進度還挺快啊1
“都是雪兒的功勞,她整天盯着那邊。”蘇凡答道。
“辛苦你了,邵小姐1覃逸飛道,“不如,我們一起喫午飯吧1
“不了不了,我和張姐約好了,改天再和你們一起!”邵芮雪含笑說着,拉開門出去了。
“那我們邊喫邊談。”覃逸飛放下報紙,喝了一口水,對蘇凡笑笑,道。
蘇凡整理了一下報紙,揹包包,和覃逸飛離開。
然而,兩個人剛到二樓,主管人事的孫敏領着一個年輕女孩朝着蘇凡走過來,說:“迦因,這是我剛面試的推廣策劃,你要不要再瞭解一下?我看了,她的簡歷很不錯,美國名牌大學畢業的。”
當蘇凡接過簡歷,卻不見那個面試者,孫敏轉身找,才發現那個女孩趴在別人的格子間看着。
“丹露,你過來,見一下蘇小姐1孫敏叫道。
丹露?
蘇凡愣住了,怎麼,怎麼是這個名字?
莫非是劉丹露?
覃逸飛從蘇凡手裏拿過簡歷,翻看着。
“小媽,你好!”劉丹露笑嘻嘻地跑過來問候蘇凡。
小媽?
不光是蘇凡,二樓辦公室的人全都驚呆了,或遲或早地轉過頭,看着這一幕。
覃逸飛是知道蘇凡和霍漱清的事情的,這個女孩把蘇凡叫小媽?莫非,是和霍漱清有什麼關係?
“你來這裏幹什麼?”蘇凡對劉丹露道。
看見劉丹露,蘇凡的心裏還是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
“聽說你公司招聘,過來瞧瞧嘍!我是從投的簡歷,還有啊,”劉丹露湊近蘇凡身邊,低聲笑着說,“我沒有跟你的下屬說咱們的關係,完全是正常招聘哦!”
蘇凡眉頭緊蹙,覃逸飛對孫敏道:“你先忙,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
說完,覃逸飛對蘇凡道:“先樓再說。”
辦公室裏的人,都好地看着這一幕,孫敏走過去,道“都好好幹活”。
劉丹露笑眯眯地跟着蘇凡和覃逸飛來到三樓的辦公室。
三樓是設計師團隊的工作室,和二樓的風格完全不同,劉丹露走過去,只是隨意看了一眼。
“你來幹什麼,劉丹露?”蘇凡關門,道。
“來找工作咯!我總得養活自己吧!我爸不認我,我媽又沒什麼錢——”劉丹露坐在沙發,看着蘇凡,道。
蘇凡看着他。
“可是我媽不許我打着我爸的旗號啊,而且,我也擔心一不小心讓別人知道我爸是誰,不很麻煩了嗎,是不是?”劉丹露笑道,“在別處都不及在小媽你這裏,而且,我有很豐富的實習經驗。我爸要是知道我來幫你,肯定也會高興的,對不對?”
蘇凡恨不得一腳把劉丹露踹出去,憑什麼自己要在這裏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訛詐?之前劉書雅來嘲諷她,現在換做是女兒了,真不知道這是不是遺傳的?
“小姐,既然你有豐富的工作經驗,而且,你有georgetown的畢業證書,在榕城找工作很容易。我們這裏,恐怕是不能錄用你了!”覃逸飛把簡歷放在劉丹露面前,淡淡地說。
劉丹露掃了覃逸飛一眼,道:“你是老闆?”
“是!”覃逸飛道,“所以,我現在宣佈,念清不會錄用你,請另擇他門吧!”
“好啊,既然你們這裏不要我,那我去——市委在哪裏?你知道的吧?”劉丹露看着覃逸飛,道。
覃逸飛淡淡笑了,道:“小姑娘,看起來你對國內的情形很清楚,連市委都知道。不過,你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我會讓你在榕城連擦盤子的工作都找不到,信不信?”
蘇凡望着覃逸飛,想開口,覃逸飛卻看了她一眼,對劉丹露道:“你從剛纔一直在說你的家庭關係,很湊巧,我和你所說的人相熟。你母親是誰?說來聽聽,正好我也該去採訪一下這位女性是如何結識了我所熟識的人1
劉丹露冷冷笑了,起身走向覃逸飛,雙手搭在覃逸飛的肩,道:“想嚇唬小孩嗎?你可以問問你身後的這位女士,或者問問你熟識的那位,我說的是真是假!”
說完,劉丹露走到蘇凡身邊,道:“小媽,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午希望得到你的答覆。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1
蘇凡說不出話來,真想揍一頓啊!
等劉丹露離開,覃逸飛道:“到底怎麼回事?”
“她是劉書雅的女兒,你知道劉書雅嗎?她說她的爸爸是——”蘇凡道。
覃逸飛點頭,道:“你別急,這件事,我們想辦法解決,不過,你要先給漱清哥打電話說一下,讓他知道。這個劉丹露,能來你這裏鬧,肯定還會做出其他不利的事1
劉丹露的出現,讓蘇凡真是氣暈了,聽了覃逸飛的建議,她拿起手機給霍漱清撥,可是——
“怎麼了?”覃逸飛見她收回手機,不解地問。
她搖頭,看着他,道:“你看到報紙那些報道了吧?那天晚他開會回來,在書房和劉忻整理了一夜才寫出那份報告。我問他爲什麼非要自己寫,劉忻寫這些字也是很厲害的,何況市委辦公室裏一堆人在寫的,他說這份報告很重要,別人不會寫出他想要的東西,所以——”
覃逸飛望着她。
“他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什麼都幫不到他,我唯一能做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她低低地說。
“那你要怎麼做?這是他要處理的問題,你往自己身攬什麼?”覃逸飛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