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笑笑,不語。 .
“麻煩你了,逸飛。”薛麗萍道,“哦,我這邊有一個給你媽送的東西,你們一起帶。”
“謝謝薛阿姨,那我們走了。”覃逸飛笑着說,抱着念卿,“念念,跟奶奶說再見1
“奶奶再見!”念卿道。
蘇凡和婆婆說了再見,拎着東西走了出去。
薛麗萍送他們到門口,看着蘇凡和念卿了覃逸飛的車,嘆了口氣,才折身回家。
“咱們念卿真是人見人愛1保姆道。
薛麗萍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她知道,這不是念卿人見人愛,念卿對覃逸飛的感情,算看一眼都能看清楚。而覃逸飛——
蘇凡和念卿了車,纔對覃逸飛道:“我剛剛纔知道你家住哪裏。”
覃逸飛笑了下,道:“那個地方,我不喜歡,所以很少去。”
他想說,如果漱清哥不回來,我早帶你去了,只是——
“爲什麼不喜歡?”蘇凡問。
“樹太多了,陰森森的,不好。”他說道。
蘇凡笑了,沒回答。
“你笑什麼?”他含笑問。
“我也一樣的感覺,不喜歡那裏。”她說。
“哦,說起來,你爸媽好像也在那邊住的樣子啊!怪不得——”覃逸飛道。
蘇凡點頭,道:“我去了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氣的緣故還是什麼,總之是,呃,和你一樣的感覺。”
覃逸飛笑了。
如果她可以早一點和曾元進夫婦相認,那麼,或許她會扎着辮子穿着連衣裙,在那伸出院牆的紫藤花下踢毽子,或者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跳繩,而他會着騎着自行車經過她的身邊,笑着和她打招呼,介紹自己??????
“你們家的紫藤花很漂亮,那個時候,我姐很喜歡和她的朋友在那邊玩。特別是在有月亮的晚,真的很美。”覃逸飛道。
蘇凡想象着那樣的場景,不禁微微笑了。
“不過,我們家搬過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大了。”覃逸飛道。
“我暫時還沒看出來那裏的美,等到紫藤花開的時候——”她說。
覃逸飛淡淡笑了下,開着車,不語。
一路,念卿和覃逸飛嘰嘰喳喳說話,蘇凡沒有再和覃逸飛說什麼了。
只是,她不明白,覃春明爲什麼要讓覃逸飛也一起去?
等車子拐進了槐蔭巷,車速減慢了下來,巷子裏安靜極了,蘇凡甚至懷疑這些房子都沒人住。
覃逸飛把車子從側門開了進去,停在院子裏。
徐夢華已經出來了。
蘇凡抱着女兒下車,一下子迎了徐夢華那張笑臉,不禁心裏一愣。
在她的記憶,徐夢華可不是這樣的表情——
既然人家這樣熱情,她自己又是晚輩,怎麼可以不懂禮貌?
蘇凡忙迎過去,道:“伯母,您好!”
徐夢華含笑點頭,向念卿伸手,道:“來,讓徐奶奶抱抱,好嗎?”
念卿看了一旁的覃逸飛一眼,覃逸飛含笑道:“徐奶奶是小飛叔叔的媽媽哦!”
孽緣啊,真是孽緣!
“都進來吧,外面冷。”徐夢華道。
蘇凡說了聲“謝謝”,拎着薛麗萍的禮物,剛要進門,一陣風吹過來,聞見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停下腳步轉身望去。
覃逸飛的聲音幽幽飄過來——
“香吧?”
蘇凡回頭,對他笑了下,點點頭,道:“是香樟樹嗎?”
“嗯!”覃逸飛也轉過頭看向院子裏那兩棵高大的樹木,“這條巷子裏好多家裏都有香樟樹,總是聞到淡淡的香。”說着,他看着蘇凡也停下腳步來看那兩棵樹了,便說,“你家那裏的紫藤花,過幾天全開了也是很美的。到時候,你們搬過來嗎?”
蘇凡搖頭,道:“我爸媽是想要我在這邊住,這房子老不住人也不行,而且,我媽現在回來都是在羅家住,她一個人不喜歡住這邊。可是,我還沒和霍漱清說過這事兒,他最近太忙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覃逸飛淡淡笑了下,雙手插兜,道:“他是那樣了,不忙不行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介意我聽一下嗎?”覃春明那雄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蘇凡和覃逸飛忙轉過身。
“覃書記——”蘇凡忙叫了聲。
覃逸飛笑了,叫了聲“爸——”
覃春明微笑着,向蘇凡伸出手,蘇凡忙前握祝
“你好,小蘇,你的名字啊,老早在我耳朵邊了。”覃春明含笑道,鬆開手,做出請的動作,“來,進來吧,這小子喜歡拉着人在院子裏站着說話。”
蘇凡笑着,跟覃春明的步子。
第一次見面,原以爲覃春明會讓她很有壓力,可是這麼一瞬,她的壓力全都消失了。覃春明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完全不是電視裏看起來的那麼威嚴刻板。而且,覃春明也和霍澤楷一樣都是高大的身材,走路起來步伐很大,一步要她的兩步纔跟得。
猛然間,蘇凡想到一個問題,慢下腳步,偷偷問覃逸飛:“你們老家不是本地吧?”
覃逸飛看着她笑了,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蘇凡想想,道:“是感覺嘛,感覺你爸爸和霍漱清爸爸有點像,不像本地——”
覃春明聽見他們兩人的私語,笑道:“你的感覺很準啊!”
蘇凡不禁有點尷尬,這樣在人家背後議論,真是不好,剛要道歉,覃春明示意她坐在沙發,道:“我和霍省長是老鄉——”
“啊——”蘇凡驚道,卻很快意識到自己這不當的舉動。
覃春明笑了,道:“我大學的時候聽說他了,大學畢業了正好分配到華東省工作,後來調到市政府這邊。”
蘇凡笑了,看着覃逸飛。
“你的眼睛真是尖,可是你不問我,我也沒必要告訴你這件事吧?”覃逸飛笑道。
他一下子識破了她的眼神。
“以前我也沒見過覃書記,所以也不會想到這個問題1蘇凡答道。
覃春明哈哈哈笑了。
“是啊,以前的確沒見過,不過,我倒是時常聽到你的名字呢,從江寧一直到這邊。”覃春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