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三百八十九章感情不能用橡皮擦擦掉
    蘇凡並不知道曾泉根本沒有回家去,直接來了醫院,而她也沒有去問,現在,她沒有精力去過問他的事情了。

    很快的,張阿姨拎着飯盒來了,忙給蘇凡盛了飯,端了過來要給她喂,曾泉卻接過碗,張阿姨愣住了,曾泉根本沒有理會她的震驚,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吹着,給蘇凡餵飯。

    “你最近很忙嗎?怎麼感覺你瘦了?”蘇凡看着他,問。

    曾泉笑了下,道:“還好,霍漱清輕鬆多了。你不覺得我瘦一點更帥嗎?”

    他是想逗她開心一點,因爲他感覺到今晚見到她以來,她總讓他感覺心裏壓着什麼。

    “得了吧你,有你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嗎?多少年了都一點沒變。”蘇凡有點無奈地笑了,道。

    曾泉不語,只是含笑望着她,認真地給她餵飯。

    “不過,這話呢,你問錯對象了,你該去問嫂子,只有她才最有發言權1蘇凡道。

    “是啊,你說的對呢!”曾泉答道。

    “好了好了,你別餵我了,你的技術真差,還是讓張阿姨來吧!你回家好好在嫂子那裏訓練去1蘇凡笑着說。

    曾泉的眼裏,閃過一絲酸澀,卻還是笑着把碗勺遞給張阿姨,起身讓開站在一旁,似是無所謂一樣地說:“你還真夠挑剔的,那你以爲是誰都能讓我餵飯的?”

    蘇凡微笑看着他,不語。

    這時,曾泉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是方希悠打來的,問他晚回哪裏。

    “等霍漱清到醫院了我回家,你先睡吧,別等我了。”曾泉說完,掛了電話。

    他並沒有問方希悠爲什麼知道他在醫院,因爲今天是方希悠打電話告訴他蘇凡醒來的事的,方希悠自然也知道他今晚一定會想辦法趕回來探望蘇凡。

    “你趕緊回去吧,小別勝新婚,我可不想打擾你。”蘇凡說笑道。

    “好好喫飯吧,我可是要把你交給霍漱清才放心回家的,你別找理由轟我了。”曾泉道。

    蘇凡微笑着,不說話。

    她喫飯速度很慢,張阿姨給她喂完飯,曾泉讓張阿姨回家去休息,等霍漱清回來了他再走。

    “你那個小本子呢?給我拿過來,等霍漱清回來了,我替你給他做彙報。”曾泉對張阿姨道。

    “什麼,彙報?”蘇凡不解。

    曾泉淡淡笑了,從張阿姨手裏接過那個小本子,對蘇凡道:“呶,你看,這個。”

    蘇凡接過小本子,一頁頁翻着,裏面像是日記,又像是實驗記錄一樣,每一天都密密麻麻記錄着各種數字,沒有一天間斷。儘管這只是張阿姨記錄本裏的其之一,卻依稀可以判斷出來還有其他好多本都是這樣的記錄着。

    當她的視線落在張阿姨的身,眼睛潤溼了。

    張阿姨忙說:“這是霍書記安排我做的,他說他不在你身邊,不知道你的情況,所以——”

    淚水從蘇凡的眼裏滾落下去,張阿姨忙把紙巾拿過去給她擦。

    “謝謝你,張阿姨,謝謝你!”蘇凡道。

    “別這麼說,我,我沒做什麼,”張阿姨看了曾泉一眼,忙說,“曾先生,那我先回去了,麻煩您了1

    “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過來呢!”曾泉對張阿姨道,張阿姨便和蘇凡道別,拎飯盒掩門離開了。

    在自己沉睡的這麼多日子裏,身邊的人爲她一點一滴做了許許多多,她卻毫不知情。她,怎麼值得大家如此對她呢?她,怎麼承受這麼多人的感情?特別,特別是,霍漱清!他工作那麼忙,卻還,還——

    此時的蘇凡,並不完全知曉這五個月的時間裏霍漱清是如何照霍她,爲她做了多少,因爲她剛剛甦醒,大家也不敢讓她知道太多,怕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可是,即便是大家話語裏不自覺地透露出來的一兩句,也足以讓蘇凡的心躍動不已了。

    她,怎麼值得霍漱清如此對她?

    “給我吧,等霍漱清來了他會自己看的,你好好保護一下自己的眼睛!”曾泉拿過小本子,道。

    蘇凡眼裏的淚水滾落下去,曾泉的心裏,也莫名的一陣痠痛。

    “你真要等他回來嗎?”蘇凡擦去眼淚,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曾泉坐在牀邊,道。

    “得了吧,你騙我的何止一兩次?”蘇凡笑了,道。

    “好啊,那你說說看?我的信譽難道在你這裏這麼差?”曾泉微笑道。

    病房牀頭的檯燈照着兄妹兩人的笑顏,霍漱清來的時候,看見了這一幕。

    他的心頭,微微一震。

    從張阿姨的短信裏,霍漱清知道了曾泉在病房裏。

    蘇凡昏迷這些日子,曾泉總是隔三差五來醫院,有時候會待時間長一點,可再長也是兩三個小時。儘管他和霍漱清只是隨便聊聊,可是,霍漱清從他的眼裏總能看出他對蘇凡的擔憂。

    今天蘇凡甦醒了,霍漱清知道曾泉一定會過來,而他今晚也是儘量平時早借宿胡工作回來了。

    透過玻璃窗,看見曾泉臉的微笑,霍漱清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知道,在曾泉的眼裏,蘇凡不止是妹妹,他也知道,曾泉的內心也在劇烈地掙扎着調節着自己的情感,可是,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忘記一個人豈是簡單的事?感情又不是寫在紙的字,寫錯了用橡皮擦擦掉。如果非要喻,感情事實是刻在心裏的字,把那個人刻在心裏,那該用什麼擦去?世有這樣的工具嗎?

    曾泉和蘇凡的開始,一直到現在,霍漱清基本都是知情的。只因爲她是蘇凡,只因爲他是曾泉,一個是將自己封閉在自己感情世界的傻姑娘,一個雖然出身優渥,卻從來沒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強迫她什麼。也正是因爲曾泉從未對蘇凡使用過強烈的手段,也正是因爲曾泉從來都是在默默幫助蘇凡,霍漱清纔沒有對曾泉的行爲表示過不滿。他時常覺得,如果換做是他,都不可能像曾泉這樣。而正是因爲如此,看着曾泉的樣子,霍漱清才覺得惋惜。

    此時,站在門外,霍漱清的手貼在門卻怎麼都推不開。

    馮繼海站在他身後,並看不見病房裏面的情形,心裏卻以爲領導是因爲心情太過激動纔沒有推門而入的。是啊,怎麼會不激動呢?這五個多月,將近一百六十天,每個日日夜夜,霍書記如何度日如年,不管是公事還是家事,沒有一樣讓他可以喘口氣的。換做是其他的很多男人,恐怕都堅持不下去了吧,何至於像霍書記這樣把病房當成家,在那一張一米二的陪護牀睡三個小時投入工作?即便如此,霍書記也從沒因爲任何一個決策招致級的批評,要知道,他手每天過去的,都是怎樣的關係國計民生的事務。想要妥帖恰當做出任何一個決定,都是對他能力的極大考驗。神經,如同緊繃的鋼絲一般,從沒放鬆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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