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730章 悲喜交加
    “我不想責備任何人,沒有人做了什麼讓我來責備,即便。即便是我的妹妹。”蘇凡說着,望着覃逸飛。

    是啊,何必去責備別人呢!曾雨的確有錯。可是,如果不是曾雨。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對曾泉婚姻的失敗要承擔多少的責任。

    “逸飛。曾泉啊,他走了。”蘇凡繼續說着。

    現在沒有人可以聽她說話,她也不知道該和誰去說這些壓在心裏的難言之隱。也只有逸飛可以聽,逸飛不會勸她,也不會笑話她。

    “前幾天我和穎之姐一起去找他。我心裏很想找到他。可是,我不知道見了他該說什麼,他是不是根本不想見我。”說着。她苦笑了下。“我真的是糊塗了。怎麼好像這麼多年啊,跟做夢一樣。現在回頭看看,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好像完全是在走另外一個人的路,不知道自己是誰。”

    覃逸飛是不會開口的。

    “逸飛,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真的,沒有辦法!這麼多年,我所做的事,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我——”蘇凡道。

    頓了片刻,她接着說:“逸飛,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三個字,在面對着你的時候,我,我沒辦法開口。這些年,是我的自私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虧欠了你。如果,如果,我,我可以自己獨立,我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會一直纏着你,不會一直依靠着你,給了你那麼多的誤解。最終,害得你,害得你和敏慧分手,害得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抓着覃逸飛的手,額頭貼在他的手背。

    “逸飛,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是你一直以爲的那個樣子,我是這個世,最最自私的女人,是我害了你,逸飛,對不起,對不起!”淚水,從她的眼裏,涌了出來,流在他的手背。

    逸飛,對不起,對不起——

    額頭,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碰了下,蘇凡沒有注意。

    可是,拉着他的手的手指,也在被什麼碰,蘇凡猛地擡起頭,呆呆地盯着覃逸飛。

    他的臉,依舊是那個一動不動的表情,眼睛也沒睜開——

    蘇凡趕緊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指,的確在她的手抽動,很緩慢,快十秒鐘才動一下。

    “逸飛?”蘇凡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皮,好像動了下。

    蘇凡趕緊起身,按下了牀頭的呼叫器。

    “逸飛,逸飛,沒事的,沒事的,你睜開眼睛,沒事的。逸飛——”蘇凡的一隻手抓着他的手,另外一隻手,在他的臉不停地摩擦着,希望他臉的神經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刺激,可以興奮起來。

    醫生也是這麼跟她講的,每天要對病人做撫觸,如同對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讓沉睡的病人的末梢神經可以早於他的樞神經興奮起來,將這一點點的興奮,從末梢神經,傳達到樞神經系統。

    “好是用打火機去引燃煙花一樣,末梢神經相當於是引線,先點着了引線,火苗會從引線一直傳遞下去,最終點燃煙花。只不過,煙花的引線可以很快點燃,而人的神經系統,需要不斷地刺激纔會把這種外界的信號放大,放大到一定程度,纔可以去引燃樞神經,讓病人清醒過來。”醫生這麼告訴她。

    可是,畢竟蘇凡和覃逸飛的關係在這裏擺着,這項工作蘇凡沒辦法去做,是護工每天在做着,而現在,病房裏只有蘇凡自己,而覃逸飛已經馬要醒來了,她想要自己試一試,讓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醫生和護士很快來了,幾乎是衝進了病房的。

    一番快速的檢查之後,主治醫生對緊張焦急的蘇凡說:“恭喜恭喜,他已經快要醒來了!”

    “快要?難道他的手指在動,眼皮在動,還不能醒來嗎?”蘇凡問。

    “四肢對外界刺激有了反應,說明他的身體神經系統可以正常反應。同時,他的眼球在快速的運動,算是進入了我們正常的睡眠過程。根據睡眠腦電波、肌電波及眼球活動的變化,睡眠週期由非快速眼動週期和快速眼動週期組成。非快速眼動睡眠又分爲淺睡期、輕睡期、睡期和深睡期4期,然後進入快速眼動睡眠期。所以,您不用擔心,他很快要醒了,很快了。”醫生說着,臉也泛出喜悅的神色。

    快要醒了嗎?逸飛?

    “好,好,那,那我趕緊給家裏打電話,我跟覃叔叔他們說。”蘇凡忙說道。

    主治醫生便立刻去聯絡治療組的成員,連夜開會來討論覃逸飛的病情,出現瞭如此巨大驚人的進步,參與治療的所有醫護人員都鬆了口氣。

    遠在回疆首府烏市的霍漱清,在和妻子結束通話後,坐在牀開始睡前,準備等會兒休息。

    門,卻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他問了聲。

    家裏除了他,還住了好幾個人:祕書李聰、孫敏珺、警衛員以及家政保姆,而可以在夜裏敲門的人,只有李聰和孫敏珺兩個人有這個權利。

    “霍書記,是我。”李聰的聲音傳來。

    霍漱清下了牀,走到了門口開了門。

    李聰和孫敏珺兩個人都站在門口。

    “怎麼了?”霍漱清問。

    “霍書記,部長的電話——”孫敏珺說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霍漱清。

    霍漱清一愣,接過手機。

    曾元進要找他,可是爲什麼電話是打在孫敏珺的手機的?

    難道說,事情已經——

    霍漱清趕緊拿起手機,給岳父撥了過去。

    “漱清嗎?”曾元進的聲音傳來。

    “是我,爸。”霍漱清道。

    門外,孫敏珺拉了霍漱清臥室的門,和李聰站在門外走廊裏等着。

    “我剛剛去開了個會,還沒到家。”曾元進道,“我先跟你說一下,你做好準備,可能馬有人要去找你了。”

    “他們已經在彈劾您了嗎?”霍漱清問。

    “嗯,泉兒的辭職信,我看到了。”曾元進道。

    霍漱清聽見了岳父的嘆氣聲。

    “現在是不是該把曾泉叫回來?”霍漱清道。

    “如果不是穎之在他身邊,他可能已經被帶回來了。”曾元進道。

    這麼快嗎?

    沒有首長的命令這樣動手了?

    “他和孫小姐一起回京嗎?”霍漱清問。

    “調查的人今天晚剛去了泉兒那邊,要把他帶回京配合調查,穎之直接找了首長,他們兩個沒有回來。”曾元進道,“在剛纔開會的時候,那邊直接把現場問詢的畫面傳了過來。”

    “曾泉怎麼說的?他也說他辭職了?”霍漱清忙問。

    物證已經被拿到,這要是人證,當事人直接承認這是辭職,那麼,曾元進包庇曾泉、違反組織用人規定的罪名,算是徹底落實了。身爲吏部尚書,這個罪名,足以毀了曾元進的前途!

    曾元進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他倒是沒說,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霍漱清愣住了。

    “他們讓他看了辭職信了?”霍漱清問。

    “看了複印件,泉兒也沒說那是他親筆寫的。”曾元進道。

    曾泉不開口,也好過他承認或者否認,這一點,霍漱清是很明白的。

    不開口,事後還有反轉的機會。一旦開口了,不管是承認了,還是否認了,都是麻煩。

    可是,現在把辭職信翻了出來,不管曾泉自己怎麼說,只要筆跡勘驗知道是他寫的了,他的證詞,有或者沒有,基本沒什麼用了。

    霍漱清原以爲對方會和曾元進討價還價一番,起碼在擺桌面、在會議之前先和曾元進做一下交易,可沒想到會這麼快,直接放了會議。

    這麼迅速又狠的招數,那是完全不給曾元進傳息之機的做法。

    “漱清,我不知道能不能挺的過去這一關,這件事,我會盡量不去牽扯到你們。你自己也要多多小心!”曾元進道。

    “爸,您有什麼打算?”霍漱清問。

    “首長和我談了下,他的意思是我儘量留在這個位置,儘量不要動,可是,那幫人現在很明顯是要讓我辭職。”曾元進道,“我也想好了,如果逼不得已,我會盡量安排好你們幾個,你,要好自爲之,漱清。”

    “我知道,爸,我知道。”霍漱清道。

    “現在他們的火力全在我一個人身,我希望你們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剛剛我和春明也交換了一下意見,你們要幫我轉移一下火力,儘量拖延這件事,儘量往後拖——”曾元進道。

    “爸,我覺得讓曾泉儘快回來時最好的解決辦法,必須,要讓他回來!”霍漱清打斷岳父的話,道。

    “他如果想回來,明天應該回來了。”曾元進道。

    “必須讓他回來,這次,不能再給他思考的時間了,要不然——”霍漱清道。

    曾元進怎麼會不知道現在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是讓曾泉回來呢?可是,他打斷了霍漱清的話。

    “漱清,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泉兒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都是我造成的?是不是我把他逼成了這個樣子?不管是他的事業,還是他的婚姻,他的人生,全部都在我的安排之下,我讓他做我想讓他做的事。可是,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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