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我把晚的事推一下，你讓他過來喫飯吧！”曾元進道。
“嗯，好的，爸，等會兒我給他打電話說。”蘇凡道。
“你媽在嗎？”曾元進問。
“在，我把手機給她。”說着，蘇凡把電話給了母親。
羅茵接過女兒的電話，聽手機那邊的丈夫說：“嬌嬌怎麼樣？”
“還那樣，我這兩天沒問。她也沒聯繫我。”羅茵道。
“那算了，泉兒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先好好這樣一起喫個飯，明天漱清來了，再把嬌嬌叫一下。”曾元進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讓李姐去準備，多做幾個泉兒喜歡的菜。”羅茵道。
“嗯，那這樣吧！我掛了。”說完，曾元進掛了電話，羅茵把手機給了蘇凡。
“你和泉兒聯繫，我回房去。”羅茵對蘇凡道。
蘇凡點頭。
“明天漱清要回來開會，可能待的時間較短，你把要給他捎的東西早點準備一下。”羅茵對女兒道。
真的要回來啦！
母親離開了，蘇凡坐在沙發久久不動。
霍漱清要回來了，可是，她不知道，不知道給他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他在那邊怎麼樣，他的家裏什麼樣，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跟過去不知道了嗎？跟過去和他一起住不好了嗎？
可是，她過去——
蘇凡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曾泉發了個信息，說“爸爸讓你晚回來喫飯，你想喫什麼，我看看會不會做兩個”。
曾泉正在開座談會，收到蘇凡的短信，走出了會議室，給她撥了過去。
“你忙完了？”蘇凡問。
“沒有，還在討論。”曾泉道。
“哦，那你晚可以回來嗎？”蘇凡問。
“行，不過，呃，稍微晚一點。剛纔穎之打電話給我說，她爸想見我，讓我去談談這個設想。”曾泉的聲音聽着很興奮，蘇凡一聽，也愣住了。
“哇，不是吧！你要去跟首長彙報了？”蘇凡道。
“嗯，穎之說她只談了一點點，首長很忙，沒時間聽她多說，讓她約我下午過去，給我安排了二十分鐘去談。”曾泉道。
“那你準備好了嗎？你的材料什麼都準備好了嗎？”蘇凡忙問。
“我們正在討論，我希望儘快整理出一個報告，這樣下午給首長彙報的時候也好說一點。”曾泉道。
“穎之姐幫了你大忙了啊！”蘇凡道。
“我沒想到她會跟首長說，這件事也沒個清晰的方案，現在去跟首長彙報，很不好。”曾泉道。
“沒關係啊，也許首長是看了你的設想，那麼一個閃光點足以讓他動心了。你只要抓住最關鍵的一點跟他講，至於後續，你可以慢慢再細化啊！反正又不着急的。而且萬一首長覺得這個思路好，讓參事們去具體研究呢，你的設想不更容易實現了嗎？”蘇凡也爲曾泉感覺到高興。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只是現在還沒個眉目，我不知道怎麼跟首長說。”曾泉道，“我和穎之說保密，結果那個大嘴巴一下子——”
蘇凡聽曾泉這麼說，不禁笑了，道：“你也別怪她，她肯定也是覺得你這個想法可行才和首長說的嘛！”
“唉，可是我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辦法好好準備。”曾泉道。
“沒事的，你把你這個理念最精華的部分講給他，至於怎麼實施，你想了多少，你講多少，別說假話是了。畢竟這是一件大事，要是影響了首長做了誤判的話，損失會很大的。”蘇凡道。
“嗯，是的，你說的很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可行，我放棄，不能讓國家損失。”曾泉道。
“不過，還是恭喜你！”蘇凡微笑道。
“謝謝你，我會努力的。”曾泉道，“哦，那先這樣掛了，我去——”
“哦，對對對，你趕緊去吧，晚來之前打個電話。”蘇凡道，“下午我在家沒事，去廚房做點你喜歡喫的，怎麼樣？”
“好，那，我想喫你做的餛飩，怎麼樣？”曾泉笑問。
“沒問題，我去包。”蘇凡說完，曾泉和她說了再見，掛了電話。
是啊，好事啊！曾泉起碼有機會去跟最高領導彙報了，首長是縱覽大局的人，一定會對曾泉的設想給出一個公正的評價。也許，曾泉的人生從此不一樣了，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原創，是他自己想做的事。要是可以進行下去的話，他該有多開心？
而她呢？
她的夢想又在哪裏？
蘇凡起身，走進臥室，臥室的牀頭櫃放着一本雜誌，那是她昨晚睡前翻閱的一份最新的關於巴黎時裝週的報道的。坐在牀，蘇凡拿起雜誌，重新看。
某些大牌的高定也開始了，顧希是要去走高定的。身爲知名的華人超模，顧希的照片也總是會在這些時尚雜誌面出現。
蘇凡看着顧希那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心頭一下下顫動着。
她和顧希，都是從小被人收養，等到成年之後才遇到了自己的親人。和顧希相，她已經是很幸運的了，至少，她和霍漱清之間沒有親人的血海深仇，只有霍漱清父親的意外去世。再看看顧希這麼多年的拼搏——當然，顧希有今天的成績，和她嫁給蘇以珩不無關係。蘇以珩雄厚的財力和地位，爲顧希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可是，顧希自己也是很努力，沒有因爲嫁給了一個那麼有錢的男人放棄事業，除了懷孕生孩子的那兩年離開秀場，產後一個月重走大秀了。再看看她自己——
蘇凡靜靜坐着。
她，該怎麼做？
沒一會兒，餐廳電話打來了，說午飯準備好了，讓她去喫飯。
“好的，我馬過來。”蘇凡道，說完掛了電話。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混喫等死的廢物，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己的夢想，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她，還值得霍漱清愛嗎？
她閉眼，苦笑了下。
江採囡是對的，她根本配不霍漱清，她什麼都沒有爲霍漱清做，而她也什麼都做不到。
淚水，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她的嘴脣顫抖着。
除了身爲曾元進的女兒這一點，她，什麼都不能爲霍漱清做，什麼，都不能！
曾泉說她應該努力去追趕霍漱清的腳步，努力縮小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可是她該怎麼做？
她，能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走動着，蘇凡卻一動不動。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路走着，不同的方式在實現着自己的人生價值，而她的價值，又在何處？
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蘇凡慢慢轉過頭看着手機，伸手拿了起來。
是霍漱清？
她愣了下，擦去臉的淚，接了電話。
摁下了接聽鍵，卻沒說話。
“在幹嘛？”霍漱清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什麼，準備喫飯。你呢？”她問。
“剛剛開完了個會，要出去一趟。”他說着，了車，“這幾天你很忙嗎？睡的很早。”
“還好，是陪念卿完假期作業，其他也沒做什麼。”蘇凡道。
“她的作業很多嗎？”霍漱清問。
“嗯，很多，還沒忙完，我想讓她在年前把作業都搞完，然後過年的時候好好玩。”蘇凡道。
“這樣也行，先把作業寫完再完，要不然以後她正式學了只會拖拉了。”霍漱清道。
“是，我也這麼想的。”蘇凡道。
話說完了，她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
“我明天要回來一趟，開個會，可能只有明晚在家裏待一下，開完會得趕緊回來了。現在災情很嚴重，大家都很忙。”霍漱清道。
“嗯，沒事，我知道了。我爸說了，你要帶什麼東西回去嗎？我今天下午給你準備？”蘇凡問。
“沒什麼要帶的了，小孫這邊都準備好的。”霍漱清道。
“是嗎？那好。”蘇凡道。
那好。蘇凡心想。
有小孫在，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用做了，孫敏珺那麼能幹的，心細又周到，肯定她做的好。
心，卻抽痛起來。
“哦，有件事我想問你——”霍漱清哪裏察覺得到蘇凡心情的變化，只說，“曾泉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晚回家喫飯，這會兒說是去農科院開會了。哦，穎之姐把他的事和首長說了，首長讓我哥下午去見他談談。”蘇凡道。
“首長？”霍漱清愣住了。
“是啊，首長讓他去。他也沒想到會這樣，他說現在沒個眉目去見首長，很忐忑。”蘇凡道。
霍漱清深思道：“其實也沒什麼，他只要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好了。關於曾泉想的那個問題，首長這麼多年也是一直在關注的，說不定他會給曾泉一些建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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