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793章連妻子的義務都不能盡
    蘇凡並不知道父親和兄嫂具體談了什麼,可是,既然曾泉要去滬城履任,而方慕白也深夜前來了,那麼,肯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商議的。手機端 m..

    這個世,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輕易得到的,沒有什麼事不需要付出代價可以得到的。不管對於誰來說,這一條都是成立的。

    可是,即便是要失去,要付出,也總不能忘記初心啊!

    蘇凡走進自己的書房,打開燈,翻出書架擺放着的以前的筆記。

    這些筆記,太久太久沒有翻開過。如果不是家裏衛生打掃的勤快,恐怕筆記一拿下來要跟着掉一層灰下來了。

    蘇凡擡手輕輕擦着畫冊的表面,那粗糙的紙面,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那寬厚的繪畫本,一頁頁都是她曾經的記錄。有的畫着一條婚紗的大致雛形,有的則精細的畫着花邊和裝飾等等。

    她蹲在書架邊,一頁頁的翻着,往昔的回憶,開始浮腦海。

    當初,她決定去參加婚紗新秀賽的時候,都是晚在念卿睡着了才趴在牀邊開始畫,總是畫着畫着睡着了。等到醒來,才發現鉛筆在紙畫出了極其複雜的線條。她便會苦笑着,合畫本,躺到牀,會累到連燈都忘記關掉。

    畫出來的樣稿,還要一遍遍修改,然後去選料準備裁剪。工作室裏其他的工人都離開後,她還是一個人開着燈,踩着縫紉機的踏板,在那裏一個針腳一個針腳,縫製出心裏想要的婚紗。

    她從沒和別人說過,其實,第一次送去參賽,也是得獎的那條婚紗,是她那麼幾年夢想着嫁給霍漱清的時候穿的婚紗——儘管她知道那個夢想簡直渺茫的不得了,可是,在夢裏,那條婚紗總是會出現,和他一起出現。

    看着這些記憶,她不禁笑了。

    那些個設計、裁剪、選料、推銷的日夜,每天到了夜晚躺在牀,兩條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要不是江彩樺帶着念卿,她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做那些事。除了江彩樺實在沒辦法哄念卿的時候,她把念卿掛在腰的嬰兒坐凳,在婚紗間穿梭着,在城市奔波着。

    逸飛看着她太辛苦,總是去給她當免費的司機和保姆。她去店裏選料的時候,逸飛把坐凳綁在自己身,把念卿抱在面,兩個人在附近散散步什麼的,等着她。等她回來了,念卿朝着她撲騰着小手,逸飛還總是笑着說“這傢伙真是養不熟,本來好好兒的,一看見你,開始叫媽媽,不理我了。”

    淚水,模糊了紙張,她擦去眼淚,合畫本,站起身。

    可能是蹲的太久,站起來的時候她暈了好一會兒,扶着書架站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復了正常。

    好像,還有當初在雲城畫的兩本也在這裏,她記得回雲城搬家的時候,還專門從當初和霍漱清住的那個小區的家裏拿來了她的這些筆記。

    她把剛纔看的那些畫冊放回書架,又取下來雲城的。

    雲城的——

    蘇凡看着,書房門響了,她擡頭一看,走進來的是母親。

    “媽——”她叫了聲。

    “你回來了?”母親道。

    “嗯,回來一會兒了,我哥去我爸那邊了。”蘇凡道,起身放下畫冊,“媽,您找我有事嗎?是不是念卿不聽話?”

    “不是,念卿已經睡着了。”羅茵道,“你過來,迦因,我有話和你說。”

    蘇凡便坐在沙發,坐在母親身邊。

    羅茵看着蘇凡,良久,才說:“你知道你剛纔那麼做,讓希悠多難受嗎?以前算了,你和泉兒再怎麼在一起玩,也算了,可現在,你要是再和他沒個分寸,跟過去一樣,你想想,希悠怎麼想?如果你是她,你會很平靜地看待這件事嗎?”

    “我,我們——”蘇凡不知道該說什麼。

    “迦因,希悠和泉兒,這麼多年,關係這麼差,鬧到離婚的地步,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了,你,不要再往裏面摻和了,好嗎?”羅茵道。

    “可是,媽,我,我沒有摻和,從來都——”蘇凡解釋道。

    “迦因,有些話,我不想和你說,不想說出來,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要記住,泉兒,是你的哥哥,你們之間,不管過去有過什麼,現在都不能——”羅茵道。

    “您這是在暗示什麼,媽?”蘇凡打斷母親的話,問。

    “暗示?我沒有暗示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和泉兒保持距離,不要再做讓希悠誤會的事情了,這個,難道你不懂嗎?”母親道。

    蘇凡沉默了,良久不語。

    羅茵看着她,道:“明天漱清回來了,可能待的時間不長,你要是有什麼給他捎的東西,早點準備好。”

    蘇凡沒說話。

    “迦因,你要知道,媽是爲了你好,爲了咱們這個家。你是漱清的妻子,好好的照顧他,做好他的賢內助,這樣,他的仕途也會更平順一些——”

    “嗯,我知道了,媽,我知道了。”蘇凡道。

    “知道了好。早點把身體養好,開春了去那邊陪着他。”羅茵說着,起身走向了書桌,道,“你這是,在看什麼?”

    “以前的畫。”蘇凡望着母親,道。

    羅茵隨手翻開,看了幾頁,合了。

    “你又要去折騰婚紗店了嗎?”母親問。

    “沒有,是,隨便翻出來看看。”蘇凡道。

    “婚紗店的事,你還是不要想了。現在沒有時間給你去折騰那個,養好身體過去照顧漱清,給漱清幫忙,這纔是你該做的事。”母親道。

    “您之前不是還很支持我和穎之姐一起去給夫人的團隊做禮服嗎?”蘇凡問道。

    母親看着蘇凡,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那你覺得現在是漱清重要,還是你做這些事重要?你覺得你做這些事能幫到漱清多少?”

    “可是我的人生,並不僅僅是爲了霍漱清一個人,我——”蘇凡道。

    “他是你的丈夫,你是他的妻子,你不會他考慮,難道你要爲你自己考慮?”羅茵打斷女兒的話,道。

    “可是我不能完全爲了他——”蘇凡道。

    “你是不能完全爲了他,可是,你現在是連最基本的妻子的義務都不能盡,你想想,你該去想這些沒用的事情嗎?”母親道。

    妻子最基本的義務——

    她連妻子最基本的義務都——

    蘇凡,說不出話來。

    “迦因,漱清現在很忙,你要多爲他考慮考慮,爲你們這個家考慮。讓漱清可以寬心去工作,這纔是你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一切,都無足輕重,明白嗎?”母親道。

    蘇凡,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母親,只是把畫冊收了起來,重新放回了書架。

    “這對了,別去想這些沒用的事,早點回房休息,想想要給漱清捎什麼東西帶過去。我先過去了,不知道你爸他們聊完了沒有。”母親說完,走出了蘇凡的書房。

    蘇凡看着母親關的門,背靠着書架,閉眼。

    是啊,霍漱清的事最重要,霍漱清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只有她的想法,纔是可有可無!

    關了燈,關門,蘇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燈都沒有開,直接躺在了牀,一動不動。

    剛纔被曾泉引燃的夢想之火,開始一點點,熄滅了。

    她活在世,充其量是成爲霍漱清前進道路的墊腳石嗎?

    如果她只是做個墊腳石,霍漱清,怎麼會像過去一樣愛她呢?根本不可能,不是嗎?

    手機,在黑暗響了起來,她伸手拿起來,看也沒看接了。

    “您好——”她問。

    電話那頭的人微微一愣,道:“怎麼了?沒精神?”

    是,霍漱清?

    她的思緒停頓了幾秒鐘,才說:“哦,是你啊!沒事,我沒看手機接了,沒什麼。”

    “是不是我打擾你休息了?”他問。

    “沒有,還沒睡,只是在躺着。”她說,“你呢?喫飯了沒有?到家了嗎?”

    “剛到家一會兒,晚有個應酬,在外面喫的。”他說着,坐在沙發,端起茶几的茶杯喝了口。

    她“哦”了一聲,還沒開口,聽見他在那邊說了句“請進”,應該是有人去他的房間了吧!

    “霍書記,這是蔘湯,您早點喝完了休息。”是孫敏珺的聲音。

    可是蘇凡聽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孫敏珺具體在說什麼,心頭,卻還是猛地一頓。

    “嗯,好的,辛苦你了,去休息吧!”霍漱清對孫敏珺道。

    “是,我知道了。”孫敏珺說完,又忙說了句,“霍書記,明天您去京裏要帶什麼,我早點爲您準備。”

    “不用什麼特別的,很快回來了。”霍漱清道。

    “好的,那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晚安。”孫敏珺說完,拉開門出去了。

    這,是所謂的,照顧,不是嗎?

    蘇凡愣愣地聽着,久久不語。

    “哦,剛纔是小孫,給我送的蔘湯。小孫的手藝不錯,得了你家阿姨的真傳。”霍漱清對蘇凡道。

    “是嗎?那好!”蘇凡的心,一下下抽痛着,卻還是微笑道,“你的胃不好,在那邊要少喝點酒。不過,有孫小姐給你做蔘湯,會好一點。”

    她這是,喫醋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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