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可是。寂靜,方希悠的手機響了,是祕書打來的。
“方小姐。您現在在哪裏?”祕書問。
“哦,我已經離開了。沒事。不用擔心。”方希悠道。
“那我去哪裏接您?”祕書問。
“額。你往回家的方向走吧,等會兒,我和你說。”方希悠說。
準備要掛電話了,想起來曾泉,便對祕書說。“你給家裏打電話問一下。阿泉回來了沒有?”
“是,我知道了,方小姐。”祕書說完。方希悠掛了電話。
結束了通話。方希悠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猛然覺得氣氛很尷尬,意識到這個問題。方希悠笑了下。
“哦,你還沒有說。我應該送你回哪裏?”男人問。
方希悠便說了一個回家的路的路口,這樣,對方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裏。不知道,她是誰。
這樣,很安全。
畢竟,畢竟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何況,這次之後,可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這樣分開,也很好。
“好的。”男人聽完方希悠說,讓司機朝着那個方向開了。
方希悠立刻給祕書打了電話過去,說了接她的那個路口。
“阿泉,回來了嗎?”方希悠問。
“市長還在開會,沒有回來。”祕書道。
方希悠“哦”了一聲,是啊,他剛任,很忙的,很忙的。
“我等會兒到,不用擔心。”方希悠對祕書說。
說完,她掛了電話。
“那個……”男人道。
“什麼?”方希悠問。
“你,要不要換一下衣服什麼的,要是這樣回去,家裏人,會不會擔心?”男人關切地說。
是啊,她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現在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有些破了,鞋跟也斷了,這樣回去……
方希悠這才反應過來,曾泉一看她這樣知道她怎麼了,她不能讓他知道今晚的事,絕對不能。
不等她開口,男人看出她內心的擔憂了,便說:“你要是我介意的話,我這邊有家店,可以幫你,重新換一下。現在還沒有關門。”
“謝謝您,沈先生。”方希悠道。
男人微微搖頭,道:“你當我是,額,想招攬生意好了。”
方希悠知道他是說笑話,不禁笑了。
“那您的生意手段也太積極了一點。”方希悠笑着道。
她笑起來,很漂亮。
沈家楠心裏說道。
於是,沈家楠給司機說了下,朝着附近的一家店開了過去。
車子停在店門口的路邊,沈家楠拉開車門,請方希悠下了車。
方希悠的身,還披着他那件手工西裝。
“請吧!”沈家楠道。
方希悠說了聲“謝謝”,跟着他一起走進了店裏。
雖說到了晚九點,可是店裏依舊燈光通明。
店長一看是沈先生來了,忙親自迎了來。
“先生!”店長道。
“給這位女士選一套衣服,還有,馬找個髮型師過來,對了,還有鞋子。”沈家楠道。
“樓的休息室,沒有人嗎?”沈家楠問。
“沒有沒有,您過去吧,我等會兒讓客人在外面待着。”店長道。
“你把選好的拿過來,讓女士在裏面試。”沈家楠對店長道。
於是,方希悠便和店長說了鞋子的號碼,跟着沈家楠走了二樓。
“謝謝您。”方希悠對沈家楠道。
“不客氣。”沈家楠說着,手機響了。
方希悠便坐在沙發,四處看看。
這家店,她是知道的,專門做定製服裝,是滬城非常有名的,算是老店了。
只不過這些年有了專門的設計師,設計也算是很前衛,和國際接軌,滬城許多名流都在這家做衣服。
“怎麼了?”沈家楠對電話裏的人說。
“你不是說要來接我嗎?怎麼這麼快走了?”電話裏的女人說。
“有點事,先走了,家裏的車還沒來?”沈家楠問。
“來了,我是問你一下怎麼回事。沒事了,我回家去了。”女人說完,掛了電話。
沈家楠不禁嘆了口氣,方希悠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她,兩人都不禁笑了下。
“我姐,很煩人。”沈家楠道。
方希悠笑了下,沒說話。
其實他不用解釋的。不管是他姐姐,還是他夫人,都和她沒關係。
“這是你們家的店嗎?”方希悠問。
“是我姐夫家的。”沈家楠解釋道,“我姐夫繼承了家裏的生意,可是他去世好幾年了,現在都是我姐姐在打理,有時候我幫幫她的忙。
額,是剛纔打電話的這個姐姐。”
“哦,”方希悠點點頭,道,“那令姐是不是沈家雲女士?”
“是她。”沈家楠道,“哦,我叫沈家楠。”
方希悠微笑道:“哦,原來您是他們說的寧溪沈家的沈先生?”
“不敢當不敢當。”沈家楠微笑着擺手道。
說到寧溪沈家在滬城,那可是名聲響噹噹的大家族。
沈家從民國時代開始在滬城發展的大家族,和很多當時的民族資本家一樣,也是經歷了許多的波折。
目前家族生意全部轉到了東南亞,直到改革開放之時,沈家楠的祖父響應號召,又將大部分生意轉到國內,開始投資建廠,支持國家建設。
爲此,沈家作爲愛國受到了領導的接見,而當年接見沈家楠爺爺的人領導裏面,有方希悠的爺爺。
機緣巧合,老一輩的結交,在今天讓後代以這樣的方式相識。
一般來說,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是方希悠自己來介紹自己了,可是,她沒有說任何關於自己的事。
只是一面而已,她,沒必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事。何況,今晚真的,很,丟人了。
她不能讓沈家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讓他知道她是誰。
休息室裏,一片安靜。
直到店長敲門進來,拿着爲方希悠精選的衣服和鞋子。
“您先試一下衣服,還是先打理髮型?”店長微笑着問方希悠。
“額,先把頭髮打理一下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