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漱清他真的是很出色。”方希悠道，“他在書記處的時候，領導都很讚許他的工作能力。”
沈家楠沒說話，看了她一眼。
“哦，對了，我是第一次來您家，聽說你們家一直都在這裏住，是嗎？”方希悠轉換了話題，問道。
“也不完全是，我爺爺一直在這邊，我父母姑姑叔嬸他們老一輩也是在這邊住的多一點，我們這一代基本都在外面。
爺爺去世後，我大姑正式在這裏住了。”沈家楠道，“我們其他人也只是偶爾過來一下。”
方希悠點點頭。
兩人便沒有再說什麼，便走到了一個院子裏，前面正是一座巴洛克式的二層小樓，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在衆人的陪同下，站在那裏等候着。方希悠趕緊加快了步伐，走向了這位老婦人。
“沈媽媽，您好！”方希悠問候道。
沈家楠的大姑，曾經在重要單位任過職，是一個主要領導人，五年前才從政協退休。
“你好，希悠！”老婦人輕輕拍着方希悠的手，微笑問候道。
清晨的陽光，照在這個院子裏，那麼的溫暖。
“不好意思來打擾您了。”方希悠禮貌地說。
“歡迎打擾！”沈家楠大姑微笑道，“走吧，去裏面說。外面太冷了。”
“好的，沈媽媽您請！”方希悠很禮貌，道。
“一起走吧。”沈家楠大姑拉着方希悠的手。剛走了一步說，“哦。對了。我還沒給你介紹一下大家夥兒呢！家楠，你介紹吧！”
於是，沈家楠便把前來迎接方希悠的各位家人介紹了一下。方希悠和每一位都禮貌握手問候。
介紹完畢，一行人來到了二樓的客廳。
依舊是古色古香的感覺。
大家便各自入座，沈家楠和大姑分別坐在方希悠的兩側。
“這次我是代表我父親和公公來探望沈媽媽的。有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沈媽媽不要嫌棄。”方希悠微笑道，便讓祕書把禮物交給了沈家楠大姑。
老太太笑了。道：“這麼客氣幹什麼？你父親和你公公都是大忙人。我這老太婆不耽擱他們的時間惦記了！”
方希悠聽了。微微笑了，道：“我父親常說。沈家是滬城的名門望族，是爲我們做過大貢獻的人。對於滬城的發展是有着切身感受和最切實的建議的，要我們多多聽聽沈媽媽您的建議。以前沒有太多機會來往，幸好阿泉來了滬城。我們也有機會和沈媽媽多多走動了。”
老太太笑着擺擺手。
“滬城的情況，希悠並不是很熟悉，阿泉也是初來乍到，工作方面需要沈家這樣有威望的愛國人士鼎力協助，纔可以好好地爲做些事，爲老職工做些事。我們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沈媽媽和沈總多多指正！”方希悠道。
方希悠極爲謙卑，身處方希悠的地位，卻如此說話，沈家楠和大姑怎麼會不明白呢？
“希悠不用客氣，有什麼我們沈家能幫到忙的，請跟我們說好了。曾領導雖然年輕，可是想法和做事都很老練，相信他會爲滬城的發展做出貢獻的。”沈家楠大姑道。
儘管了年紀，可好歹也是歷練過的老前輩，老太太思維還是很敏銳的。
說到這裏，老太太便對家人說：“我和家楠陪希悠聊會兒，你們都忙去吧！”
涉及到了關鍵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讓很多人在場的。
於是，方希悠起身，便和其他的沈家人禮貌告別。
客廳裏，便只剩下三個人了。
“沈媽媽，想必您對滬城職場的情況不我陌生，今天我來呢，一來是拜望您，祝願您身體康泰，二來，”方希悠望着沈家楠的大姑，頓了下，“二來是想請沈家出面，幫着市單位協調一下滬城商界的事。”
沈老太太默不作聲，端起水杯喝了口。
“據我所知，滬城商界有不少人對現任市單位的一些做法很不滿，而他們的這種不滿和不配合，也不是因爲市單位的政策出了問題，而是一些單純的反對。當然，究其根本原因，是因爲他們和職場某些人的千絲萬縷的聯繫而做出這樣錯誤的選擇。”方希悠道，說着，看了眼沈家楠，接着說，“滬城歷來都是商業重地，現在更是我國的金融心，政商關係錯綜複雜。阿泉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不能離開商界的支持。在這一方面，希悠不知道沈媽媽和沈先生能否。”
“前些日子，阿楠深夜被帶走的事，希悠是知道的吧？”沈老太太打斷方希悠的話，道。
老太太擺擺手，道：“客套話，咱們也都不說了。”
方希悠望着老太太。
“你說的很對，滬城的情況很複雜，曾領導到任後也是困難重重，這些呢，我也知道。外界對於曾領導的非議很多，這些非議呢，我看哪，也未必是曾領導自身的原因，什麼年輕啊，缺乏經驗啊，都只是人們說說而已。我們也看得出來，曾領導的未來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沈老太太道。
對於這番話，方希悠並沒有覺得意外。曾泉空降滬城擔任領導，這是一個信號，是他未來要御極的信號。沈家在這麼多年的變遷始終處於不敗之地，如果老太太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
“對於曾領導任後的表現，說句公道話，其實他做的很不錯。”老太太說着，看着方希悠，“公理而言，我們要支持爲滬城着想的領導，私心而說，我們沈家要是不能報那一箭之仇，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傳出去了，怎麼在滬城立足？”
方希悠，愣住了。
老太太這話，無異於對葉領導的宣戰。
因爲葉家抓了沈家的當家，還是因爲一件莫須有的事，這麼不給沈家面子。
“我們沈家雖說只是偏安一隅的家族，可是我們也不會允許有些人這樣對待我們。”老太太說道。
方希悠，望向沈家楠。
“方小姐不用擔心，沈家一定會竭盡全力協助曾領導！”沈家楠道。
方希悠，沉默了。
她是需要沈家的協助，可是，沈家這樣爽快，倒是讓她很意外了。
或許，她不該意外。沈家楠被葉家帶走，後來還是霍漱清和曾泉大家想辦法把他救回來的。這件事，對於沈家來說，也是忍不了的。
只是，葉領導勢力太強大，沒有多少人可以和他對抗。
這麼一想，方希悠心裏也舒坦了許多便對老太太和沈家楠道：“多謝沈媽媽和沈先生這樣深明大義。”
選邊站，這是必須要做的，要不然怎麼把家族事業發揚光大？
和老太太聊了會兒，方希悠便起身告辭了。
沈家楠送着方希悠下樓，走出了院子。
二樓客廳的陽臺，沈老太太站在那裏看着方希悠和沈家楠的背影，久久不動。
沈家必須要選個立場，只是這樣選，到底。
“大姑？”一個女人敲門進來。
“是家芝啊！”老太太道。
“我看見阿楠送方希悠出去了？”沈家楠的姐姐走到老太太身邊，道。
“嗯，你看，還沒走遠。”老太太道。
“阿楠和方希悠的那件緋聞，真的，沒有影響嗎？”沈家芝問。
“這，是曾家要考慮的問題！”老太太折身，緩慢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這是曾家的事沒錯，可是怕曾家對咱們有疑心，畢竟他們要維護方希悠的名聲。而家楠。”沈家芝道。
“家楠不會是那麼沒分寸的人。”老太太道。
“是吧！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沈家芝嘆了口氣。
她並沒有把那一晚弟弟帶着方希悠去店裏的事告訴大姑，弟弟是個持重的人，不管是對待工作還是感情。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穴，只是弟弟的那個死穴一直沒有出現而已。
應該。不會是方希悠吧！
與此同時。沈家楠送方希悠離開了沈家。
因爲有之前的緋聞，方希悠總是覺得有些尷尬的。
可是，這樣的事。算是她和沈家楠保持距離，也是沒用的，要傳謠言的人。總是會傳出來。這時。方希悠纔算是明白了蘇凡的無奈了。
沈家楠並沒有說什麼，而方希悠不免有些尷尬。
“剛纔說的事，你不用擔心。”他還是先開口了。
方希悠望着他。
“我答應過的。一定會做到。”沈家楠道。
“你們沈家向來都不結盟。這樣一來。你們不會，被動嗎？”方希悠道。“這樣做出選擇，誰都不能保證會成功。可是。一旦失敗，你們整個家族。”
“這一點你放心，我們也是深思熟慮過的。”沈家楠道。看了方希悠一眼，“我爺爺曾經說，不能沾染，可是，現在的狀況好像也不允許我們這樣做了。”
方希悠看了眼周圍，見下屬們都沒有跟來，便壓低聲音，看着沈家楠，道：“那天晚，他們，對您，做了什麼？”
她的雙眼，直直地盯着他。
沈家楠望着她，良久，微微搖頭，道：“沒什麼，是，問了我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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