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您不愛霍領導嗎？”孫敏珺問道。
蘇凡笑了下，沒說話。
即便是母女，也不一定會有完全相同的人生觀和人生規劃吧！羅因覺得丈夫是一切，是最重要的一切，是她放棄夢想也值得的一切，而她蘇凡。
她不想成爲霍漱清的影子，難道她沒有別的選擇嗎？
“是我想太多了吧！”蘇凡道。
孫敏珺沒說話，看了她一眼，便說：“我去看看您的報告寫好了沒。”
蘇凡點點頭，孫敏珺便離開了。
蘇凡和曾夫人的想法不同，也許，說不誰對誰錯吧！
到了晚，蘇凡下班回家，可是霍漱清沒有回來，他已經提前說過了，他今天去檢查工作了，晚不會趕回家，因爲在烏市以外的城市，有些遠，而且明天也有工作安排。
看着兩個孩子在家裏跑來跑去，一會兒親熱的不行，一會兒打的不可開交，蘇凡也是看着笑了。
母親說的對，這是家，讓霍漱清回來的時候，感覺到這是家。而不是讓他夜深人靜回來面對着空蕩蕩的房子，和四面牆。那樣太殘忍了！
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各自哄睡着，蘇凡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牀，也是累的連動都不想動了，別說去洗漱了。
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霍漱清！
基本是他了，這個點打電話過來的，基本是他了。
“你不忙了嗎？”蘇凡先開口問道。
“嗯，總算是可以歇着了。不過等會兒李聰要拿個報告過來給我看，還不能休息。”霍漱清道。
“辛苦了。”她說。
“沒事，你呢？今天怎麼樣？兩個孩子呢？有沒有惹你生氣？”霍漱清笑着問。
“還說呢！那兩個傢伙，分開一會兒要黏着，黏在一起沒兩分鐘開始打鬧。唉，姐弟好像都是這樣的吧！”蘇凡道。
霍漱清笑了，道：“你小時候也那樣嗎？”
“還好吧！那時候我爸媽要去地裏幹活兒，奶奶也要幹活兒，我在家裏帶弟弟了，不管走到哪裏，都要帶着他，跟拖油瓶一樣的。”蘇凡道。
霍漱清笑着，道：“身爲姐姐的好像都是這麼想的。”
“你小時候也總是黏着姐姐嗎？”蘇凡問。
“我不是黏着她啊！小的時候父母工作去了，假期裏那肯定是要跟着姐姐的啊！”霍漱清道。
“那你應該好好感謝姐姐沒把你丟了。”蘇凡笑道。
“是啊。好在我有個好姐姐。”霍漱清微笑着說。
蘇凡笑了，道：“那我們元旦假期要不要也去一下榕城？滬城和榕城那麼近的，去了滬城卻不去榕城看望媽媽和姐姐。有點說不過去。你說是不是？”
“嗯，那我們去榕城好了。雖然時間不多。”霍漱清道。“而且，我也好久沒見我媽了。”
蘇凡聽着霍漱清這麼說，心裏難免唏噓。
世人都覺得權利是個好東西。可是像霍漱清這樣一直在行走在爭取更高權利道路的人，家庭，對於他們來說是什麼呢？普通人習以爲常的天倫之樂。對於霍漱清來說。基本是奢望了。現在還好兩個孩子都接過來了，也算是一家人團聚了，也算是有個家的樣子了。可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親。直到去世。恐怕也沒有多少時間是和兒子在一起的。沒有看到兒子的成。也沒有讓兒子有機會盡孝。
這樣的人生，忙忙碌碌。到底值得不值得呢？
像她母親羅因，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夢想。爲丈夫付出了一生。雖然有地位有身份，可是經常是一個人住在家裏，丈夫和兒女們都不在。這樣的家。還算是一個家嗎？
蘇凡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裏嘆氣了。
世的事，有得必有失，真的是沒有十全十美的。
“額，你今天怎麼樣？孩子們呢？”霍漱清問。
“還好，是兩個孩子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嘉漱以前也挺乖的，感覺現在和念卿在一起，被混世魔王的病毒傳染了。”蘇凡道。
霍漱清笑了，道：“那種病毒還會傳染啊？沒關係，你也別太焦慮了。孩子調皮一點是好事兒，特別是男孩子，還是要調皮一點的。”
“你們都這麼說，將來管不住了，我可要找你的。”蘇凡道。
“行行行，你找我，我負責，你啊，安心吧！”霍漱清道，“他們的爸爸都沒有走歪路，變成了人民公僕了，孩子們還能差到哪裏去？”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放心了，反正你兜着行。我只要不被他們兩個氣死夠了，這是底線。”蘇凡嘆道。
“你呢？怎麼樣？”蘇凡問。
“還好吧！反正是天天那個樣子，沒什麼特別的。”霍漱清道，“而且，工作也是幹不完的，慢慢來好。”
“嗯，別太累了。”蘇凡道。
霍漱清聽她這麼說，不禁笑了。
蘇凡在電話裏聽見了他若有似無的笑聲，心頭不禁一顫。
即便是過了很多年，可是隻要和他通電話，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顫動起來，如同當初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能有這樣的感覺真好！
蘇凡心想。
“怎麼了？”她還是問他爲什麼在笑。
“沒有特別的，額，是覺得，好像今天早才分開的，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個小時，可是感覺好像已經分開很久了一樣，是不是？”霍漱清道。
話說出口，霍漱清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兩個孩子的爸媽了，怎麼還。
他笑了，沒說話。
可是，蘇凡沒有像他一樣想那麼多，聽她這麼說，她也有同感。
“是啊，真的是好久啊！”蘇凡道。
有時候霍漱清覺得她很遲鈍，對於他的話好像沒有那麼快的反應，可是，她這樣的“遲鈍”卻讓他有種很可愛的感覺，可愛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情趣。夫妻之間，不管結婚多少年，還是要有些情趣的啊！要不然，婚姻很容易黯然失色了。說到底，人也總是動物，食色性也！要是沒有情趣了，那真的沒什麼意思了，人的心遲早也收不住了。
雖然蘇凡沒有這麼想過，可是，在霍漱清看來，或許她總是這樣無意的“遲鈍”，讓他總是有種新鮮感。也許，這份新鮮感，是讓他們即便結婚多年，或者說他們相識多年，她依舊讓他充滿衝動的原因吧！
到了霍漱清這個年紀這個級別，見過的女人，接觸過的女人，環肥燕瘦，什麼樣兒的沒有見過？雖說霍漱清是很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可是，女人撩男人的手段，他是很清楚的。那些手段，在別的男人那裏也許會很管用，可是，在他這裏，統統失效。管她是什麼類型的女人，哪怕是再怎麼看着純的，都不如他的蘇凡！也許，蘇凡是他的劫吧！霍漱清一直都這麼覺得，蘇凡是他的劫。從遇她、認識她的那一刻開始，他是這樣的感覺。從那一刻開始，他不自主地被她吸引，一步步地和她糾纏在一起。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什麼呢？霍漱清說不清，可是這是現實。她的全部，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讓他情難自禁。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許還有將來，霍漱清覺得自己都要這樣過下去了。
想到此，霍漱清不禁自嘲地笑了。
如果這是他的命運的話，他，接受吧！很開心地接受。
事實，在蘇凡離開他的那三年裏，他和孫蔓離了婚，單身，覃東陽那個多事鬼，給他不知道介紹了多少個女孩子，各種風情的，不知道有多少個，可是，他一個都沒有看。剛開始的時候，覃東陽還很直接地和他說，到後來，他對覃東陽介紹的女人完全沒有反應之後，覃東陽也是被打臉的不行。被打臉了，可是他又忍不住要給霍漱清介紹。畢竟是兄弟，看着霍漱清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是心裏難受。哪怕霍漱清再怎麼打臉，覃東陽還是矢志不渝，他總是相信自己會給霍漱清找到一個可以替代蘇凡的人。畢竟蘇凡是個蘇凡嘛，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不至於不可替代。
可是，覃東陽失敗了，失敗了之後。他才知道蘇凡在霍漱清心裏是不可替代的，霍漱清寧可一個人等她三年，寧可苦守她三年。也不會用其他女人來填補空虛寂寞。
這是命運！霍漱清相信，這是他的命運！而蘇凡。是他的劫。註定的劫數！
“哎，丫頭。”他叫了她一聲。
“什麼？”蘇凡問。
“要不，乾脆你給我當祕書好了。我走到哪裏把你帶到哪裏，怎麼樣？”霍漱清笑着說道。
“祕書？”蘇凡愣住了。
還隨身攜帶？
蘇凡聽見手機裏傳來的笑聲，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張臉又紅又燙。這個男人，腦子裏再想什麼啊？
“祕書？”蘇凡愣住了。
還隨身攜帶？
蘇凡聽見手機裏傳來的笑聲，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張臉又紅又燙。這個男人。腦子裏在想什麼啊？
雖然心裏又羞又喜，可是蘇凡還是說了句“你幹嘛不說把我變成你的什麼東西。綁在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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