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1128章 親者痛仇者快
    怎麼事情會這個樣子?

    方希悠恨她,這件事,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是,曾泉,曾泉怎麼會,會爲了她而放棄他的前途?怎麼可能?他又不傻?他怎麼會。

    可是,方希悠都那麼說了。是方希悠出於怨恨才那麼說的,還是說,還是說,事實就是那樣?

    蘇凡想不通,她不相信曾泉會那麼做,曾泉一直都在幫霍漱清是沒錯,他們兩個人很合得來,這也是她最欣慰的地方,她的永(遠的)好(朋)友大哥和他的丈夫是那麼心意相通,互相協助,互相促進,這件事怎麼會不讓人高興?

    可是,他們的這種默契和和諧,怎麼會是爲了她?怎麼會。

    她想不通,可是她能和誰去說?能和曾泉說嗎?能去問曾泉嗎?問了他又如何收場?他們還是這個家的人,如果一切都是方希悠的臆測,而她又當做事實去質問曾泉的話,曾泉會如何看待方希悠?他們的夫妻關係本來就搖搖欲墜,要是她去問曾泉。

    算了算了,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了。

    可是,曾泉爲什麼。

    她愛霍漱清,她希望霍漱清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曾泉也有他的夢想啊,曾泉也應該有機會去實現他的夢想,怎麼會。

    蘇凡的腦子裏,一團亂,她該怎麼辦?

    時間,在寂靜中一分一秒流逝着。

    “媽媽。”念卿突然叫了聲,把蘇凡從思緒中給喚醒了。

    蘇凡愣愣地看着女兒。

    女兒畫了一幅畫,上面寫着“送給我最愛的舅媽”!

    舅媽。

    “你這是給舅媽的?”蘇凡問。

    “嗯,舅媽說咱們家的梅花開了就讓我畫出來送給她,昨天我看見姥姥屋子裏的梅花有花骨朵,就想畫下來送給舅媽看看。”念卿道。

    梅花,又是梅花?怎麼都要和梅花糾纏在一起呢?

    蘇凡心裏有些煩。

    “媽媽,我去找舅媽了。”念卿說完,就拿起畫,跑出去了。

    蘇凡沒有追,現在念卿去找方希悠,她還是和方希悠迴避一會兒吧!

    念卿跑到前院的時候,曾泉和方希悠正準備要出門,念卿看見他們的背影,大聲喊着。

    “舅舅、舅媽,等等我!”

    曾泉和方希悠聽見,停下腳步回頭,就看見念卿跑來了。

    見孩子氣喘吁吁的,曾泉趕緊快走兩步,抱起了念卿。

    “怎麼了?”曾泉問道。

    念卿大口喘着氣,道:“舅舅,舅舅,我,我。”

    “別急,別急,慢慢說。”曾泉道。

    方希悠看着曾泉這樣柔聲細語對念卿說話,心裏的那股怒氣,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曾泉這麼疼念卿,不就還是因爲蘇凡嗎?

    “舅媽。”念卿叫了聲。

    “怎麼了,念卿?”方希悠面帶笑容,走到曾泉身邊。

    念卿撲騰着,讓舅舅放下自己,曾泉便放下了念卿。

    “舅媽,這是我給你的畫。”念卿擡起頭,把手裏的畫給方希悠看。

    方希悠愣住了。

    “畫?你給我。”方希悠驚訝道,用手接過那幅畫,她看見了畫上寫的那幾個字“給我最親愛的舅媽”,舅媽的“舅”不會寫,寫成了別字“九”。

    方希悠,徹底驚呆了。

    紙上畫了一朵紅紅的梅花,還有一個花骨朵。

    “你,你怎麼。”方希悠驚訝地問。

    “舅媽你不是說等家裏的梅花開了,就讓我畫一幅畫送給你嗎?我昨天看見外婆那裏的梅花長出了花苞,所以我就畫了這幅畫,旁邊的那朵花,是我想的。”念卿仰起頭,小臉笑眯眯地對方希悠說。

    方希悠的心,猛地滯住了。

    念卿那天真無邪的笑容,還有眼前這紅豔豔的花朵。

    曾泉哪裏知道方希悠在想什麼,見念卿這麼用心,便笑着摸着念卿的頭頂,道:“我們家的小畫家真棒,那,舅舅可不可以請小畫家也畫一幅送給舅舅呢?”

    “舅舅想要我畫什麼?”念卿笑眯眯地問。

    “額,什麼都好,我們念卿不管送舅舅什麼,舅舅都喜歡。”曾泉也微笑道。

    “那,我回去想一想。”念卿道。

    “好,你好好想,等會兒舅舅回來想收到你的禮物!”曾泉笑着說。

    念卿點頭,便跟舅舅舅媽說“再見”,然後就跑向了裏院。

    方希悠站起身,看着念卿送給自己的畫,再看向念卿的背影,卻看見了在月洞門口站着的蘇凡。

    念卿跑向母親,方希悠靜靜看着蘇凡,沒有動。

    曾泉便招手叫過來一個保安,對方希悠道:“這個,先收起來。”

    方希悠見他指着她拿到的畫,這才反應過來,便把畫給了保安,自己和曾泉一起走向了大門口。

    蘇凡就在遠處望着他們,方希悠知道,可是,她,不會回頭。

    曾泉並沒有說什麼,關於念卿送方希悠的禮物,關於等會兒要去楊家說的事。

    兩個人都一言不發,從家裏走出來,衚衕裏沒有車子經過,安靜的好像只有方希悠的高跟鞋的聲音。

    從曾家,走到楊家的路,並不長,兩道門,隔了三百米的距離。兩個人走着,甚至都可以清楚看到不遠處方家的大門。

    這條路,他們兩個走了很多年,可是,走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安安靜靜。安安靜靜的走,一句話都沒有,從來都沒有牽手,也沒有攬着肩膀,就這麼走了這麼多年。

    走到了楊家的門口,曾泉按下了門鈴。

    楊家的保安馬上開了門,邀請他們進去了。

    方希悠深深呼出一口氣,和曾泉一起走進了楊家。

    “曾領導、曾夫人,請這邊來。”楊思齡父親的祕書,快步跑來迎接他們。

    “謝謝。”曾泉說了聲。

    “領導在後面書房。”祕書道。

    於是,曾泉和方希悠便跟着楊思齡父親的祕書,走進了楊家的後院。

    楊家的院子,比曾家要小。

    來到楊領導的書房,曾泉和方希悠一看楊領導就坐在那裏喝茶,也許是一直在等着他們吧!

    曾泉問候了楊領導一聲,楊領導起身,和曾泉握了下手,就請他們夫妻坐下了。

    “你先出去!”楊領導對祕書道。

    祕書便離開了,書房裏只留下曾泉夫婦和楊領導三個人。

    “沒想到今天是我們坐在這裏談。”楊領導道。

    “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和您了結這次的事。”曾泉道。

    “了結?我女兒的命,對你們來說,就這麼一文不值嗎?”楊領導道。

    曾泉和方希悠都沒有覺得意外,楊領導是肯定會知道楊思齡已經死亡的事實的。畢竟昨晚蘇以珩在運送屍體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

    “關於楊小姐的意外,我,很抱歉。”曾泉道。

    “抱歉啊,抱歉。我的女兒,我養到那麼大,一輩子疼着護着,最後被你們弄死了,你只有一句抱歉?”楊領導道。

    聽楊領導這麼說,方希悠的心裏是不舒服的。

    曾泉剛要說話,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腿上,曾泉看着她,方希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

    “楊領導莫非認爲您女兒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們的錯?”方希悠反問道。

    “方小姐是最不希望她活着的人吧!”楊領導看着方希悠,道。

    “如果您女兒不參與設計陷害曾領導,我們誰都希望她活着,好好兒的活着。也許,我們兩家鄰居還會是好鄰居。”方希悠道。

    “這麼說來,我家思齡是咎由自取了?”楊領導道。

    “逝者爲大,我們不會在這裏指責您的女兒,如果非要追究一個錯,非要找個人來承擔這一切,楊領導您比我們更清楚應該找誰!”方希悠道。

    說完,她把放在曾泉腿上的手收了回去,看了曾泉一眼。

    曾泉便對楊領導道:“對於您女兒的意外,我們也很抱歉,可是,這一次的事,您的女兒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我們兩個家族,實際上都是被人算計了的。

    那個人利用了您的女兒來陷害我,又慫恿您做出了不合實際的判斷,把你們楊家的前途和命運至於險境。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和您都受到了懲罰,可是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毫髮無傷。楊領導,如果您再一意孤行和我們爲敵,只會是讓更多楊家的人和您的好友受到打擊。”

    楊領導冷冷一笑,打斷曾泉的話,道:“難道我不追究我女兒的事,你們就會放過我了?”

    曾泉剛要說話,楊領導就繼續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第一天踏進官場,你們會對我做什麼,我,一清二楚。

    如今,我女兒死了,我的外孫女下落不明,接下來是誰?是我吧,你們想怎麼處置我?我看啊,再沒兩天,我就要從這裏搬走了。”

    “楊領導,今天我們來是和您談您女兒的身後事,也是想勸勸您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被那些有些之人利用,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曾泉道。

    親者痛仇者快?

    曾泉的話說出來,方希悠和楊領導都看着他。

    難道他真是要把楊家當做自己人對待了?

    “你,什麼意思?”楊領導問曾泉。

    曾泉掏出一隻手機,打開一張準備好的圖片,遞給楊領導。

    “您看了就知道了。”曾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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