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了?”蘇凡問。
“嗯,事情都忙完了,回家休息一會兒。你,什麼時候回來?”霍漱清道。
“很快了,我在路上。”蘇凡道。
“那我等你。”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霍漱清走進了兒子的臥室,小保姆見他來了,趕緊起身。
“霍領導。”
“還沒睡醒嗎?”霍漱清低聲問。
小保姆點頭。
霍漱清便走到牀邊,靜靜坐下來,看着兒子那安靜的睡相。
念卿嬰兒時期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說到這一點,外甥女桐桐給他的記憶反倒是更多一點。因爲桐桐從小就在姥姥家,而霍漱清那時候還沒結婚,也是經常去父母家裏住,舅甥的感情,從桐桐嬰兒時期就開始培養了。以至於到了今天,霍漱清對外甥女的關注,總是要多一些。
時常會揹着姐姐姐夫給外甥女一些生活費,甚至還給外甥女贊助旅行經費。這個寒假,桐桐申請到聯合國的一個實習機會去了南非,經費就是舅舅贊助的。當然,這個機會的獲得,也少不了舅舅的從中幫忙。畢竟駐聯合國代表團裏,有不少人是霍漱清的朋友。就在今天早上,桐桐還給舅舅發了一組照片。
此時看着兒子,霍漱清的心裏,不禁開始思考念卿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都說念卿長的像他,嘉漱像舅舅,可現在看起來,嘉漱也還是挺像他的,特別是那一雙大眼睛。
霍漱清不禁笑了,小心地抓起兒子柔軟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下。
可是小傢伙依舊睡的沉沉的,什麼都不知道。
怪不得大家都說嘉漱很好帶,一點都不調皮搗蛋。不過,男孩子,還是搗蛋一點好,像他小時候一樣。混成一霸才好!
可是,那樣的話,蘇凡估計就要頭疼死了。她啊,還是沒有足夠的心力照顧孩子,畢竟身體也不是很好,其他的事又多。
時間過的還真是快,想想他和蘇凡相識已經七年了啊,整整七年了。一切,好像就是昨天一樣。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能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記得那個繫着紅圍巾的女孩。
想起過去的場景,霍漱清不禁笑了。
好像纔是昨天認識的她,卻沒想到他們已經結婚這麼多年,而且還有了兩個孩子。也是兩個孩子的父母了啊!
真是,太快了!
手機在衣兜裏震動了起來,霍漱清趕緊起身,走出了兒子的臥室。
是領導辦公室打來的。
“霍領導,晚上八點半過來一下。領導找你!”是領導的首席祕書打來的。
“好的,我知道了。”霍漱清道。
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這麼突然又叫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都說君心難測,霍漱清怎麼可能猜得到?
猜不到就不猜了。
曾泉已經去了滬城,他的情形,也不樂觀。
雖然領導已經密令這次的事件不許再提,可是,那些想要針對他們的人,肯定會在一段時間之後舊事重提,或者說換個方向攻擊。何況,最關鍵的那些小東西還沒找回來。
真是,麻煩啊!
躺了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了。
是疆那邊打來的。
霍漱清坐起身。
就在霍漱清通電話的時候,蘇凡推門進來了。
見他在牀上接電話,她便沒有打擾他,走到更衣間去換衣服。
方希悠的事,讓她的心情很沉重,心亂如麻。
心裏想着事情,手上的動作就停下了,站在鏡子前面陷入了深思。
突然間,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頃刻之間,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脖頸。
她的心,好似被什麼小蟲子撓了下,癢癢的。
“怎麼了?”他見她站着不動,沒有迴應,問道。
“沒事。”她說。
他扳過她的身體,把她推到鏡子前面。
“出了什麼事了嗎?”他問。
“沒事,你別問了。”她說。
他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臉龐上游弋。
蘇凡低下頭,閉上眼。
他輕輕地親着她的眉眼,感覺到她眼皮底下的快速轉動,以及,熱熱的溫度。
“丫頭?”他鬆開她,注視着她流淚的臉。
蘇凡趕緊擦去眼淚,道:“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有什麼事就跟我說,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霍漱清問道。
蘇凡只是搖頭,道:“真的沒事,你別想多了,我,我就是。”
他看着她。
蘇凡擡頭,望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霍漱清,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是!”他說。
她的瞳孔,猛地擴大,身體一震。
“是,是啊,是,是這樣。”她低下頭,喃喃道。
他是應該討厭她,連方希悠都那麼討厭她,霍漱清。
可是,她的下巴,一下子就被他擡了起來。
蘇凡驚訝之時,他的吻就結結實實落了下來。
她嗚咽了一聲,身體好像要倒下去,兩隻手撐着身後的玻璃鏡。
猛地,她的脣上傳來一陣刺痛,她抓住他的胳膊。
“以後你要是再問這種啥問題,我就。”他鬆開她的脣,道。
淚水,在她的眼眶裏閃動,不知道是因爲脣上的疼,還是,心裏的。
她低下頭。
霍漱清擁住她。
“傻丫頭,我疼你都不夠,怎麼有時間去討厭你?”他說道。
“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爲什麼不。”她流淚道。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難道你要給我找一個?”他說着,不禁笑了。
蘇凡擡頭,淚眼濛濛望着他。
“你啊,這個小腦袋裏,怎麼總是想這些沒用的東西?”霍漱清道。
說着,他緊緊擁住她。
“我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你,以後,我會努力多抽點時間給你和孩子們。剛剛我去看嘉漱,沒想到那小傢伙,突然之間長大了好多。我真是失職,再這麼下去,恐怕我都要不知道念卿讀幾年級了。”霍漱清笑着說。
蘇凡,靜靜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