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想要讓那件事馬上過去,所以才做出了給曾泉降職的動作,以達到平息風波的目的。可是現在看來,領導這麼處理曾泉,並不能把這件事給壓下去。對方,還要繼續糾纏。糾纏的目的,就是徹底抹黑這邊的繼承人形象。
剛纔曾泉的建議,倒是不無不可,只是,能達到怎樣的效果?霍漱清覺得還不夠,曾泉的想法,還不夠。
想了想,霍漱清便把電話給曾泉又打了過去。
“我想了想,這件事,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打蛇打七寸,必須要讓他們知道痛纔行。”霍漱清道。
“那你的意見是什麼?”曾泉問。
“你和爸說一下,我馬上去找一下方領導,問問方領導的意見。葉領導那邊,你也趕緊聯繫,如果以珩能在法國抓到那些人受命於國內的證據就最好。”霍漱清道。
“好,我馬上就去做。”曾泉說完,掛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嗎?”蘇凡推門進來,問霍漱清道。
霍漱清起身,道:“出了點事,我要先出去一趟。”
說着,他趕緊給方慕白打電話了。
方慕白晚上還在部里加班,祕書接了電話,聽霍漱清有事要見,方慕白便說“我十分鐘後回家,讓漱清先在家裏等一下”。
霍漱清掛了電話,蘇凡便說:“你要去見方領導?”
“嗯,有點急事,要和他商量。”霍漱清道。
蘇凡“哦”了聲,道:“那你趕緊換一下衣服,準備出門吧!天晚了,彆着涼。”
霍漱清便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出書房。
“念卿好像對咱們要走沒感覺。”蘇凡說道。
霍漱清不禁笑了下,道:“是不是感覺很失敗。”
蘇凡點頭,道:“是啊,真是好失敗。這小傢伙,太讓人傷心了。”
“小孩子嘛,就是喜歡新奇,老在一個地方待着就煩了。桐桐小時候也一樣,我記得有一年我姐夫帶着她回姐夫老家,姐姐有事沒去,就很擔心桐桐在那邊能不能適應,天天幾個電話問着,結果你猜怎麼着,桐桐壓根兒就沒想她,跟親戚家的小孩子們玩瘋了,完全不想家。”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
“小孩子就這樣,你放開手,他們會長的很快的。”霍漱清道。
“我就是感覺他們和咱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一不留神就長大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念卿剛生下來的樣子,還有她剛學會走路的時候的樣子。”蘇凡道。
霍漱清停下腳步,看着她。
“時間過的好快,不經意間,她就長大了。”蘇凡道。
“你是捨不得他們嗎?”霍漱清問。
“也不是說捨不得,就是,額,有時候會感慨一下。”蘇凡道。
他輕輕擁住她,道:“就算孩子們將來會離開我們,我也不會離開你,你呢?”
蘇凡擡頭,注視着他。
他的頭髮,被風吹動着。
是嗎,不會離開嗎?
“好了啦,別這麼肉麻了,趕緊進屋換衣服,別讓方領導等久了。”蘇凡道。
蘇凡便趕緊去更衣間給他找衣服換,因爲他現在已經是準備睡覺了的架勢,身上穿着睡衣。
霍漱清看着她,想了想,道:“丫頭,出了點事。”
蘇凡愣住了,看着他。
“什麼事?怎麼了?”蘇凡忙問,“是我哥嗎?”
霍漱清搖頭,走到她身邊,道:“是顧希,還有那個孩子!”
蘇凡,怔住了,盯着他。
“顧希?顧希怎麼了?她,她怎麼了?”蘇凡問。
“你別緊張,以珩已經去想辦法了。葉領導也聯絡了法國方面的人員,蒐集情報,解救顧希。”霍漱清道。
“怎麼會這樣?到底什麼人這麼幹的?爲什麼要……”蘇凡道。
“應該還是要把那個孩子抓到手,抓到了那個孩子,就可以制衡和威脅曾泉了。”霍漱清道。
“是什麼人乾的,知道嗎?”蘇凡問。
霍漱清搖頭,道:“大概有眉目,但是沒有證據,所以不能確定。以珩已經過去了,希望可以儘快找到顧希他們,把人救出來。”
“顧希,她不會有危險的吧?”蘇凡問。
“應該不會,那些人的目標是那個孩子,應該不會把顧希怎麼樣的。”霍漱清道。
“那,bobo呢?怎麼辦?”蘇凡望着他,問。
霍漱清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覺得她可憐,可是,現在看來,她要是活着,對曾泉的危害更大。”
蘇凡的身體震了下,盯着霍漱清。
“看以珩那邊情況怎麼樣再說吧!”霍漱清道。
說着,霍漱清就接過蘇凡手裏的衣服,趕緊開始換了。
“非得要這樣嗎?”他突然聽見蘇凡這麼說,就看了她一眼。
“爲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這樣把人的生命當做遊戲一樣來玩?爲什麼……”蘇凡道。
霍漱清起身,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注視着她,道:“這就是政治,殘酷冷血,一踏進這個圈子,就變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
“那些人,視生命如草芥,那樣的人,怎麼可以掌握民衆的生死福祉?”蘇凡說着,望着他。
霍漱清,卻是說不出話來。
“我哥從來都沒做過傷害別人的事,爲什麼那些人要這樣對他?爲什麼要這樣一步步設計他,這樣……”蘇凡道。
“因爲,曾泉是領導的繼承人,他的肩上擔着曾家、方家、葉家,以及孫家的利益,這一點,足以讓他成爲靶子。這和他有沒有傷害別人沒關係,只要他在,只要他清清白白在那個地方被人矚目,只要他還在一步步向前走,那些對手就不會放棄對付他。”霍漱清道。
蘇凡搖頭。
“丫頭,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手頭的事,保護自己的家人,幫助曾泉,明白嗎?我們,要一起支撐着他走下去。”霍漱清的雙手,抓着她的雙肩,道。
蘇凡擡頭,淚眼濛濛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