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被亂七八糟的事折磨的沒休息好的蘇凡,被霍漱清叫醒來之後,心情自然也是不怎麼好的。
“再睡就成小懶豬了!”霍漱清道。
“週末啊,就多睡一會又沒事。”她翻個身,繼續睡過去了。
“趕緊起來,今天給你看個好東西!”霍漱清吻着她的臉,道。
“不要,什麼都不如牀好,我要睡覺。”她躲着他,道。
“我也覺得什麼都不如牀好,要不我也在牀上躺着好了,咱們今天就別起了,怎麼樣?”霍漱清說着,雙手就已經伸進被窩開始撩了。
他喜歡和她肌膚相親,所以被窩裏的人還是跟昨晚睡覺時的一樣,手一摸過去,一片光滑。
“啊。”蘇凡被他撓的癢得不行,大叫着,趕緊往遠處躲。
可是他已經鑽進了被子,她哪裏躲得掉?
“討厭啊你,放開我。”她大叫着。
“不行,這麼舒服的牀,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獨享?”霍漱清不依不饒,把她攬到了懷裏,手碰到她那滑膩的肌膚,心頭的熱液就開始“咕嘟”起來。
嘴上這麼說着,可他的動作已經顯然不是要和她在牀上打鬧這麼簡單了。
“你這個鬼丫頭。”他喘着氣,吻着她,道。
蘇凡已經聽出來他聲音有些異樣了,畢竟是在一張牀上躺過多少年的夫妻,這點暗示要是都聽不出來的話,那真是白睡了。
“你,幹嘛。”她的聲音柔軟極了,像水一樣,滴在他的心上,撓着他的心尖。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吻也越來越熱。
“死丫頭,老是這樣勾我!是不是想要我的命了?”他說道。
“是你自己的錯,怪我什麼?”她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不怪你怪誰?”他說着,抓着她的手貼在他的身上。
“討厭鬼!”蘇凡道。
接下來,時高時低的聲音,在房間裏盪漾開來,比外面的陽光還要妖豔。
等到房間裏安靜下來,霍漱清才笑着對身上的人道:“明明這麼精神,還非要賴牀?”
蘇凡喘着氣,趴在他的身上,道:“還有臉說?都是你害的,大清早不幹正事。”
“說的對,這不是幹正事,這是幹。”他說着,嘴脣靠近她的耳朵,說了幾個字,蘇凡羞紅了臉,捶了一下他。
“流氓!”蘇凡道。
他笑着,定定地注視着她。
她的臉頰,酡紅的如同醉酒的顏色。
霍漱清笑了。
“討厭,我要起牀了。”她推開他纏在她身上的手,嬌嗔道。
“你不是最愛牀了嗎?還起來幹嘛?”他笑問。
“牀上有你就愛不起來了。”蘇凡道。
“口是心非!”霍漱清捏着她的鼻尖,笑道。
蘇凡狠狠咬了下他的手,霍漱清笑着鬆開了。
“哦,忘了和你說,今天有個好東西給你看的。趕緊洗漱去。”霍漱清道。
“好東西?什麼好東西?”蘇凡問。
“等會兒就知道了。”霍漱清說着,看着她從牀上離開。
他笑了,仰起頭望着天花板。
這就是他最愛的週末,就這樣開始。
畢竟剛剛都出了很多汗,兩個人衝完澡下樓喫早餐的時候,李聰就進來了。
“霍領導,夫人。”李聰道。
“出什麼事了嗎?”霍漱清問。
“有一份京裏來的急件,請您過目。”李聰說着,從文件夾裏取了出來,霍漱清接過看着,眉頭蹙動。
“我知道了,給其他人傳閱吧!”霍漱清把文件遞給李聰,道。
李聰便立刻把文件給了自己的祕書,祕書拿着離開了。
“安排一下,下午三點。”霍漱清想了想,對李聰道。
蘇凡喫着飯,聽到他下午又要去開會了。
這個上午,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自由時間了。
等李聰離開,蘇凡便問:“你不是說有好玩的東西嗎?在哪兒?”
“喫完飯給你看。”霍漱清道。
蘇凡看着他,手放在他的手上。
霍漱清不解,看着她,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蘇凡搖頭,道:“沒事,就是,呃,我想中午和你一起包餃子,你願意嗎?”
“包餃子?”霍漱清愣住了,道,“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做這事兒?”
“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多年都沒有和你一起包餃子了,有點想。”蘇凡道。
霍漱清不禁笑了,道:“好,我陪你。不過,我的手藝你也知道的,恐怕就是給你添亂了。這樣也
可以嗎?”
“可以,你總得多練練手,要不然老了退休了不就什麼都不會了嗎?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蘇凡道。
蘇凡笑笑,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其實,她也好想和他多多待一會兒啊!就像這樣的週末,兩個人在家裏曬着太陽,喝喝咖啡喝喝茶,聊聊天,看看書,聽聽音樂,什麼都好。
對了,音樂。
“我有個小請求,你能不能滿足我啊?”蘇凡拉着他的手,道。
霍漱清不禁笑了,端起茶杯喝了口,道:“說吧,你的什麼請求我沒有答應過?”
蘇凡笑着,道:“那,那就給我彈首曲子聽吧,好不好?”
霍漱清呆呆地看着她,有點不可思議。
“你。”他問。
“好多年好多年沒聽過你彈鋼琴了,你不知道你彈琴的樣子簡直帥極了嗎?”蘇凡道。
“難道我只有彈琴的樣子帥?”他含笑問道。
“幹什麼都帥,就是我想聽你彈琴了。”蘇凡道,“你是不是手生的不行了啊?”
霍漱清放下茶杯,擡起兩隻手,活動着手指,道:“是啊,好像是很生了,是應該活動活動了。”
“那就現在去彈吧,來來來,我給你找譜子。”蘇凡道。
“你還準備了譜子?”霍漱清問。
“那當然,我這可是預謀很久的事。”蘇凡笑着說,拉着霍漱清的手就往客廳走。
自從蘇凡來到這個新家,雖然霍漱清已經多年不碰琴鍵了,可她還是專門在客廳靠近東面陽臺的地方開闢出一角擺放了一架鋼琴。
“來來來,趕緊坐下。”蘇凡推着他坐在凳子上,主動爲他打開琴蓋。
他的雙手,觸碰到琴鍵,就有幾個音符敲破了空氣中的安靜。
蘇凡微微笑着,打開一旁的櫃子,取出來一本琴譜,給他擺好。
“你想聽這首?”他看到她把書頁翻在《irotunr.4ci*oll,op.66'fantaisie—irotu'》,問道。
“嗯,就這首。”蘇凡道,“我不知道這首曲子是什麼樣的,別笑話我。”
霍漱清無聲地笑了,道:“那你就聽好了,很久沒彈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就喜歡聽你彈。”她說着,坐在他身邊。
“你好像很喜歡肖邦的曲子?”他問。
“嗯,你怎麼知道?”她問道。
“看見你買了很多光碟都是肖邦的。”霍漱清道,翻着曲譜。
“聽了很多,就是看着這些標題,和曲子對不上號。”蘇凡道。
“你不去彈的話,是很能記住的。”他說着,把曲譜擺放好,“好了,開始了。”
當他的雙手,在琴鍵上快速躍動的時候,蘇凡的心,也跟着一起躍動。
她的視線,從他的手上,移動到他的臉上。
他的手指,的確沒有以前嫺熟了,可是,即便是中間音樂會斷開,在她聽着也是比光盤更有味道。
這就是她愛慕的人,從當初一直到現在。
他的手,沒有過去那麼熟練了,可是,她內心裏的崇拜,絲毫沒有減少。
這一輩子,唯一崇拜着的,也就是他了啊!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就連地毯上的花兒都精神了許多。
蘇凡歪着腦袋望着他。
陽光裏的他,和當初第一次聽他彈琴的時候似乎有些改變了,是因爲這些年政務繁忙嗎?
是啊,怎麼會沒有改變呢?她認識他的時候,他纔開始協助一個省會城市。而經過這些年的歷練,他已經成長爲了領導可以信賴的人,已經可以獨立執掌一個省的工作。
這個過程,是需要個人能力絕對的提升,很大的提升,如果能力不足以匹配這樣的位置,領導是不會給他委以重任的。而在這個進程當中,他經歷的痛苦和付出的努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可以說是要脫胎換骨才能達到今天的地步吧!
蘇凡望着他,心裏生出深深的憐惜。
如果他不是被這樣高要求的話,他也可以和他這個年齡的公務人員一樣,輕輕鬆鬆地熬着資歷,過着自己的日子,發展一些小愛好什麼的。可是他連自己曾經最愛的琴都扔下了,一顆心裏滿滿的就是工作,不止要考慮疆的發展,還有更多。
蘇凡的心裏,深深嘆了口氣。
也許,這就是曾泉所說的“身不由己”吧!
霍漱清是經過了脫胎換骨才走到現在的地步,那麼曾泉呢?曾泉又得經歷怎樣的抽筋扒皮才能重生?
不管是對於霍漱清,還是曾泉,要走上最後的成功,實現他們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大家的期待,都是幾近於鳳凰涅槃的艱辛啊!
蘇凡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霍漱清停下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