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宋領導,也是曾元進多年來培養的一位重要職工,能力各方面都很強的,想着把他派到那面去可能會讓情況有所改觀,卻沒想到……即便是方慕白派人在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調查,從上到下了一大批人,也幾乎沒有影響到局面,依舊是那個樣子,如冬天結凍的黑土地一般。
“春明覺得怎麼樣?”曾元進問霍漱清。
“覃叔叔說宋領導的年紀和能力各方面,現在去接替我,都是最好的人選。我也這麼想。”霍漱清道。
“好,那就讓他去。現在選來選去,也就他合適了。”曾元進道。
“那要不要和宋領導約一下,什麼時候來和您談談?”祕書問曾元進道。
曾元進看着霍漱清,霍漱清便說:“您決定吧,爸!”
“你明天給他打電話,儘快來見我。呃,就這兩天吧,過幾天我要出差去。”曾元進對祕書道。
“好的。”祕書道。
“你先去休息,我和漱清聊聊。”曾元進對祕書說完,祕書便和霍漱清道別,關門離開了。
霍漱清端起茶杯,喝了口。
“什麼事?”曾元進問霍漱清。
“剛剛,小雨給我看了一段視頻……”霍漱清看着岳父,道。
岳父不明所以,看着女婿。
霍漱清便把視頻的事告訴了岳父,曾元進,沉默不語,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良久,曾元進纔對霍漱清說:“漱清,真是,對不起你啊!”
霍漱清搖頭,道:“爸,您別這麼說。希悠出了事,曾泉心裏不舒服,所以這件事我很理解,我理解曾泉的心情。他心裏苦,有話也說不出來,雖然他跟我和阿政聊了,可是,他和蘇凡,感情上親近些,和蘇凡在一起說說什麼的,心情會好受點。所以,您別跟我道歉,爸。”
“你這麼說,我的心裏……”曾元進嘆了口氣,道,“希悠這件事,誰都想不到她會這樣,真是,怎麼都想不到。泉兒的心情,我也理解。唉!”
“爸,您也別這麼說。其實,這件事,對於曾泉來說,也,未必是壞事。”霍漱清道。
曾元進看着霍漱清。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霍漱清道。
霍漱清並沒有說透,可是,曾元進是何等聰明的人?對於幾家的力量均衡,曾元進怎麼會不清楚?
曾元進不語。
“我和您要說的,並不是視頻的內容,而是……”霍漱清道。
“你是說嬌嬌?”曾元進打斷霍漱清的話,道。
霍漱清點頭,道:“小雨對蘇凡的成見太深,她今天能拍下這樣的視頻,誰知道……”頓了下,霍漱清看着岳父,“好在她說這視頻她並沒有給別人看,否則,不堪設想。”
曾元進雙眉緊鎖。
“你的意思,是怎麼樣?”曾元進問霍漱清。
“您是小雨的父親,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您來處置最好。我們不能讓曾泉再出現任何負面的消息,特別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視頻傳出去……”霍漱清道。
曾元進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處理。你不用再管了。”
“小雨她還年輕,只是心智出現了問題,如果再用上次的辦法,就怕更加不可收拾。”霍漱清道。
曾元進知道霍漱清的意思是不能對曾雨用什麼極端的辦法,畢竟是親生女兒,還是要積極正面引導,免得,免得曾雨要是破罐破摔,把曾家這邊的事說出去,或者把一些證據傳出去,那對曾泉和霍漱清就是致命的打擊。
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而最可怕的敵人,就是身邊的人。
“我和文因好好商量一下。”曾元進對女婿道。
“那,我就回去了,爸,您早點休息。”霍漱清對岳父道。
曾元進點頭。
霍漱清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曾元進,卻見曾元進靜靜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最近曾家出了這麼多事,最難熬的,就是曾元進了吧!
霍漱清拉開門,出去,又小心地關上門。走到一旁,給曾元進的祕書打了個電話,讓祕書過去照顧一下曾元進。
“我看了領導心情不好,你過去陪陪,別出事。”霍漱清對岳父的祕書道。
“好的好的,霍領導,我馬上過去。”祕書說着,就趕緊出門了。
等祕書到達曾元進書房的時候,霍漱清早就走了。
霍漱清走了,可是羅文茵過來了。
“元進?”羅文茵輕輕推了下丈夫的胳膊,小聲地問曾元進。
;曾元進睜開眼,嘆了口氣,道:“我剛纔,睡着了。”
“您累了吧?我扶您回房間去?”祕書道。
曾元進擺擺手,道:“我坐會兒!”見妻子坐在旁邊,曾元進便說,“你怎麼過來了?這麼晚的,不好好睡着……”
“你不過去,我怎麼睡得着?”羅文茵道,讓祕書給曾元進倒了杯茶,便接着說,“你怎麼了?怎麼就坐着睡着了?”
“我,剛纔做了個夢。”曾元進道。
“這麼一會兒都做了夢了啊!你還真是累了。”羅文茵笑着道。
“我夢見瑾之了。”曾元進道。
羅文茵和祕書都愣了。
給曾元進做祕書六年了,這位祕書還是第一次聽到領導說起夢到瑾之夫人。
“你想她了吧?要不,我這兩天去一下公墓,給她送點花?”羅文茵對曾元進道。
“不用了,我就是,唉,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曾元進道。
“你啊,真是累着了,要不休息幾天?你這個樣子,我真怕你有什麼意外可怎麼辦?”羅文茵對丈夫道。
“沒事,我就是,唉,她和我說,她想泉兒了,說不知道泉兒什麼樣子了。”曾元進道。
“你啊,這是真的想她了。我陪你去公墓吧!咱們這兩天抽個時間過去,怎麼樣?”羅文茵道。
“這都是迷信……”曾元進道。
“你可別這麼說。那個大師和我說,要是夢到走了很久的親人,就是有心障了。你只有去做點事,和那位親人有關的事,才能把這心障給除了。要不然啊,你會一直夢到,時間長了,還會折了你的陽氣。”羅文茵道。
“胡說八道。你啊,一天到晚別跟什麼大師大師的來往,都是一幫江湖騙子。”曾元進道。
“什麼騙子啊?你這人就是不信。我也不強迫你信,不過,領袖不是也說,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嗎?咱們又不是做什麼,你夢見瑾之姐了,咱們就去她墳上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也是了了你的心願。這總可以吧?”羅文茵對丈夫道。
曾元進本來是不想這麼做的,可是,想起來最近家裏出的這些事,還是想和葉瑾之說說兒子。
即便,即便只是在心裏說說,可是,還是,去見見她吧!
“怎麼樣?”羅文茵問丈夫。
曾元進點點頭。
“那什麼時候你有時間?”羅文茵問。
“哦,夫人,我看看部長的安排,再和您定吧!”祕書對羅文茵道。
“好,儘快吧!”羅文茵道,說着,羅文茵看着曾元進,“要不要把念卿和嘉漱一起帶過去?嘉漱還沒去給瑾之姐上過墳呢!”
“孩子們就別去了,那邊風太大,太冷了,孩子們會感冒的。”曾元進道,“就咱倆去吧!”
羅文茵點頭。
曾元進便起身了,羅文茵也趕緊跟着站起來,扶着曾元進。
“走吧,回臥室去。”曾元進道。
“你回來怎麼就在這兒待着了啊?”羅文茵問丈夫。
“有件事,我還要和你說。”曾元進一邊往臥室方向走,一邊說道。
“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今天都這麼晚了。”羅文茵道。
雖然這麼說,可是羅文茵也知道丈夫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和自己說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你說吧,我聽着呢!”羅文茵照顧丈夫洗漱shang牀,說道。
曾元進坐在牀上,看着妻子,才把霍漱清晚上跟他說的事告訴了羅文茵。
羅文茵,驚呆了。
“嬌嬌的事,我們,不能再拖了。必須想個萬全之策,要不然會害了泉兒和漱清的。”曾元進道。
“可是,該怎麼辦?我和她不管怎麼說都沒用,她,她對迦因的成見太深了。”羅文茵道。
曾元進嘆了口氣。
“都怪我這麼多年嬌慣着她,讓她連最基本的原則都忘記了。”羅文茵搖頭嘆氣道。
“你也別怪自己了,到了這個份兒上,只能說是儘量想辦法解決了。”曾元進道。
“怎麼解決?她死磕着迦因……”羅文茵道。
“讓她和於同結婚呢?”曾元進道。
“結婚?”羅文茵看着丈夫。
“也許,結婚了就會好點。等她自己有孩子,就會把她的精力分走……”曾元進道。
“我一直都沒和你說,她和於同,好像,出了些問題。”羅文茵道。
“怎麼了?他們兩個不是很好嗎?”曾元進問。
羅文茵嘆了口氣,道:“我和於同聊了,於同說,嬌嬌自從這次回來,就對他很冷淡了。本來於同最近工作忙,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也不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