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該怎麼去找答案？
難道直接殺到那個女人的那裏？
那又有什麼用？跟個潑婦一樣。
她纔不要那樣做，搞得好像自己很可憐，好像是個被拋棄的妻子一樣。
絕對不要。
見過了太多女人對丈夫出軌睜一眼閉一眼，就算是感情破裂到極致都沒有離婚，蘇凡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我知道了，哥，你早點休息吧！”蘇凡道。
“你也是，別想太多了，相信你自己的選擇！”曾泉道。
“嗯。”蘇凡說完，就掛了電話。
相信自己的選擇？
相信霍漱清嗎？
蘇凡坐在房間裏，腦子裏，亂極了。
與此同時，霍漱清正在樓下的會議室裏，就今晚和民衆交流的信息向主管領導們問詢。蘇凡晚上記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問題，此時全都在霍漱清的手裏。
她的字寫的很工整漂亮，應該是練過的。畢竟，能在雲城市的招錄中脫穎而出，寫字的漂亮與否是成功的一個關鍵。
而蘇凡的字，寫的很不錯。
因此，即便是那麼多人在場，那麼快的語速，蘇凡也能用很工整的書寫把所有的問題都準確的記錄下來。
這不光是考驗她的書寫能力，更是對語言總結能力的考驗。
而這些，似乎對於蘇凡來說不是問題。
霍漱清看着蘇凡寫的這些文字，心裏不禁盪漾起了暖暖的笑意。
蘇凡並不知道他在樓下開了多久的會議，因爲她實在是困的不行，沒辦法等着他，就直接洗漱完睡覺了，也不再管他會不會回來，就直接睡了。
不知到了何時，蘇凡感覺到有個人在抱着她，那個擁抱很舒服，很熟悉，她也沒有抗拒，就靠着他繼續睡了。
漆黑的房間裏，霍漱清擁着她，握着她的手，也閉上了雙眼。
好多天了，也只有此時此刻他才能睡得着。
於是，這個夜晚，就這麼，過去了。
蘇凡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穿衣服了。
“你？你怎麼。”她愣住了。
原來昨晚真的是他在身邊抱着她？
可是，她怎麼，怎麼就沒醒來呢？怎麼就讓他抱了一夜呢？
被他抱了一夜，她居然都沒醒來，她怎麼可以睡的這麼死？
“你再睡會兒，現在還早。我得趕回烏市去，今天早上還有一堆的事。”霍漱清穿着衣服，對她說道。
蘇凡呆住了，他，他就這麼，這麼來了走了？這麼，輕鬆？
“你今天下午回烏市，是嗎？”霍漱清也沒有在意她此時心裏冒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泡泡，看了她一眼，繼續穿衣服，問道。
“啊，下午。”蘇凡道。
“晚上我回家喫飯，你等我。”他說着，走到她身邊，坐在牀上，拉着她的手，注視着她的雙眸，“不要再跑了，知道嗎？你要是今晚再跑被我抓到了。”
蘇凡一把就推開他的手，盯着他，不說話。
霍漱清看着她，要親她一下，卻被她推開了。
他感覺到她還在生氣，便說：“晚上回家了咱們再好好說，行嗎？”
蘇凡張開嘴，剛準備和他吵，可是，他的手機響了。
“我馬上下樓。”霍漱清對電話裏的李聰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凡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肚子裏。
“我得趕緊走了，今晚，我好好陪你。”他說着，親了下她的額頭。
蘇凡看着他離開，真想說一句“你陪我幹什麼，去陪別的女人好了”，可是，心裏這麼想，她沒有機會說出來，也，沒有辦法說出來。
他說他要回家陪她？她，纔不需要他陪。
蘇凡想着，起了牀。
她該怎麼辦？
早上還要去縣裏座談，蘇凡便快快的收拾好了去喫早飯。
喫完早飯，蘇凡回房間去拿東西的時候經過昨晚的那個會議室，就聽見裏面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在裏面聊天。
“霍領導昨晚開會一直開到四點鐘啊！”一個服務員說。
“何止啊，都四點過了。我宿舍裏那個明姐，昨晚就在這裏的，她回去睡覺的時候我看了，五點。她說霍領導是四點半走的。”另一個女服務員說道。
“沒想到霍領導那麼大的官，工作那麼忙。”第一個女服務員嘆道。
“就是說啊，還真不是一般的忙。”第二個女服務員說道。
蘇凡愣住了。
他昨晚，那麼晚嗎？
也就是說，他昨晚睡了，三個小時？
蘇凡想到此，心裏又是滿滿的不捨。
這個人啊，怎麼總是。唉！
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嗎？
原本積壓在內心裏的那股子憋氣和怒火，因爲想到他的辛勞，一下子就不見了。
蘇凡這麼想着，真是恨死自己了。
於是，這一天的夜晚到來的時候，蘇凡已經早早的在家準備晚飯了。
朱阿姨按着蘇凡這麼積極，心裏也是高興的不行，幫着蘇凡一起準備。
果然，到了六點半，霍漱清的車子開進了院子。
蘇凡聽見季晨進來報告說“霍領導回來了”，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是跑出去接他，還是。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跑出去接他的，可是，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還怎麼，怎麼開心地面對他？
於是，蘇凡一言不發，解下圍裙，就走出了廚房。
“夫人。”朱阿姨叫了聲。
“剩下的麻煩您了。”蘇凡說完，就直接上樓了。
季晨和朱阿姨看着蘇凡的背影，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凡坐在臥室裏，一動不動。
可是，她的心裏，亂極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這樣就是原諒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了嗎？她這是接受了他那麼做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
霍漱清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走到臥室門口，霍漱清停下了腳步。
剛剛朱阿姨在樓下和他說，蘇凡很早就回來準備晚飯了，只是剛剛纔上樓的。
她那麼開心地爲他準備晚飯，等他回家，怎麼他回來了，她又。
霍漱清，沒有敲門，轉身下樓了。
“季晨。”他看見季晨在門外，便叫了聲。
“是，霍領導！”季晨道。
“你進來一下，我有事問你。”霍漱清道。
於是，季晨就跟着霍漱清來到了一樓的書房，霍漱清讓他關上了門。
“這幾天你一直陪着夫人，是嗎？”霍漱清問。
“是的。”季晨道。
“她。”霍漱清便問了季晨這些日子的事。
季晨想了想，便說：“霍領導，您，去花房看看吧！”
霍漱清一愣，花房？
哦，對了，孫敏珺說蘇凡把花都剪了。
霍漱清沒說話，站起身，走出了房間，一直走到了院子裏，走進了花房。
沈子傑那邊的花，還沒有送過來。而之前被蘇凡剪掉的花，早就被連盆搬走了。現在，花房裏只有那些調控的設備，還有長長的空空的花架。
霍漱清，呆住了。
他依舊記得花房裏被那麼多美麗的玫瑰填滿的時候的情形，那一天，蘇凡那麼開心，他依舊記得她臉上的笑容。
她那天有多開心，剪掉花的時候就有多，難過。
而她手上的那些傷痕。
霍漱清的心，揪了一下。
樓上的臥室裏，蘇凡依舊一個人坐着。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精神分裂還是人格分裂？一會兒那麼想見他的，準備了晚飯，一會兒又不敢見他。到底，是怎麼了？
房門，開了，霍漱清，走了進來。
蘇凡看着他，沒有動。
他走進更衣室，脫去了大衣，然後就走了出來。
“我給你倒杯水，要不要？”他問。
蘇凡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他從消毒櫃裏拿出她的杯子，給她倒了杯水。
“這些天發生了一些事。”他把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她身邊。
蘇凡主動挪開了一點位置，離他遠了點。
霍漱清看着她，道：“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對不起，蘇凡。”
蘇凡的眼眶，突然升起一層水霧，她轉過頭，背對着他。
“我那天，我心情很不好，你和我說起小飛的事，我就。”霍漱清道，說着，頓了下。
蘇凡盯着他。
他看着她的眼淚流下來，便靠近了她，擡手去給她擦眼淚。
可是，她推開了他的手，又遠離了他一點。
只是，她遠離了他，他又靠近了她。就這麼折騰了兩次，他乾脆直接擁住了她的腰身，把她箍在自己懷裏。
蘇凡動不了了，只有背對着他以示反對。
他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對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對你，可是，我。”霍漱清說着，停頓了一下。
蘇凡閉上眼，任由淚水從眼裏涌出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承認我心眼小，我不想聽着你說小飛，不想讓你那麼關心小飛，我，這麼多年，我真的是。”他說。
“霍漱清，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我和逸飛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我和他住在一起了嗎？”蘇凡打斷他的話，轉過身盯着他。
淚水，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