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一眼地上帶血的菸灰缸，偷偷用腳把它踢到了蕭楚卿碰不到的角落。
蕭楚卿看在眼裏，脣角饒有興味的勾起，催促一聲，“過來。”
秦暖暖磨磨蹭蹭走了過去，臉上露出略顯討好的笑容，“校長有什麼吩咐？”
“還考試嗎？”
窗外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應該是來接羅主任的，秦暖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考。”
大不了蕭楚卿真要打她，她撒腿跑就是了，戰鬥力她不行，這兩年逃跑的本事她可沒少練。
蕭楚卿看着她目光一直朝着辦公室門瞥，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安慰她，“放心，Z高是正規的學校，建校史上就從來沒有對學生使用暴力的事件發生。”
秦暖暖看着他的那張臉，笑起來的時候仍舊帶着清疏，她瞥一眼角落地上的菸灰缸，總覺得對方的話那麼讓人沒法完全相信。
她到底來了一個什麼樣的狼窩。
很快，試卷已經準備好了。
算上蕭楚卿，正好有三個老師在場。
蕭楚卿很好心的提醒她，“機會只有一次，考試時間3小時30分鐘，一共六門課，必須每一門科目都達到及格線才能跳級。”
秦暖暖無奈嘆口氣，來都來了。
更何況，她身上還是帶着任務的。
秦暖暖坐下來，看了一眼試卷，又擡頭問蕭楚卿，“那我想進A班，需要幾分？”
在場其餘兩個老師皆是震驚無比，唯有蕭楚卿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薄脣輕啓，吐出兩個字，“80。”
秦暖暖垂頭，奮筆疾書。
這一次秦暖暖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完成了試卷。
蕭楚卿只不過是目光慢慢掃過那幾份卷子，當場就給了她一個答覆，“高三A班，明天準時去報道吧。”
其他兩個老師都很驚訝。
最後，還是教學經驗三十五年的王老師大着膽子開口問蕭楚卿，“蕭校長，卷子還沒有改，這樣的是不是太隨便了。”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秦暖暖到底有什麼背景後臺，但是蕭楚卿這樣的做法她很贊同。
蕭楚卿掀了掀眼皮，把試卷丟給了王老師。
王老師當場批閱，茹老師也湊過來幫忙一起看。
兩人緊趕慢趕，一個多小時之後，最終給出的成績更讓兩人啞口無言。
秦暖暖的每一科成績都是8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王老師推了推眼鏡，看着秦暖暖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這個女學生真的是一分都懶得多拿，她現在開始有些相信了茹老師說的話了，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一個天才。
似乎大家都遺忘了剛剛蕭楚卿不過是隨隨便便掃了幾眼試卷，就在沒有正確答案的情況下評完了試卷。
只有秦暖暖多看了蕭楚卿一眼，最終壓下一肚子的懷疑什麼也沒有問，只是乖巧得給蕭楚卿鞠了個躬。
“多謝校長。”
然後，心底裏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遠離這麼個危險人物。
……
……
晚上放學，來接自己的並不是邵九霄，而是一個年輕的司機。
司機長着一張娃娃臉，穿着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秦小姐，九爺今天有個董事會，讓我來接您。您是回秦家，還是去水天湖墅。”
司機快哭了。
要是讓九爺知道，他竟然帶着秦小姐去了酒吧，會把他灌了水泥扔到海里喂鯊魚的。
秦暖暖似笑非笑看着他，他只能可憐巴巴問秦暖暖，“我能先給九爺打個電話嗎？”
“隨你。”
司機小哥趕緊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助理。
當聽到是秦暖暖的事後，很快電話那頭的人就換成了邵九霄，“什麼事？”
邵九霄一說話，那種攝人的威壓彷彿能夠透過無線電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司機小哥戰戰兢兢得報告，“秦小姐，她想去酒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司機小哥以爲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邵九霄說，“讓她接電話。”
秦暖暖笑嘻嘻接過電話，軟綿綿對着邵九霄撒嬌，“老公，我想你了。”
盛世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站在落地玻璃前的男人黑瞳裏隱祕的風暴停止了，周身的恐怖寒氣漸漸散開。
他對秦暖暖說，“讓小張帶你來集團。”
那頭的小傢伙聲音比蜜還甜，“老公對我最好了——”
那聲音透過話筒甜進邵九霄的心底裏，甜的他的脣角也忍不住勾起淺淺的弧度。
他還未來得及掛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秦暖暖對着司機笑吟吟說，“小張哥哥，送我去盛世集團，麻煩你了。”
脣角的弧度還未來得及擴散，瞬間就凝固住了。
邵九霄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凸起。
站在他身後的助理看着自家總裁不過晴了幾秒鐘的心情再次冷冽，甚至比剛纔更加森寒可怖，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就看見邵九霄轉過身，邁着長腿朝着會議室走去。
邵九霄一離開，總裁辦公室裏的溫度瞬間升高了不少，助理嘆息，今天參會的董事們要慘了。
……
……
秦暖暖到了盛世集團樓下，她原本是想上去的，但是忽然看見了一家蛋糕店。
她立刻讓司機小哥停車，“你先走吧，我就在這裏一邊喫蛋糕一邊等邵九霄。”
說完她跳下車，鑽進了蛋糕店。
蛋糕店裏面有很多人年輕女生排隊，還不斷對着櫃檯戴着鴨舌帽的清冷男生拍照，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尖叫聲。
蛋糕店裏的生意很好，但是大多數女生都只買一杯最便宜的奶茶，然後偷偷欣賞清冷男生的神仙顏值。
也有女生試圖上去搭話，但是清冷男生始終一言不發，甚至對方問多了他還會冷漠嫌惡的掃她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
可對於這樣惡劣的服務態度，極少有女生生氣的，畢竟對面的人是一個高冷的神顏小哥哥。
秦暖暖排了很久的隊。
當輪到她的時候，她很直接的問，“我第一次來，有什麼推薦的蛋糕和奶茶嗎？我不減肥，喜歡甜一點的。”?
今天第一次遇到正常人，清冷男生忍不住擡頭看了秦暖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