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可咬了咬脣，看着秦父嚴肅的樣子紅了眼睛，“爸爸，聽說你馬上就要宣佈秦暖暖擔任副總的消息，你怎麼能這樣？我的案子還沒有談下來，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做決定！”
“怎麼？你自己沒能力，沒談下來投資，還得我等着你？”
秦暖暖側身，手託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怒氣衝衝的秦安可。
“你!”秦安可氣得不行，卻仍舊堅持說，“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到！”
秦暖暖嗤笑。
她回頭對着秦父擠了擠眼睛，悠閒隨意得開口，“等一個月之後簽約也行，就是不知道秦氏能不能等那麼久了？”
秦父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秦安可也看向秦父，“爸爸！”
不用秦暖暖多說，他就打斷了秦安可接下去的話，“不用多說了，秦氏和諾亞寰宇簽約之前，那如果能夠拿到很好的投資，這個位置就是你的，否則的話……願賭服輸。”
秦安可不敢置信，爲什麼一向來幫着自己的秦父竟然變成了秦暖暖那邊的人了。
她還想要鬧，“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姐姐……”
秦父卻是不耐煩起來，“夠了！這裏是公司，不是家裏，你還要撒嬌就滾出去！”
秦安可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之中打着轉，幾乎就要滴落下來，“爸爸，你兇我！”
以往每一次她露出這種要哭不哭的樣子，秦父都會心軟。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可秦父剛要說什麼，秦暖暖忽然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兒，我先走了，下週四籤合同，合同走完之後第一筆款項就會到，之前我和爸爸談的內容也能馬上走流程。”
秦父知道，秦暖暖說的是那百分之二的秦氏股份轉讓的事。
他的目光從秦安可身上挪向秦暖暖，就看見秦暖暖繞過擋路的秦安可走到了門邊。
握住門把手的瞬間，秦暖暖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對着秦父說，“如果爸爸計劃有變，電話通知我，你應該知道諾亞寰宇只籤經我手的合同。”
秦父臉色青了青。
之前他們想要撇開秦暖暖和諾亞寰宇籤合同，結果非但得罪了韓明修，還差點導致這次投資案失敗。
他咬了咬牙，對秦暖暖保證，“週四下午籤合同，你不要遲到。”
秦暖暖勾脣一笑，“我不會遲到。”
說罷，她開門出去。
秦安可急急忙忙跟着出去了，“你給我站住！”
狹長的走廊裏，她尖利的聲音傳得很遠，不少路過的秦氏員工都回頭好奇地看着她。
偏偏秦暖暖頭也不回。
秦安可被那些目光刺得臉皮發燙，跺了跺腳，追上了秦暖暖的腳步，張開手臂擋在她的面前，“秦暖暖，你真的要這麼絕？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
秦暖暖睥睨面前面容扭曲的秦安可，目光沉冷，“還記得那天你推我下樓之後，我對你說的話嗎？”
秦安可一愣。
她記得，當時秦暖暖說過，他們不再是姐妹了。
可秦安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下意識的她覺得，秦暖暖只不過是說氣話而已，之前也不知沒有過，秦暖暖纔不會不管自己。
她噘着嘴，衝着秦暖暖晃了晃自己仍舊包着繃帶的手指，“因爲你，墨雲寂差點踩斷我的手指，我這樣都原諒你了，你還跟我計較什麼！”
“那是你活該！”
秦暖暖說完，推開她。
秦安可被她推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我的腳……”
秦安可抓着自己的腳踝，尖叫起來，表情痛苦。
秦暖暖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她剛纔沒有用力，秦安可根本不可能摔倒。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裝的。
果然。
她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拐角。
身後傳來秦安可憤怒的聲音，“秦暖暖，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秦安可這種人，不管曾經對她多好，她都不會記住的。
只會無度的索取更多，越來越不知道滿足。
如同上輩子一樣。
再多的付出，秦安可都是恨她的，沒有理由。
……
……
很快，一週過去。
週四下午籤合同，週三秦暖暖把姬如珩拖出來喝酒。
這個萬年宅男創辦諾亞寰宇的頭一年每天泡在外面跑業務，之後彷彿用光這輩子的出門次數一樣堅持家裏公司兩點一線。
忙起來的時候乾脆連公司的門都不肯出，最後甚至直接在諾亞寰宇大廈頂樓弄了個躍層。
樓下辦公，樓上睡覺，上班下班只需要走個樓梯。
因爲常年不怎麼照射陽光，姬如珩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有一種病態的陰鬱美。
再加上他除了對着秦暖暖的時候，其實話並不怎麼多，這讓大部分對他的印象都停留在——這是一個冷漠、陰狠、沉默寡言的美人。
然而，在秦暖暖心裏，姬如珩就是個長相陰柔、喫不胖又挑剔龜毛的萬年死宅。
週三傍晚一過下班高峯，秦暖暖就去諾亞寰宇大廈抓人，直接打包扔車裏一路到了位於夜生活最繁華的濱湖區太谷路。
皇朝。
秦暖暖開了頂樓的包廂，打算和姬如珩安安靜靜喝點酒。
給姬如珩點了一杯血腥瑪麗，自己要了一杯長島冰茶。
姬如珩白了秦暖暖一眼，“俗。”
秦暖暖沒客氣，擡腳踹過去。
姬如珩趕緊跳起來，從應侍生手裏拿過點單的平板，從上面刪除了長島冰茶，換成了一杯冰牛奶。
長島冰茶雖然叫做冰茶，但是卻是烈酒混合可樂調製而成的酸甜飲料，酒精度數在40以上，後勁很足，被稱爲“失身茶”。
雖然，長島冰茶在皇朝這種地方，相比於DryMartini、Daiquiri這種只說名字就能裝B的酒無法相提並論，但是秦暖暖是個從來不裝的人。
她不會爲了追究所謂的格調，去接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她就喜歡喝這種甜甜的烈酒，像個瞞着大人偷酒喝的小孩。
姬如珩看了一眼已經懶懶躺回沙發上看手機的秦暖暖，彷彿手機上有什麼吸引她的東西。
他鬆了口氣，揮手讓應侍生離開，這才坐回了秦暖暖身邊。
“你對韓明修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