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啦的菸頭熄滅聲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色。
男人握着自己被用來滅煙的手背，跳着腳，粗糙的臉皺成一團。
秦暖暖沒客氣，狠狠朝着他踹了一腳。
男人又跪下了。
他趴在地上求饒，“秦小姐，我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秦暖暖嗤了聲，將手裏折斷了的煙扔在男人面前。
男人忍着痛，顫巍巍拿起打火機，帶着哭腔問，“再給您點一根？”
“不了，家裏那口子不讓。”
秦暖暖擺了擺手，拎着自己的小包，踩着優雅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回到自己的公寓，秦暖暖踢上門，脫了鞋子就朝着沙發上一躺。
好累。
想到平時一回到家，還有邵九霄給她按摩洗澡，現在邵九霄出差了她累死累活一天只能躺在沙發上裝死，秦暖暖就想自家男人了。
拿起手機，看着沉寂了一天的手機。
上面一個邵九霄的短信都沒有，更別說電話了。
秦暖暖氣哼哼得又翻了一遍。
果然沒有。
想拉黑了！
手指按在加入黑名單的鍵上猶豫了很久，秦暖暖劃回聊天頁面，解開了自己襯衫上面的四顆釦子，慵懶靠在沙發上，舌頭舔着殷紅的脣瓣。
咔嚓。
一張自拍成型，都不需要P,直接點了發送。
然後，刪除好友。
秦暖暖扯過沙發上的毛毯，裹住自己，撥通了一個最近經常聯繫的號碼。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諂笑的聲音，“秦小姐，有什麼吩咐？”
秦暖暖也不拐彎抹角，“好心提醒一句，徐家和秦家的賬不要拖太久，他們已經快破產了，10月初破產法就實行了，到時候這些人破罐子破摔直接申請破產，你這些錢可就收不回來了。”
電話那頭嘿嘿笑着，“秦小姐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不介意重新教你怎麼好好說話，”秦暖暖冷冽的警告聲想起在耳邊。
電話那頭的粗獷男人哆嗦了下，不禁回想起了當年被這位秦大小姐支配的恐懼。
“怎麼敢勞煩大小姐動手，是我不好，我給您道歉，明天一大早，我就派人去幹活。”
秦暖暖完全不理會對方的告饒，“今晚就去。”
她一分鐘都不想讓徐夢晴好過。
剛洗完澡已經躺進溫柔鄉里的粗獷男人長嘆一口氣，可憐巴巴披上衣服叫上幾個兄弟出門幹活去了。
秦暖暖掛了電話，從沙發上爬起來，摸到了酒櫃，抽出一支羅曼尼康帝，倒了一杯。
赤着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公寓裏沒有其他人，也不會有人突然從她身後抱起她，搶走她手裏的酒杯，然後把她抱到沙發上，單膝跪在她腳邊給她穿襪子穿鞋。
一個人的自由時間。
秦暖暖站在落地窗前，幾乎能夠感受到寒風透過玻璃撲面而來，腳下是城市璀璨的燈帶，有車時而穿梭。
閉上眼，腦海裏是上輩子的場景。
有些事雖然已經改變，但是該發生的事，似乎永遠都逃不掉。
上輩子。
徐夢晴擔心她藉着邵九霄的勢力搶走秦家的家產，曾經試圖逼瘋她。
她僱了人日日夜夜跟蹤她，拍各種各樣她的視頻和照片寄給她。
還給她送花。
當時秦暖暖正因爲秦安可的攛掇和邵九霄鬧矛盾，已經一個月多不肯見他。
自從被跟蹤之後，秦暖暖誰也不敢說，只和秦安可說了這件事。
秦安可明明知道是徐夢晴下的手，卻假意陪着她分析。
到了最後，故意把兇手指向了邵九霄。
秦暖暖不肯屈服，打電話狠狠罵了一頓邵九霄。
而跟蹤她的人越發變本加厲，開始寄一些帶着血的塑膠人手，或者是她人頭雕塑。
秦暖暖被逼得幾乎崩潰。
最終，她主動回到了邵九霄的身邊。
自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人跟蹤和給她寄東西了。
因此，秦暖暖更加確信是邵九霄乾的。
事實上，是邵九霄替她擋掉了幾乎所有的危險和迫害。
這些事，原本已經從記憶裏淡去。
可徐夢晴的這一手操作，卻讓她再次記了起來。
她原本只想和邵九霄好好過日子。
不過，既然徐夢晴自己不想過了，她就成全她。
……
……
秦暖暖站在那裏，目光寂寥。
她真的好想好想邵九霄。
明明只分開了才兩天，可她卻覺得他們已經兩個世紀沒見了。
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秦暖暖回過神，側頭掃了一眼。
是她家男人。
“老公，人家想你了……”
秦暖暖嬌滴滴的聲音在這頭響起。
那頭被刪了好友的邵九霄一肚子氣瞬間消散無蹤。
知道自家小嬌妻作天作地的本事，娶都娶了，這種時候除了道歉還能怎麼樣。
“對不起，忙了一天。”
秦暖暖搖搖頭，軟軟說，“老公，你對我真好。”
一邊說着，一邊還把給自己發了十幾條好友邀請的邵九霄加了回來。
想想上輩子邵九霄對她的付出，再有小性子也不想耍了。
秦暖暖眨了眨眼睛，朝着浴室跑去。
“老公，人家想見你。”
她把手機豎起來擱在架子上，就躺進浴缸裏。
剛剛開始放水，邵九霄的視頻電話就來了。
接通。
“老公，你聽過小美人魚的故事嗎？”
邵九霄氣息一窒。
乳白色的浴缸裏，一條美人魚在淺淺的熱水之中搖擺着剛剛幻化而出的雙腳。
霧氣蒸騰。
“不要着涼了，”手機那頭的男人不動如山，可低沉喑啞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秦暖暖看着邵九霄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舔着脣，輕笑了一聲。
“不嘛，水裏更舒服。”
夜色深沉，糜爛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秦暖暖一睡到九點，上班差點遲到。
頭仍舊還有些疼。
昨晚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想到昨天晚上她喝了酒之後有些上頭，然後……
回想起接了邵九霄的視頻之後她到底做了什麼，秦暖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再也沒臉見邵九霄了。
她怎麼能那麼……
那麼……慾求不滿！
秦暖暖晃了晃腦袋，洗了個冷水臉，強迫自己把昨天晚上的事全都忘乾淨。
她昨天喝斷片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趕到秦氏。
沒多久，姜平進來給秦暖暖送了早餐，外加一杯熱熱的純牛奶。
秦暖暖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沒喫早飯？”
姜平撓撓頭，“今天一早九爺就吩咐了，讓我給您準備早餐，順便給您請半天假。”
秦暖暖聽完，腦袋裏砰的炸開，臉比煮熟了的小龍蝦還要紅。
她重重咳嗽了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你。”
然後趕緊把姜平趕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邵九霄給她來了一個消息。
秦暖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熟透了。
伸手猶豫着要不要點開。
這個人到底又給她發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