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衝着朱姐姐說,“朱姐姐,你去把村長叫來,這件事我倒是要找人評評理了,一大早在我門前鬼哭狼嚎半天,還私闖民宅,回頭倒打一耙說是我的錯了,我可算是見識到了!”
朱姐姐點點頭,立刻去了。
秦暖暖又點了個保鏢讓跟着。
有些村婦原本想要拉着朱姐姐,結果看見那個身高一米九凶神惡煞的保鏢,哪裏還敢靠近。
只能眼睜睜看着朱姐姐走了。
倒是那長舌見這樣心底害怕了,可哪裏肯認錯,臉紅脖子粗得衝着秦暖暖嚷嚷。
“秦小姐,你別太過分了,可聽說了,這次投資的不是你一家公司,你家不過是家小公司,其他兩家纔是大頭,你說退就退啊,也不問問另外兩家答不答應。”
她原本是不懂這些的,只是最近總是聽家裏男人討論這個,聽了一耳朵,只以爲自己很懂。
秦暖暖一臉悠然自得。
“你可以試試。”
長舌一臉不信邪的樣子,又衝着在場的那些村婦們說。
“你們別看她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她的公司早就倒閉了,我聽我家那口子說,要不是有那個什麼大老闆養着她,她早就到大街上要飯去了,還敢在咱們面前裝腔作勢。”
頓時,那羣人看着秦暖暖的眼神都變了。
秦暖暖也不生氣,只似笑非笑看着這羣人。
“大小姐,外面太陽曬,您小心不要把皮膚曬壞了,您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可不能因爲現在工作忙就忘了保養自己。”
李媽從秦暖暖的房間裏出來,拿着一件晨袍出來,披在秦暖暖的身上,給她扣好釦子,繫上帶子。
李媽是當年尹清澄身邊的人,只不過尹清澄死後,徐夢晴登堂入室,把當年的老人都趕了出去。
自從老宅只剩下秦暖暖一個人之後,李媽就又回到了她身邊。
這次邵九霄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呆這麼久,就把李媽也送了過來,好照顧秦暖暖起居。
她剛剛在廚房裏和廚師討論今天的菜譜,聽見外面的動靜就趕過來了。
結果就看見自家大小姐竟然被這羣長舌婦欺負,她那裏能夠忍!
小心翼翼牽着秦暖暖的手,李媽溫柔說,“大小姐先喝點鮮榨果汁,不用理會不重要的人,能這麼說人是非的自己一定過的很不好,咱們要有同情心,沒必要去戳他們的痛腳。”
李媽這番話綿裏藏針,一個個都戳到了這些長舌婦的肺管子,眼前頓時炸開了鍋,什麼難聽的話都朝着外面冒。
秦暖暖沒有反駁。
因爲她已經看見朱姐姐帶着現任村長過來了。
速度倒是快。
而更湊巧的是,和村長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
他一身黑色的長袍,長袍上頭繡着只張牙舞爪的麒麟,長髮鬆垮垮紮起,眉眼如畫,面目清冷尊貴。
彷彿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兩個人還沒有走近就聽見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姬如珩原本只是聽說秦暖暖在這裏鬧出不小的動靜,就過來看看這小妖精怎麼折騰的。
結果人剛到,正好就遇到朱姐姐過來找村長,聽說秦暖暖那裏有事,本着看熱鬧的心情過來的。
畢竟,秦暖暖那戰鬥力可不是幾個村婦比得上的。
誰知道看見的竟然是這樣的場景,頓時清冷的臉上陰沉一片。
他冷笑一聲,衝着村長說,“你們村的人素質夠高的?”
姬如珩又是呵呵兩聲,卻也沒有進一步說更多。
村長的冷汗更多了。
第一眼見到年輕人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看起來親切和善,卻是極其不好相處的人。
果然,他的感覺應驗了。
他快步走上去,止住了那幾個村婦的叫罵聲,“這是幹什麼呢?”
那幾個村婦看見村長來了,立刻七嘴八舌抱怨開了,把剛纔的事情添油加醋對着村長說了,整一個就是惡人先告狀。
秦暖暖雙手環胸靠着門框,冷眉一挑看她們又哭又鬧得演猴戲。
年輕村長雖說是鎮子上來的,但是也是從這個村子考出去的,祖籍還在村子裏,對着這幫人是個什麼德行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聽得頭疼,擡頭對着秦暖暖問,“秦小姐,這是怎麼了?”
秦暖暖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村長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任村長,你怎麼沒告訴我,原來這麼多人不高興我做的這些,我曾經也是從村子裏出去的,如今就想着回饋村子,既然他們都不願意,那我撤資就是了,還你青山綠水,我不做了。”
這話一出,村長頓時冷汗直冒。
“秦小姐,有話好好說,有什麼困難咱們一起克服,您儘管告訴我。”
秦暖暖挑了挑眉,目光一一掃過門口這些人,一副“你看這情形還不知道嗎”的表情。
“都打到我門上來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看着秦暖暖一副撤資志在必行的樣子,村長心更慌了。
這哪行啊,他計劃書都寫了。
上面聽到這麼大一筆資金,還不需要撥款,計劃書又那麼詳實。
更何況諾亞寰宇和盛世集團背景還這麼雄厚。
這是平時他們哭着喊着都沒辦法招商引資的項目,現在居然自己來了,一個個簡直樂開花了。
上頭的領導直誇村長有才幹,是個福星,如果現在撤資,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他回頭,面色也沉冷下來,視線掃過在場幾個村婦,又看看地上兩個暈倒了的現在還沒有醒的。
心裏咯噔一下。
怎麼,這還動上手了?
他又回頭去看秦暖暖,就見秦暖暖雖然穿的單薄,身條削瘦纖細,可並沒有受傷的樣子,提起的一口氣終於是放下了。
他瞪着那個村子裏有名的長舌婦,疾言厲色斥責,“人家秦小姐過來是造福一方的,你們這些敗家娘們是誠心不想讓整個村子好過是不是?你們若是不願意,大可以搬出衡水村,沒人願意你們留下來!”
那個長舌婦聞言,也是着急了。
但是礙於村長的威懾,也不好衝着村長髮火,畢竟將來他們求人辦事多要用到村長的時候。
她只腆着臉提醒村長。
“村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生氣這丫頭片子股份沒多少,仗着自己招男人喜歡在這裏作威作福,咱們這些天送了她多少雞蛋多少肉?她悶聲不響拿了,結果連個屁都不放!”
長舌婦舔了舔脣,又繼續說。
“聽說她可不是做主的人,做主的是另外兩家的大老闆呢!”
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姬如珩輕笑了一聲。
“這是在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