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淡淡吐出三個字。
“證據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青青。
“研究室裏有監控！”
青青說着，很快就去監控室拿了監控視頻過來，順便問隔壁研究組借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來。
將U盤插進了筆記本里，剛纔研究室裏發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自始至終，秦暖暖都是出於躲閃的狀態，甚至連碰都沒有碰一下週家敏，反而是周家敏不由分說舉起了高爾夫球杆一陣打砸，將整個研究室裏所有的器材全部打碎。
校長和羅銳幾乎是看傻了。
直到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從視頻裏響起，拉回了他們的所有注意力。
陳教授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而校長則是從屏幕上擡起眼睛，他剛纔來得着急，一進門就被研究室裏的吵鬧吸引了注意力，並沒有仔細去看研究室裏的情況。
如今，他仔細環顧整個房間，看着整個研究室滿地狼藉的樣子，特別是當看見那個放在角落的白色機器外面的殼子碎得滿地都是，露出裏面的金屬機芯。
校長只覺得腦袋一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捂着自己的額頭眼看着就要一頭栽到地上。
身邊的人趕緊扶住了校長。
“校長！校長您沒事吧！”
校長只覺得頭暈目眩，臉色發青。
這臺機器多少錢他是知道的，還是學校覺得陳教授的這個研究組有前景，所以特批的經費買的機器，這臺機器價值兩千八百多萬，纔剛到了一個多月，現在竟然變成這樣。?
這個損失該由誰來負責？
他指着周家敏，怒火中燒。
“你，你，你……”
你了半天，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周家敏一臉不服氣，淚光盈盈。
“這件事明明不是我的錯，是秦暖暖先冤枉我的，所有人挑釁我，欺負我，我纔會一下子精神奔潰的，我有抑鬱症很久了，都是因爲大家都孤立我，都霸凌我，所以我纔會這樣的。校長你也應該知道，校園霸凌對一個人來說傷害有多大。”
陳教授皺了皺眉。
“你的意思是秦暖暖來研究室第一天，就和研究室的人聯合起來霸凌你？”
這話說出來都沒有人信。
周家敏重重點頭。
“是的。”
陳教授冷冷看着周家敏。
“但是在此之前，我這裏已經收到好幾起投訴，都是投訴你欺負別的學生的。”
周家敏幾乎跳了起來，面容扭曲，尖聲叫道。
“是誰，是誰這樣冤枉我！”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手指一一點過青青，緊接着是劉清泉，還有幾個自己曾經欺負過的人。
“是你，是你，還是你……或者說是你們一起……”
周家敏面目猙獰，那樣子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猛獸，看起來可怕極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受害者。
羅銳見此，有些着急，立刻上前按住了周家敏，偷偷給她使眼色。
周家敏瞬間反應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重新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捂着臉嗚嗚哭起來。
“我剛纔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真的不是我的錯，我想去死，誰能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可所有人都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周家敏。
羅銳只覺得這事不好，他們已經處於下風。
羅銳聽完之後，眼睛驀得一亮。
他側過頭給了周家敏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校長和陳教授。
“校長剛纔不信家敏說的話，但是這份資料可以說明，秦暖暖已經不是第一次校園霸凌別的學生了。“
校長一臉不可置信。
而陳教授則是皺了皺眉，望了一眼秦暖暖，在看見秦暖暖仍舊是一臉鎮定自若，隨即低頭開始翻手中的文件。
上面寫的是秦暖暖在Z大讀書的時候，大一剛入學就動手打了一個叫做姚素娜的女生，甚至最後導致那個女生最後退學了。
校長看完之後闔上了手中的文件，轉頭問陳教授。
“秦暖暖是你親自挑過來的，這件事陳教授怎麼看？”
陳教授笑了笑，向來嚴肅刻板的面孔顯出了幾分柔和，讓人覺得很好相處的樣子。
“校長曾經跟我說過，凡是不能看片面，以偏概全容易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本質，所以我想聽聽秦暖暖自己怎麼解釋。”
然而，羅銳卻在這個時候急聲插了進來。
“陳教授，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難不成你想要包庇秦暖暖？還是真的像學校校網說的一樣，你和這個秦暖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陳教授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剛纔人證物證都在，我不是也讓周家敏解釋了，剛纔你怎麼不說？現在，我也給秦暖暖一個解釋的機會，你倒是有這麼大的意見，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將責任推到秦暖暖的身上，好讓周家敏推卸責任？”
羅銳臉色一僵，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一臉菜色，一巴掌拍在了操作檯上，砰的一聲巨響，他的掌心一片緋紅，臉色更加難看。
陳教授也不敢羅銳強忍着的表情，問校長。
“校長怎麼看？”
校長點頭，示意秦暖暖。
“秦暖暖，你有什麼想說的？”
秦暖暖走過來，拿過了校長手中的那份文件，隨手翻了翻，然後就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到了腳邊的垃圾桶裏。
“這什麼破玩樣兒，羅總手下的祕書收集情報的能力就這麼點？開了吧，普通四千一個月的文員都不止這麼一點能力。”
羅銳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顫抖着的手指向秦暖暖。
“秦暖暖，你……你……你竟敢……”
他氣得狠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屁來。
秦暖暖嗤笑一聲，擺擺手，示意他別說了。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你不就是想說我囂張跋扈，說我欺人太甚嗎？論這兩樣技能，我哪裏有你外甥女兒融會貫通啊？敢拿着高爾夫球杆砸了整個研究室器材的人，我現在不過是扔了一份沒用的假報告而已，我甘拜下風，望塵莫及。”
羅銳一張臉漲成豬肝色，輪廓都大了一圈，半天終於是咬牙啓齒說出一句。
“秦暖暖，你敢做不敢認！”
秦暖暖笑起來，招招手，讓青青把剛纔那臺用來放過視頻的筆記本拿過來。
“我有什麼不敢認的，你要是不信，我現場就能證明給你看。”
羅銳冷哼一聲。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秦暖暖接過青青遞過來的筆記本，倒是也沒有那麼着急了，反而是眯着眼睛問羅銳。
“如果我真的霸凌過同學，我立刻退出陳教授的研究組並且賠償今天研究室的所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