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珏要是知道他給莫桑的相機都用來拍這些了,應該會氣死吧?
莫桑覺得明天該去找一找夜皓了,已經過去了這麼一段時間,不能什麼都不做。
決定好之後,回到牀躺下,竟然不到一會兒睡着了。
夢裏,她看見車滿身是血的巧巧,不甘心的想要衝下車找醫生,可還沒走幾步倒下了。嘴裏不斷地往外吐着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方向,“小姐……給我……報仇啊!”
“啊!”
她驚醒,這才發覺天已經亮了,自己嚇得額頭都是冷汗,打溼了頭髮。緊緊的攥住衣袖,已經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硬生生的被她逼了回去。
心裏想着一定是巧巧姐知道她想要停止的想法,纔會這樣提醒她。她會報仇的……會的。
“丫頭,丫頭你怎麼了?快開門啊!”門外響起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莫桑睡覺有反鎖的習慣,所以平時連胖大叔也很少進她的房間。此時聽到她的尖叫,還有反鎖的門,都讓胖大叔慌了心神。
“丫頭,你再不開門我撞門了!”
她無奈,虛脫般的拖着身體下了牀,打開門的一瞬間躲到一邊,胖大叔那虛胖的身體跌了進來。
“哎呦我的媽呀!”
他不顧自己的老腰,站起來去查看莫桑是怎麼了。“丫頭啊,你剛剛怎麼了?”
“沒怎麼,做了個噩夢而已。”莫桑走到衣櫃邊,挑選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胖大叔不滿,這個丫頭怎麼能這麼見外呢?想要說她,又看到她打開的衣櫃,裏面清一色的黑色或者灰色的男式衣服,連一件裙子都沒有。
心臟頓時抽疼起來,對她的愧疚加深。想要訓斥的話也嚥了回去,一時間,站在那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有聽到意料的教訓莫桑有點意外,回頭看到他心事重重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拿了衣服走過去戳了戳胖大叔。“你今天轉性啦?還是吃錯藥了?”
說完之後要脫衣服的手停住,怪的看着胖大叔,“喂,我說胖子,我要換衣服了,你呆在那兒幹嘛?”
胖大叔勉強笑笑,說:“哦,我這出去。你快下來喫早飯,我都做好了。”
說着退出去細心的給她帶了門。
這幾天的胖大叔一直很怪,以前懶的要死,而這幾天天天起來他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而且她還看得出來他是用了心去做的,賣相雖然不好,味道卻是極好的。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莫桑也懶得管了,以爲他是想要追哪個姑娘用她來練練手呢。
換好衣服之後下樓,聽到胖大叔充滿了嫌棄意味的聲音,“桑桑啊,你不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嗎?天天都是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哪有你這樣的,你這個年紀啊,正是該穿裙子的時候呢!”他一邊說,一邊給她擺好碗筷。
“來,你不是吵着想要喫小籠包嗎?我做了些,你嚐嚐?”他的眸子裏蒙着深深的寵溺與愛意。
莫桑並沒有注意,只是拿過筷子毫不猶豫的夾了個小包子,咬一口。濃濃的湯汁流淌出來,混合着鮮嫩的肉沫,味道真是棒極了!
她模糊不清的說了句,“好喫!”
胖大叔滿足的笑了,“好喫好,我可是做了好久。”
“你說什麼?”因爲全神貫注於吃了,她沒有聽清楚剛剛那句話。
莫桑也不在意,繼續喫着心愛的包子。好像最近長胖了不少,摸摸自己的腿,以前有肉多了。喫到一半她纔想起來今天要去做的事,塞下最後一口包子,“今天我要去找一下夜皓,不用等我回來喫飯了。”
再喝了口粥,放下碗筷她想走,胖大叔及時的拉住她。
胖大叔:“誒誒誒,你不是昨天答應了靳晶晶那個小丫頭要去找她的嗎?”
他不提這事兒莫桑可能忘了,昨天要離開的時候靳晶晶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今天去找她,還是穿裙子去找她。她猛拍自己的額頭,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決定先去找夜皓,事情再這樣拖下去她心裏感到很不安。
“那那個小丫頭怎麼辦?”胖大叔一針見血的提出問題。
關門聲和她任性的聲音同時響起,“你說我病了,明天再去找她。”
“砰——”
留下胖大叔夾着包子的滑稽模樣,竟然這樣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對付那個難纏的靳晶晶?算了,他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今天也有事要做。
出門後的莫桑穿梭在小街道里,爲了避開白一珏派出來的人,她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個避開他們的小巷子。
避開他們之後莫桑在下一個十字路口了一輛黑色的車。車裏面坐着的是熱淚盈眶的白蝶。
“恩人,您終於來看小蝶了。”清麗的小臉哭的是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心疼。
莫桑不着痕跡的往車背靠了靠,想要躲過白蝶靠過來的身體。車廂只有這麼大,她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呢?
“白蝶,你最近怎麼樣?”她只能這樣問。
然而這樣的問題在白蝶的心裏顯然是另一個意思,恩人還是關心她的!
“夜皓對我還不錯,只是小蝶想念恩人。”
白蝶含情脈脈的擡起頭凝望着莫桑,殊不知這樣的眼神在莫桑眼裏那叫一個別扭又噁心。她算是看出來白一珏討厭白蝶的地方了。
“他對你好我放心了。”
說不幾句話到了夜皓的別墅,白蝶還想再說些什麼,莫桑直接打斷她,“我們進去吧,夜皓應該在等我們了。”
說着,竟逃也似的進了別墅。
白蝶又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呢,只好嘆嘆氣,也進去了。
客廳裏,夜皓正坐在沙發小心翼翼的剝着葡萄皮,他面前的一個盤子裏已經放了許多剝好的葡萄了。莫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些喫驚,想着這夜皓也是個怪的人,大男人喫葡萄還要剝這麼幹淨放的整整齊齊的嗎?
而在白蝶進門後她知道爲什麼了。
“小蝶,你回來啦?”夜皓放下葡萄,擦擦手摟抱住白蝶,“我剛剝好,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不是要喫嗎?來,我餵你。”
白蝶理所應當的享受着他的伺候,看見莫桑還站着招呼道:“恩人,您快坐啊!”接着又轉頭對夜皓呵斥,“你也真是的!恩人都進來這麼久了你不知道請她坐下嗎?!”
莫桑以爲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夜皓應該生氣纔對。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充滿歉意的摸摸頭,“我這不是,給你剝葡萄皮忘了嘛。你別生氣,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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