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還沒亮,胖大叔起牀了。看着窗外還有一輪彎月的天空,他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桑桑這次去結果會如何?如果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會不會生他的氣再也不理他?
時間慢慢流逝,遠處的天際慢慢吐露出一抹白,月亮沉下去,被遮擋在雲層的太陽代替。
終究,還是到了要離別的時刻。
莫桑起牀的時候看到胖大叔坐在那兒看着窗外,身形竟讓她覺得有一絲落寞。目光再移到餐桌,面擺着的全是她愛喫的早點,還有一些可以保存的點心被胖大叔用心的包裝封存好了。
鼻子一酸,莫桑差點掉下眼淚,悄悄的走到他身後像個孩子一樣摟住他,“師傅,你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算找到那個女人我也不會拋下你,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以後給你養老了。”
她這樣說着,眼淚完全不受控制落在胖大叔的肩膀。胖大叔沙啞着聲音,拍拍她的手,“傻孩子,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師徒兩人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喫過早飯後,胖大叔在一旁往莫桑的揹包裏塞喫的,莫桑則哭笑不得的嚷着,“別裝了別裝了,我又不是不回來啦!”
聽到這話胖大叔才罷手,把多餘的兩盒蛋黃酥拿出來。
樓下響起一聲長長的“滴——”,她知道,這是柳澤在催她了。
莫桑抱抱胖大叔,“師傅,我走了,你一個人記得好好喫飯,我回來要是看到你瘦了我跟你沒完。”說完後果斷的走了,不曾回頭。
莫桑曾經想過自己真的要去找莫纖嗎?爲了莫纖再毀掉她現在幸福的生活值得嗎?那個女人從不曾對她好過,無疑,她不會有胖大叔重要。可是,她沒有辦法這樣輕易的放過那些事,無關值不值得,她只是想了解清楚,不想做一個無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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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纖所處的地方叫梨縣,十分偏僻,幾乎被劃入了重點關注區,只不過這幾年發展纔好了一點。
柳澤沒有叫人跟隨,只開了一輛性能較好的車和莫桑兩人一起了路。
從車開始到現在,莫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呆呆的目視前方。柳澤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又什麼都不好說。
車子漸漸地駛離城區,拐進了一條不怎麼寬敞的馬路,按照地圖提示的線路一點點前進,越是往前開,路越來越爛。快到午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開進梨縣,路邊的商販也很少,柳澤只能選擇近的休息站去喫飯。
坐了一午的車,莫桑快被抖的沒了靈魂,下車之後差點沒站穩,還好柳澤眼尖扶了她一把。
“這是哪兒啊?”她問。
柳澤往前走了兩步的腳一頓,默默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沒有辦法,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填飽自己的肚子,也不管休息站的餐飯好不好吃了,莫桑只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掃完了一頓飯。
柳澤:“……好喫嗎?”
“挺好喫的啊!”她擡起腦袋,看看他碗裏幾乎沒怎麼動的飯,“你怎麼不喫啊?!”
“嗯……我覺得有點難喫。”
莫桑:“……”
兩人在休息站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感覺全身都放鬆過後,才又開始重新出發。
莫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要落下去了,她揉揉眼睛還想着這條路怎麼這麼平穩,完全清醒過來才發現已經沒有在前進了。而柳澤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瞬間,莫桑慌了。
她想該不會是柳澤故意把她拉到這兒來殺人拋屍吧?!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臟害怕的劇烈跳動着,她哆嗦着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發現這兒是一片荒蕪的小路,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柳澤難道扔下她一個人走了?!
“不會的,”莫桑不斷地安慰自己,“別自己嚇自己,他不是這樣不負責的人。”可是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她拿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發現這兒連信號都沒有。
“柳……柳澤?!”她開始小聲的呼喊,慢慢的發現沒有人迴應她,莫桑差點兒哭出來,“柳澤……你在哪兒啊?”
她根本不敢走開,怕待會兒人回來看到她不在正好把車開走,扔下她一個人在這兒。
“柳澤……你在哪兒……”
“嗚……嗚嗚……叔叔……”
莫桑終歸還是一個女孩兒,從小到大受到的傷害讓她從來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獨處。如果有人,或者手機還有信號,她都不至於慌張成這樣。
她蹲下身緊緊的抱住自己,埋在膝間低聲抽泣。心裏開始後悔來了這兒,她想回去了,想胖大叔的嘮嘮叨叨,想他做的飯菜……
“阿桑?”
聽到聲音她擡起頭,正是不知道去了哪裏返回來的柳澤。也不管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莫桑一頭栽進他的懷裏,哭着喊到,“你剛去哪兒了啊?我……我還以爲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了……嗚……”
柳澤好笑的回抱着她,“傻瓜,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他溫柔的替她擦掉淚水,趁機捏了捏她白皙的臉頰,“我剛去看附近有沒有人家,這樣好借住一晚。不過可惜了,我走了很遠都沒有看到有人,今晚可能要在這兒過夜了。”
莫桑這才覺得哭的有些丟人,感覺自己鼻涕眼淚都蹭到柳澤衣服了,紅着臉拿出紙巾擦乾淨,嘟噥道:“爲什麼要停在這兒啊?這兒這麼偏僻晚肯定很嚇人……”
柳澤摸摸鼻子,“路不知道哪兒來的玻璃,車胎劃破了。備用的車胎倒是有,但是……我忘了準備工具。”
他也是沒料到竟然還有這一出,以爲可以安安穩穩的到梨縣,結果途出了狀況。
“那怎麼辦啊?”
“只能明天看看有沒有路過的人可以幫忙了,今晚先這樣將一下吧。”
……
天黑下來的時候,莫桑完全不敢踏出有光的地方,把自己禁錮在車座,她呆呆的望着一旁靠在車身的男人。
“你餓了嗎?我有很多喫的。”說着把胖大叔給她準備的大揹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來好多個封好的小盒子遞給柳澤。
“胖子做的,特別好喫,你嚐嚐吧?”
女孩兒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讓他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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