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明白的太晚，否則不會要這麼久才能體會到和莫桑在一起的美好。
一望見他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喜歡，蘇夫人清楚了，她是沒有辦法勸他的了，也沒有辦法逼着他和夏雅在一起。
“小雅也是個好女孩兒，你何必要傷害她利用她呢？”
關於這點，柳澤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抱歉的，“我的確不該利用她，請您幫我傳達一下我的歉意吧。”
他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搞得蘇夫人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沒了？”難道不應該鄭重的道歉嗎？這孩子還真是除了對自己在乎的人好之外，誰都不理呢。
柳澤點點頭，蹙着眉不知道自己除了表達一下歉意還應該做什麼，心想夏雅那樣的女人還真是貪心啊，竟然還想要其他的東西里。
然後蘇夫人讓人把莫桑叫下來了。
莫桑不知道出差是藉口，但她可是知道那是柳澤爲了支開她隨便編造的。莫桑呆呆的挨着柳澤坐下，畢竟她對這個老人是真的沒有印象，在這兒較熟悉的是他了。
“不用怕我，”蘇夫人慈祥的笑着拍拍身邊的位子，“坐我旁邊來吧，人老了有些看不清了。”
莫桑看看柳澤，等他點了頭之後起來坐到了她的旁邊。
蘇夫人沒有騙她，雖然一進門隱約看到了這個孩子漂亮的輪廓，但沒有看清楚過。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個孩子有多好看，完全繼承了她母親身的所有優點。
“長得真好，要是換了我，我也喜歡啊。”這個孩子看起來很乖，而且也絕不會是兇惡之人。蘇夫人的直覺一直很準，看人也準，所以對莫桑她還真有些喜歡。
摸摸她的頭，“是個善良的孩子呢！”眼神裏的直率很是對她口味。
柳澤在一邊默默點頭，他知道蘇姨會喜歡阿桑的，他選的人怎麼可能不好？
在莫桑以爲這見家長的氣氛有些溫馨的時候，蘇夫人話鋒一轉，“但是呢，喜歡是喜歡，那也不代表你和柳澤可以在一起哦～畢竟他是你的叔叔啊！”
“蘇姨！”他以爲她不會再過問的了。
莫桑全身都僵住，眼前這個看去慈眉善目的蘇姨，原來已經知道了她和柳澤的事嗎？可是是怎麼知道的呢？誒不對，她和柳澤什麼都沒有啊，“我們沒有在一起，您誤會了！”
解釋雖然遲了幾秒，聽起來也挺生硬的，可這是事實。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不是這個蘇姨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發過誓，絕對要遠離柳澤了。
纔來柳家三天，她被那人寵的忘乎所以了。
蘇夫人沒料到她會直接否定，看笑話似的看向柳澤，話卻是對她說的，“我不會像那些壞人一樣不讓你們見面，你們還是可以見面聊天，當朋友都可以。但是啊，你們不可以像戀人那樣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不止是你，連他也會被世人唾棄，甚至他受到的攻擊會是你的一萬倍。”
快速的跑回樓柳澤的房間，也不想去管樓下他們到底還在說什麼了，只想逃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到處都有柳澤味道的地方，每個角落都有他的身影，讓莫桑沒有辦法忽視他。
那個老人說的沒錯，他們不能在一起，無論有多喜歡對方都不可以在一起，不是因爲狗屁的叔侄關係；而是……而是那兩條人命啊……她和莫纖一起揹負着的人命。
她沒辦法毫無愧疚之心的面對柳澤，沒有辦法在他面前真的做到無憂無慮，算是裝也裝不出來了。
柳澤曾問她，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有錯嗎？
當時不敢回答，因爲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她有錯。而且錯的很離譜，這個錯無論怎樣都彌補不了了。手替他整理衣服的動作不停，淚水卻模糊了視線，不斷地擦，不斷地落下來打溼了他的衣服。
乾脆停下動作，把頭埋在這些帶着他獨特香味的衣服裏悶聲哭泣。誰能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不捨得離開這個男人，但又做不到問心無愧的留在他身邊，甚至連告訴他他們不是叔侄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
……
樓下的柳澤不知道莫桑的痛苦，但已經遊走在爆發怒火的邊緣了。他敬重蘇夫人，佩服她早年和蘇老拼死也要在一起的那股信念，可現在，頭一次有了想對她發火的衝動。
揭開茶蓋在水面拂了拂，喝了第三口茶，還是不明白那老頭子怎麼這麼喜歡喝茶。“你要是想發火啊發吧，別憋着自己，免得你日後纔跟我算賬。”到那時候她可不會再認了。
“不了，您走吧。以後不要再和阿桑說這些話好了，無論有什麼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他輕聲細語到，眼眸裏盡是無奈。
蘇夫人卻生了氣，重重的放下茶杯，“是我老糊塗了還是你老糊塗了？！有些後果是你想承擔能承擔的嗎？等到你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承擔那一天再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說不定莫桑因爲這些受到傷害你……”
“好了，別再說了。”這次打斷她的不是隱忍的柳澤了，而是賞花回來的蘇老，身邊還帶了個人。
拿出當年處理政事的那些範兒，“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去解決吧，我們不要瞎摻和了。回家吧，讓他們自己窩裏鬧。”
蘇夫人還想說些什麼的，卻被蘇老硬生生拉着走了，這樣一看，這兩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從年輕的時候吵到現在，感情卻一如從前。
送走了這兩尊大佛，柳澤回頭看着在旁邊站的規規矩矩的何宇，心裏甚是煩躁，“你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這個人可是有膽子和莫桑求婚的人，不容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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