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盯着他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旁邊的人見狀,有點討好地說:“柏哥,你看那個小子做什麼?”
少年左手玩着手機道:“他叫寧書?”
徐望點了點頭,說:“跟個小白臉一樣,皮膚比女的還白....”
卻對上一雙冷冷地眼睛。
他瞬間噤聲。
江柏當然知道男生的皮膚有多白,他回想起昨天黃昏時分,對方垂首的時候,露出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修長瑩白,就像是藝術品一樣。
用漂亮形容男的可能不太合適。
但是江柏覺得沒有哪個詞能形容的更貼切。
少年單手玩着手機,明明另外一隻手手上蒙着紗布。周身的氣息卻是帶着一點危險跟兇狠,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上去薄情也冰冷。
精緻俊美的五官無可挑剔。
更別說江柏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個子,迷戀他的女生就數不勝數。
江柏不光是在一中出名,在外校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熱。他家裏有錢有勢,想巴結的人更是不少。
昨天單挑五個人的事情很快就被傳播出去。
課間的時候,有個人笑話說江柏是不是不行了,擔任不起一中這個名號。
江柏把易拉罐直接踢了過去,用那隻帶着紗布的手,拽着人,脣角扯笑道:“再說一遍,我還想聽。”
寧書發現少年回來的時候,手上的紗布已經滲出一點血液了,紅色尤爲的刺眼。
他忍不住一直盯着。
少年像是察覺,看了過來,裏邊的情緒尤爲的冰冷,沒有溫度。
寧書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他垂眸,有點緊張。
老實說。
他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人。
但是零零說,要跟江柏做朋友。
男生有點茫然地心想,像江柏這樣的,是不需要朋友的吧。
他能看得出對方的內心應該很不好接近。
“你從剛纔就一直盯着我很久了。”
少年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帶着一點侵略的氣息。
寧書擡頭。
江柏坐在他的桌子上,微着眼眸問:“你在看什麼?嗯?”
寧書立馬緊張了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少年的手上,開口道:“你流血了。”
江柏嗤笑一聲。
桃花眼看上去有點上挑,眼窩有點深邃。
他彎下腰,氣息呼灑了過來。
一字一頓道:“關你屁事,信不信再看一眼,把你眼珠子都給老子摳下來。”
寧書不說話了。
他眼睫微微顫動着,手心裏都泛出一點汗水。
直到江柏離開的時候。
才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書包裏的東西,還有剩下的一點消炎藥。
傷口應該發炎了。
寧書心想。
他猶豫了下,在江柏不在教室裏的時候,把東西放到了對方的書桌裏。
但是少年回來的時候,看到消炎藥的時候。
也只是伸出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拋到了身後的垃圾簍裏,桃花眼裏帶着一點嘲諷的神色。
寧書心裏微微沉了下去。
不學無術,甚至是惡劣的。
但是沒有哪一個,給他是危險侵略氣息很強的。
江柏是第一個。
在學生們陸續出去的時候,寧書彎腰,把垃圾桶裏的消炎藥給撿了起來。
走出教室的時候,看到了靠在牆上的少年。
江柏微偏着腦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藥是你放的?”
寧書下意識地想把藥給藏起來,但是看見對方露出一個嗤笑的神情時。
不由得抿了下脣。
這時候否認也沒用了。
江柏說:“你還挺愛多管閒事的?”他撩起眼皮子,把手遞過來。
寧書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少年微垂着眼眸,淺紅色地薄脣微張:“看什麼,還不替我包紮。”
他的語氣像是在那個身份習慣了,說話的語氣帶着少爺的貴氣。
寧書想了一下,覺得對方丟掉他的東西,是不是不會用啊。
江柏神色冷漠地看着他,開口道:“別讓我說第二遍,既然你這麼愛多管閒事,我讓你管個夠。”
紗布上染了鮮血的顏色。
寧書拆開的時候,傷口已經有些發炎了。他看着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感受到了有些疼。
但是少年的表情看上去很漠然。
他一邊玩着手機,薄脣的顏色看上去很漂亮。
寧書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以前上學時候,女生說過的那些話。
“嘴脣薄,還紅的男人,那方面的慾望很強烈。”
他收回視線,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寧書晃了晃腦袋。
上好了藥,寧書說:“明天也要嗎?”
他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很專業。
這種事情還是教給醫生比較好,但是江柏並沒有好好的去看醫生。
少年看了他一眼,扯脣道:“怎麼?你還給我包紮上癮了?”
江柏動了動手,白色的紗布看上去煥然一新,他站起身道,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書看着對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走。
江柏是不定性的,受傷了也要打架。
他覺得對方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手估計大半個月都不會好。
寧書做完了作業。
爲自己的任務感到有些爲難。
零零說讓他跟江柏做朋友,但是對方並不領他都情。
他不由得抿了下脣。
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零零說:“宿主,根據零零的經驗來看,這樣的男主,一般都是受過心靈傷害的,只要宿主去溫暖他,一定能夠成爲他最好的朋友的。”
寧書不說話。
溫暖嗎?
江柏看上去很不好惹,也很不好接近,微垂着眼眸的時候,就像是沒什麼感情一樣,冷酷漠然,也危險。
他覺得零零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寧書閉上了眼睛。
他也許可以試一試。
少年的桌上出現了一瓶水。
江柏進到教室的時候,看了一眼,發現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