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進了酒店房間,很是惶恐,他走過去,一把將被子給掀了起來。
只見牀上一個男生躺在牀上,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學生的模樣。助理看不清他的臉,但察覺到房間中無聲的壓迫氣息,只好硬着頭髮,語氣冷冷地打電話,把大堂經理給叫了過來。
與此同時,寧書也微微蹙着眉頭。耳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眸,發現房間裏有人在說話。
頭腦還是有點昏沉的,於是他起身,望了過去。
也看到了房間裏的人。
助理見他醒過來,用質問的語氣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靳總的酒店房間裏?”
寧書的腦子都是懵的,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也看到了站在對方身後的男人,那是一個長得很高的男人。
看上去大概有一米八幾。
對方的五官很英俊,有種說不出的貴氣。身上穿着嚴絲合縫的衣服,領口略微扯開一點,但不妨礙他自身的優雅跟沉穩。
而男人此時的目光也朝着他看了過來。
牀上的男孩看起來很有學生氣,剛纔在牀上沒看清楚面容跟身形。此時露出了那張俊秀的臉蛋,雖然頭髮剪得有點參差不齊,但不妨礙他的好面容。
而對方此時的眼眸有點溼潤,看起來人畜無害。
就那麼坐在牀上,仰着脖子看着他們,似乎是有點發愣。
靳柏言不是沒見過送上門的,比這還要露骨的過去也有。不過他在圈子裏名聲赫赫,自打見過他手段的人,後面就再也不敢隨便送人過來了。
也很少會有人打着歪主意。
可以說,像這樣的場景,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
那些送人的有男孩也有女孩,漂亮的人不在少數。靳柏言慾望很淡,彷彿像是一個出家人一般,他的手腕上還帶着一串佛珠。
此時,他的目光落在牀上的男孩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助理頭皮已經炸開了,天知道他多久沒處理這種事情了。
靳總不是一般的潔癖,早些年像是這樣送上門的,早就被處理了。
殺雞儆猴之後,就很少再出現這樣的狀況。
助理還記得當年也是有那麼一位跟眼前的男生一樣,直接跑到靳總的酒店房間裏了。靳柏言不是一般的潔癖,旁人沾了一點他的牀都不行,更別說是躺在牀上了。
當年靳總爲了殺雞儆猴給那些人看,把人丟出去不說,還直接把那連鎖酒店給收購下來。
如今,又重演了一遍。
助理能不惶恐嗎?
寧書緩了緩,他的腦子還有點昏沉。見狀,也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只是那位英俊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面熟。
但是他暫時想不起來好像在哪裏見過。
於是他起身,從酒店的牀上下來。
出聲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助理怎麼又會相信。他狐疑的盯着對面俊秀的男生,語氣冷冷地說:“像你這種把戲的人,我見得多了,你要是不老實交代,等會調了監控,警察局走一趟在所難免。”
助理看他年紀不大,一看就是還沒畢業的學生。
所以說這些話自然是帶着恐嚇的意味。
寧書抿脣,他想起來。他來到這個房間整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頭開始暈了起來,後面的事情他就記不住了。
於是他便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助理卻是道:“你是服務生,你身上穿的可不是什麼服務生的衣服。”
寧書聞言,低下頭看了看。只見他身上換上了另外一套衣服,赫然就是他自己原本的衣服,不由得微微一愣。
而此時,大堂經理也趕了過來。
他臉上的驚慌是怎麼掩蓋也掩飾不住的。
經理一邊擦着汗,一邊厲聲喝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寧書踩在地上,他沒穿鞋。不過這裏堪比總統套房,地上都是鋪着東西的,倒不覺得冰涼,但他此時卻是百口莫辯。
他只好把事情再次給經理解釋了一下。
經理看他的眼神,已經帶着一股強烈的狠意了。
然後讓人去調查監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隨即他親自去靳柏言面前,低頭哈腰的道歉着,話語裏使勁了全身解數。
靳柏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在這個房間裏的存在感卻是讓人不可忽視。
寧書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助理說:“靳總,我們還是先看監控吧。”
就連腳踝那裏,都比尋常男人,都要精緻許多。
他的視線微微朝上,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語氣徐徐地道:“你進我的房間,究竟想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就像是優雅的大提琴一樣,低沉,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沉穩,又有一點貴氣在裏邊。
但是寧書只感覺到了壓迫感。
他從來沒遇見過氣場這麼強大又神祕的人,愣了一下,抿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進來檢查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暈了過去...”
這個話語蹩腳得厲害。
就連寧書自己都覺得有理說不清。
監控很快就被調了出來,只見畫面上。寧書進了房間,沒過多久後,另一個人也跟着一起進去了。
寧書微微睜大眼眸,發現那個人是趙生。
而經理的臉也沉了下來,這件事情要是被解決好。別說他的工作丟了,後果也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於是趙生立馬就被叫了過來。
趙生看見靳柏言的時候,臉色大變,但是他很快調整好,回答經理的問題:“我見他很久沒出來,所以就進去看了看。”
寧書皺眉,這下也知道了到底是什麼不對勁了。
他看了看趙生說:“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我中午喝了一杯水,你在水裏下了東西。”
趙生好笑地說:“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寧書自然也說不出他的動機,但是他很肯定,就是趙生做的這件事情。於是他看向自始至終在那裏的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這位先生,不管您信不信,我沒有道理會出現在你的牀上....”
他語氣堅定地說:“我前幾天才找到這麼一份工作,所以我沒有什麼理由,會去破壞這份工作。”
房間裏是沒有監控的。
所以裏邊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清楚,趙生堅持咬定自己叫寧書出去,但是對方要堅持留下來一會兒。他勸不動,所以纔出去了。
至於對方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趙生表示寧書知道入住酒店的是一位尊貴的客人。
趙生說這話的時候,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氣。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客人竟然是靳柏言,那位靳家的家主。饒是他,都不由得硬着頭皮,冒着冷汗。
反正無論怎麼樣,他都要讓寧書背上這個黑鍋。
趙生其實是靳城以前的一任,他們各取所需。他一直想轉正,但是沒想到,靳城竟然看上了寧書。
後來沒再找他,他嫉妒得不行。
就算知道靳城跟寧書分手了,他還是打算給對方一點教訓嚐嚐。
趙生知道這個房間的客人十分的重要,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但是他心想着,要是寧書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會被狠狠地教訓。
但是如果他知道這位客人就是靳家那位尊貴的家主的話,他怎麼也不會冒險!
要問趙生怎麼知道靳柏言的,他跟靳城在一塊的時候。就聽到靳城有一個很厲害的舅舅,那時候照片也是別人給他看的。
所以他一眼就記住了。
寧書說完了話,忐忑的等着對方的回話。
但是男人只是看着他,出聲道:“穿好鞋,出去。”
這個回答讓在場的人都一愣。
但是隻有助理聽出了言外之意,他不由得看了寧書一眼,說不錯愕是假的。
靳總這是打算不計較的意思。
他不明白靳總是什麼想法,但還是對着經理說了一句話。
經理也沒想到事情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解決了,他擦了一下汗水,彎腰低頭。
趙生也傻了,在靳城的口中,就算他只是提過幾句。但是也能知道靳城對這位舅舅的畏懼,畢竟三十多歲的家主,還是這麼有權優勢的,又怎麼可能簡單到哪裏去。
但是現下...事情就那麼算了?
趙生不甘心的咬了一下嘴脣。
而那邊的寧書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他就算再怎麼爭辯也無濟於事。因爲他該說的都說了,但是主動權並不在他的身上。
於是他穿好鞋。
他出去的時候,經理在跟男人賠罪着。
經理看到他,臉色立馬一變的讓他過去了。
寧書過去。
經理讓他開始道歉。
那樣子恨不得讓寧書立馬跪下去磕頭似的。
而男人則是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跟他說幾句話。”